第二百四十八章 真相大白
在轟出雷霆印后,夏塵是真正的油枯燈盡,沒了半點力氣。他幾番受到重擊,能堅持著不昏過去,完全是靠強大的意志在支撐著,此時虛弱到了極點,微一放鬆,立刻便癱軟倒下。
從聚寶盆里取出大把丹『葯』,猶如不要錢般地塞入口中,夏塵用力嚼著,貪婪地吸取裡面的能量精華。
薛一真終於停止了嘶吼,他茫然地站在原地,劇烈地喘著粗氣,每重重喘息一次,胸膛傷口裡面的內臟也跟著大幅蠕動,流出神『色』近紫的血水。
半響過後,他的眼神終於瞪到了夏塵身上,如同噬人般帶著瘋狂地火焰,喉間發出幾聲赫赫之聲,然後,如同一隻恐怖的殭屍,搖擺著向夏塵走來。
「省省力氣吧。」夏塵似乎對薛一真不顧『性』命地追殺毫不在意,口中嗚咽不清地道,「如果你不想死,又想殺我的話,最好馬上坐下來打坐休息,你是神通修士,恢復肯定比我更快的,何必那麼衝動,衝動是魔鬼啊。」[
薛一真的腳步停住了,聽到這話,他的神智似乎恢復了一些,臉上『露』出複雜的表情,似乎在認真考慮夏塵說的話的可行『性』。
半響,如同殭屍般地老傢伙終於顫巍巍地坐下,開始默運罡氣。
夏塵鬆了一口氣,知道能換來一時半會地平靜時光,心想如果這老傢伙不聽自己的忽悠直接拚命,那可真是頭疼得很。
他躺在地上。全力運行著真氣,化開剛剛吞服下的『葯』力,將一股股精純地元氣能量,輸送到百廢待興的四肢百骸中。漸漸地,身軀中終於有了一絲活力。
兩個人默不作聲,都在抓緊時間恢復,雖說薛一真的傷是致命的,但是想要神通修士徹底死去,依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薛一真運氣良久,臉上終於有了一絲血『色』,似乎恢復了些許元氣。只是胸腹那道恐怖的傷口,依然是沒有任何改變。
看著夏塵,他並沒有立刻站起來,而是忽然向腰部一拍。從儲物袋裡取出一枚龍眼大小的朱紅『色』丹『葯』,塞入口中。
丹『葯』進入他的嘴裡,可以清晰地看到從喉頭到食道向下吞落的軌跡,但是在進入薛一真的胃部后,忽然啪嗒一聲……從胃的底部掉了出來。帶著令人噁心地粘『液』和血水在地上滾了幾滾,就此停住。(_)
薛一真手僵在嘴邊,獃獃地看著那枚丹『葯』,神『色』不禁有些錯愕。似乎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一時之間,連運氣恢復似乎都忘記了。
「哈哈……」刺耳地笑聲忽然充斥在千瘡百孔的禁制空間中。有著說不出的譏諷之意。
薛一真眼角猛烈地跳動著,僵硬地把頭轉向似乎笑得捶胸頓足的少年。嘶啞著嗓子道:「你笑什麼?」
夏塵憋不住笑意:「我笑你連胃都只剩下半個了,居然還想服用什麼丹『葯』,你真當自己的肚皮不是敞開著的么,哈哈!」
他說著,又大笑了起來,似乎看到了天底下最可笑的事情。
薛一真面表情地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寒意,但是他並沒有立即發作,而是又在腰部拍了一下,再次拿出一顆朱紅『色』丹『葯』。
這一次,他並沒有將丹『葯』吞下去,而是輕輕一捏,丹『葯』立刻化成一片紅『色』的煙塵,簌簌地落到那道恐怖地傷口上。
隨著『葯』粉灑入,變得焦黑地內臟和肌肉忽然緩緩地蠕動起來,居然透出一片淺淺地紅潤,彰顯出幾分活力。
「別浪費這些珍貴地丹『葯』了。」夏塵不合時宜地惡毒聲音再次響起,「你的內臟大部分都已經壞死,就算吃仙丹也沒有恢復的可能,而且血『液』循環正在停滯,之所以還活著,只是仗著你的神通修為在支撐著,但是你的先天之氣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等到全部耗盡之後,你也就徹底嗝屁了。」
他譏諷著薛一真,又往口裡塞了一把丹『葯』,怡然自得地大口嚼著,就象吃著蠶豆。
薛一真也不理他,只是不斷地從儲物袋裡掏出粉紅『色』丹『葯』,捏成粉塵后均勻地灑在傷口上。[
隨著『葯』力增大,傷口的蠕動也開始加快,黑『色』的壞死組織紛紛脫落,再次『露』出裡面的嫩肉,本來傷口已經不再流血,被『葯』力一激,忽然又滴滴答答流出一些血水來。
「嘖嘖……」夏塵繼續挖苦道,「想不到你這根枯木也能再逢春,可惜一切都是假象,白瞎了這幾枚好丹『葯』,大白菜都讓豬給拱了,何必呢,很苦呢。」
「我有兩件事不明白。」薛一真忽然冷冷地打斷他道,眼神裡帶著疑問之意。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夏塵笑容滿面,看起來說不出的可惡,「本來我不想告訴你的,不過看在你就要死了的份上,我還是告訴你吧,讓你做個明白鬼。」
「你怎麼能夠控制禁制向我攻擊?這禁制是我布置的,按道理,只有我才能引動它的變化。」薛一真也不理會他的語言打擊,徐徐問道。這是他心裡最深的疑問,如果不弄明白,實在難以心安。
「這個問題很複雜,一時半會說不明白。」夏塵道,「不過你既然知道我能聲息穿過禁制,那麼肯定我對禁制結構已經瞭然於胸,在你將我困到禁制光壁上的時候,我就在用真氣輸入,來改變禁紋的排列組合,從而將禁制的防護力量轉變成攻擊力量,這是個技術活,說白了,就是在普通戰車上加上一把弩箭,本來需要很長時間的改造,但是你的折磨,你的拖延時間,反而成全了我,所以,你現在應該知道,我當時為什麼還能笑出來了吧。」
薛一真,默然語,望向他的眼神裡帶著一絲複雜之『色』,隔了很長時間,才說道:「你只是後天修行者而已,怎麼對禁制了解這麼深?你又是靠什麼手段,才能穿過禁制的?」
「這就不能告訴你了。」夏塵淡淡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明知道你是神通修士,還來殺你,沒有底牌豈不是來送死。」
「不錯。」薛一真乾枯地臉上『露』出一絲笑意,「沒有底牌,你就是送死來了,現在是第二個問題,我明明已經把你的全身骨頭都打碎了,為什麼你卻象沒事人一樣?」
「這個問題其實也很複雜,說起來要瞞過你,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夏塵難得的嚴肅起來,「說起來,要是沒有此前穿越禁制的感悟,我很難做到如此地步。」
「你感悟到了什麼?」薛一真問道,也不禁感覺有些好奇。
「我在外面曾經想過用暴力破解禁制。」夏塵道,「但是後來我失敗了,因為我發現,禁制最大的特『性』就是可以把某個點的力量瞬間平均分佈到整個球面上,我攻擊的是一個點,但是承受的卻是整個禁制,所以很難一下子就破壞它。這種分散力量的方式讓我很驚奇,所以在穿過禁制的時候,我很用心地修習了一下,雖然現學現賣並不熟練,不過總比情等被打死要好。」
「你真是個天才。」薛一真嘆了口氣,語氣里由衷地佩服,「這麼短的時間就學會了力量入微控制,這需要極高的真氣『操』控力,我從未見過有後天修行者能達到如此地步……不過即使如此,你也不應該在我的攻擊下撐下來。」
「你說得是,我的確是撐不下來。」夏塵淡淡道,「不過我很幸運,在和你交手之前,我有跟神通修士交手的經驗,所以對先天罡氣的運行有著那麼一點點膚淺的理解,所以我才能夠以入微的方式把你的攻擊最弱化……當然,幸好你只是要折磨我,而不是要殺我,否則只要你稍微加力,我的骨頭就會真正斷了,你的精確控制反而成全了我,至於骨頭斷裂的聲音和我的痛苦表情……我只能說,我的演技還不錯,其實這些完全可以用真氣控制的,你懂得。」
說完這些,夏塵想起了大半個月前和徐芳還有岳子峰相鬥的過程。如果不是在那次戰鬥讓他理解了先天罡氣的本質,此時他也不可能將薛一真的攻擊傷害減弱到最小,稍差一步,便是繆之千里。
唯有戰鬥,才能成長,一步步的生死經歷走過來,才能成就現在的他,才能讓他有如此多的底牌,去跟神通修士叫板。
薛一真臉上肌肉不由自主地抽搐了幾下,現在真相大白,他不但沒有如釋重負的感覺,反而很想抽自己幾道耳光。
沒想到當初刻意的折磨,反而是給了夏塵重創他的機會,甚至可以說,他現在的傷勢,等於是自己造成的。心裡不由得閃過極大的悔意,早知道如此,當初就應該一掌將這小子斃掉,否則何至於落到垂死掙扎的地步。
這悔意迅即化成了熊熊地怒火,薛一真臉『色』不由得變得猙獰起來。這個該死的傢伙,不但讓他終生晉級望,而且殺了他的全家,現在還把他拼到瀕死的邊緣,這樣的深仇大恨,豈能用語言來形容!
他霍然站了起來,受到行動牽制,他胸腹之間的巨大傷口立即發出一陣蠕動的聲音,又有不少血水濺『射』出來。但是薛一真全然不覺,只是死死盯著夏塵,一步步緩慢走去。未完待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