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父親離開了
我和母親都和對方對視了一眼後，我拉著母親的手走進了父親的病房，看著他虛弱的樣子，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爸……你要快點好起來啊。”我聲音有些哽咽的說道。
父親隻是看我像是孩子一般的目光看著，“好，別擔心，我會很快好起來的。”
母親看著父親把臉直接別過去了，不忍的說道：“都這樣了，還想騙我們說會好起來的。”
父親露出蒼白的笑容，看了看我的母親，沒有說話，隻是用手把母親的手搭在了自己手上。
父親看了看母親，又看了看我，“我這輩子欠你們母女的實在是太多了，女兒還肯認我已經很滿足了，我也沒有什麽東西可以留給你們母女用的。”
我不忍的看著父親，並沒有說話，但是語重心長的對我們說道：“我怕現在不說有些話就再也沒有機會說了，你們兩個人以後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還有就是其實我在浙江還有一棟別墅，如果實在是不夠可以拿去賣了還能值個幾百萬，那串房子的鑰匙和收據都在我書房的櫃子裏放著呢，名字是你們的還有房產證都在一起呢。”
原來父親早就給我們打算好了，如果隻有我們的話，至少可以生活一段時間呢，我不知道該感動還是要說什麽，而我的母親更是哭得像個淚人一般。
“別哭了，別哭了，就算我不在日子你們也要堅強，這樣我走了也能安心。”父親平靜的說道。
後來幾個護士過來了，“不好意思打擾了，我們要送進手術室了。”
我看著父親被轉到其他的手術室，好幾個醫生一同參與，我和母親隻能在一旁等待宣布的結果，除了這些我們什麽都不能做。
隻是被推進去的一瞬間，母親突然大叫道：“千萬要活著出來啊，我還想下輩子跟你做夫妻。”
父親隻是淡淡的朝著母親一笑，隨後就伴隨著重重關門聲落下，我和母親心裏也都清楚，這一聲也許就真的和父親永遠隔著一道門，從此再也不可能相見了。
我有點欲哭無淚，心裏壓抑了很多的心情，但是眼淚可能是哭了太多次了，居然不會再流淌下來，倒是母親一直依偎在我的身邊。
母親把頭貼在我的耳畔，輕輕的說道：“你說你爸要是走了，我們兩個人該怎麽辦呢？還能不能會回到從前一樣呢？”
“會的，一切都會過去的，別人地震後家人死了還能重新振作起來，相信我一定會讓你振作起來的。”我寬慰著母親說道。
在等了將近兩個小時後，手術間還沒有結束，我索性給母親買一些吃的東西，那麽長時間滴水未進她肯定會累的。
等我買好東西回來的時候，母親既然已經沉沉的睡著了，隻是臉上還掛著些許的哭過的痕跡。
我輕輕的走上去把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不知道過了多久母親醒了過來，看到身旁的我。
“哦，你回來了啊。”
我拿著手裏的袋子說道：“你先去吃吧，估計這手術還有很長一段時間呢。”
母親又偷瞄了一下手術室的標簽，還是顯示紅燈，她顯得有些抱怨的說道：“都兩個多小時過去了，怎麽還沒有好。”
“你不要著急嘛，不管怎麽說你先吃點東西啊，不要自己人跟著一起跨了。”我勸慰著母親說道。
母親接過我手裏的袋子，撕開麵包就吃了起來，然後看著我說道：“你別光看著我啊，也吃啊。”
“我還不餓，沒事的，你吃吧。”
母親見我執意不要去吃的意思，便沒有再問我一句，但是最後還是好心的給我留了2個麵包和一瓶水，其實不是我不額，而是現在的我根本沒有胃口去吃東西。
過了很久我才緩緩開始吃了起來，一口一口的吃著但是一點都沒有味覺，我的心裏都裝著父親，我很怕心裏那個如果成真了會怎麽樣，所以一直不改開口說什麽。
再過了兩個多小時後，醫生終於紛紛出現了，我們著急的詢問道：“請問病人現在情況怎麽樣了啊？”
“抱歉我們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但是.……”
醫生的話還沒有說完，母親就直接兩腿發軟的躺在地上，也不再哭泣，隻是眼神呆滯著望著天空。
醫生看著跌落在地上的母親，語氣誠懇的說道：“因為病人搶救不及時，而且心髒的停跳幾次，雖然我們經過多方努力，但是已經無法維持生命體征，是不是繼續維持下去全憑家屬的意願。”
“如果繼續下去也隻能成為植物人，醫生你是這個意思嗎？”我呆呆的詢問道。
醫生點了點頭，我轉過頭又看了下旁邊的母親，母親這才緩緩說道：“算了吧，就讓他去吧，他要是地下知道，也不想我們為他這樣的。”
我表示同意，醫生看了下我們，“好，我知道了，請家屬節哀順變。”
我們在醫院好不容易處理完父親的事情，我回到家裏還沒有喘口氣，李管家的電話來了。
“李小姐，周律師醒過來，這下太好了。”李管家在電話裏興奮的說道。
“好的，我知道了。我現在剛回家想休息了，明天我會準時過來的。”我聲音有些沉重的說道。
李管家也似乎聽出我聲音有些悲傷，“李小姐你是哭過了嗎？今天你發生了什麽嗎？”
“我的父親今天剛走，醫生說可以選擇植物人，我們不要了。”
李管家有些吃驚的語氣說道：“對不起，不該在這個時候來打攪你。”
“沒事的。”
說完後我便沉重的掛斷了電話，母親的精神狀況也顯得很頹廢，這個時候的自己必須打起精神來。
我轉頭安撫起母親來，母親隻是任憑我怎麽做就是紋絲不動，回來後也不說話已經兩個多小時了，我擔心再這樣下去她會出事。
我使出渾身解數她都視若無睹，我實在是沒有辦法，大喊一聲，說道：“要不，我們也一起死算了。”
說著我就從廚房裏拿出一把刀出來，母親瞬間把刀奪了下來，刀瞬間就落在了地上，“你瘋了啊，這是幹什麽？”
“我以為你再也不會有感覺呢，也不會在乎我痛不痛，也不會再關心我這個女兒了。”我看著她眼神黯淡的說道。
母親看了看我，“我……我隻是一時之間無法接受這個事實，而且心裏覺得特別的壓抑。”
“有什麽痛我陪你一起來麵對，以後千萬不要再這樣，爸爸已經沒有了，你難道想要我連你都要失去嗎？”我悲傷的說道。
母親抱著我的頭深深的痛苦起來，身體也不住的在顫抖，我也陪著她哭泣了很久，哭到她眼淚都哭幹了。
母親神情淡漠的說道：“我以前一直以為我對你父親已經麻木了，直到他出現在我的門口，我覺得這些年的虧欠都可以不重要了，我才知道當初那些緣由，他一個人為了我們東躲西藏也沒有過什麽好日子，到臨走的時候還想著我們。”
我抱了抱母親，“不管過去怎麽樣，我們隻能往前看知道嗎？我們隻能更好的活著，才能不辜負他，我相信這也是他希望看到的。”
母親看著我點了點頭，我看到母親眼神也慢慢振作了起來，緩緩說道：“明天我去一下法院這幾天一直忙著程徹的事情，看看具體怎麽判的。”
“好的啊，那你一個人要當心點啊，還有後麵還要辦你爸爸的喪事，那個.……”
母親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我給打斷了，“媽，這些我都知道的，而且一定安全到家，不會再讓你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