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程徹道歉

  我隻是搖了搖頭，我並不想再和他們再鬧下去，以前我被安安他們傷的太深了，總是想要去爭一口氣，現在覺得也沒什麽可爭的。


  我也不要李管家送我，獨自一個人走去舞蹈工作室，經過了那麽多的風雨，那些曾經在我身邊的人，都已經不在了。


  我一個人安靜站在門口，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就好像走過了一生那麽漫長。我的思緒想到了以前的很多事情，我愣出了神，看到身旁的程徹。


  “想什麽呢，那麽入神？”程徹有些好奇的問道。


  我擺擺手掩飾道：“沒什麽事情，就是突然想到以前的事情了。”


  程徹環顧了一下四周，隨後說道：“沒有lisa你一個人忙的過來嗎，要不要我幫你找些幫手過來？”


  我連忙擺擺手，“不用了，我可以的，我這裏又沒什麽大事，不會很忙的。”


  見我這麽說程徹就不在說下去了，而是直接擺出了他的攝影作品，然後緩緩對我說道：“我後來拒絕了Clark的邀請。”


  “為什麽啊，這不是你一直夢寐以求的東西嗎？你為什麽要拒絕呢？”我瞪大了眼睛吃驚的問道。


  程徹坐在了沙發了，縷了一下自己的發絲，“我覺得這樣的風格不是我所渴望的，更多的不是技藝上的追求，而是對生命本質的一種發聲與呐喊，但是我始終找不到那種來自靈魂深處的呐喊。”


  “所以你就拒絕Clark了，這可是很多人都羨慕不已的好機會？”我詢問道。


  他對我點了點頭，我想了想還是能夠理解他的決定，就像是我同樣是對舞蹈有著深深的依戀，但是如果他現在不做攝影，又要去做什麽呢？想到這裏不免有些擔憂起來。


  我擔憂的看著他，說道：“那你以後有什麽打算嗎？攝影怎麽辦呢？”


  “暫時我還是會先做一些商業片為主，隻是我的工作室因為和林震海的事情很多商家都不願再和我們合作下去了，還要養那些工作室的人壓力還挺大的，所以我決定白天去咖啡店打工，晚上再多接一些私活。”程徹冷靜的說道。


  我聽了他的話有些不可置信，“天哪，你要做小時工，你可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人，你能忍受的了嗎？”


  “沒有什麽忍受不了，再大的苦我都能吃，就像你可以為了自己的工作室拚盡全力，我也是這樣。”程徹信誓旦旦的承諾道。


  我很鄭重的說道：“我們都加油吧，希望我們的努力都能受到所有人的認可。”


  我們的兩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好像對方是我們所有的依靠一般。不過我更欣賞程徹的一點，他不像其他有錢人家的小孩那樣，自己有困難就伸手問家裏人要錢，再怎麽困難都靠自己去度過。


  後來第二天他就告訴我有一家咖啡店要他，我也為他感到高興，至少事情在往好的方向發展，我在當天還偷偷去看他工作。


  我看到別人故意作弄他，那個人不是別人而是顧楓和安安，安安還誇張的恥笑，好像生怕店裏的人不知道似的。


  “哦哦哦，這不是程大攝影師嘛，怎麽都落到要給人做小時工了，不如去我這邊吧，工資待遇肯定比這裏高幾倍，你的這雙手不用在攝影上可真是可惜了呀。”安安有些嘲諷的說道。


  果然安安這一叫把周圍人的目光都吸引過來了，我看到程徹把頭深深的埋了進去，盡量不讓別人看到落魄的他。


  可是安安這種隻會在火上澆油的人怎麽會放過這種好機會呢，我的手緊緊的握成拳頭狀，要不是理智控製著我，我真的是要衝過去把安安給打了。


  真相大白後所有都看到了程徹的麵容，大家都驚呼道：“真的是程徹啊？他怎麽會在這裏做小時工呢？”


  咖啡店的討論聲一時炸開了，程徹隻能迅速的逃離了到了工作的後台，我猜在那一刻，他所有的驕傲都徹底的毀滅了。


  因為這家咖啡店是可以有點服務生的服務，顧楓點了程徹，在他麵前撒了幾千的消費，程徹剛想接，卻被顧楓給仍在地上。


  “想要啊，那就撿起來啊。”程徹一臉蠻橫的說道。


  程徹眼裏仿佛有熊熊烈火就要撲過來，“你到底想怎麽樣？”


  我真的不敢想象從前那樣高高在上的程徹，就突然被人貶低到這個地步，心裏是什麽樣的感受，當他的心像玻璃碎了一地的時候，有沒有人教他如何治療內心淌血的傷痛。


  “你現在就是個服務生，你說我想怎麽樣呢？”


  程徹沉默了很久，最終我看到他屈服了，他沒有再回答，隻是默默的低下頭去撿起地上百元大鈔，還有幾張被顧楓踩在了腳裏。


  程徹抬起了頭，望了望他，麵無表情的說道：“麻煩你腳讓一下，你擋住我了。”


  可是顧楓還是一臉的囂張，看上去一點都沒有放過程徹的意思，腳下依然沒有鬆開。我再也忍受不住了，我此時就像是一個失去韁繩的野馬一般衝了上去，對著顧楓使出了全力對他一陣拳打腳踢。


  咖啡店一下子就亂成一鍋粥，顧楓被我打在了地上，我嘴裏還叫道：“我叫你欺負他.……叫你欺負……”


  安安在一旁看到我這樣，也被我凶悍的樣子給嚇住了，“這.……一定是瘋了吧。”


  我隨後拉著程徹要走，他指了下地上的錢，我把這些都撿了起來，便拉著他跑了。


  一路上他都不說話，這樣沉默的程徹更讓我覺得害怕，我關心的望著他說道：“你倒是說話啊，覺得委屈還是難受，不管怎麽樣，你倒是說話啊，別什麽都不說啊，憋著多難受啊。”


  他終於看了我一眼，開口說道：“沒事，我待會要回去工作了。”


  “程徹你還要回去啊，這份工作咱不要了不成嗎？為什麽要那麽委屈你自己呢，我看著都心疼？”我很不忍心的問道。


  程徹隻是平靜的說道：“因為已經別無選擇了，在我和林震海關係解除後，很多原本有固定合作關係的人都不再與我們合作下去，這是他的方式，隻是這些天我都沒有再說，那天我失蹤也是因為這個事情，我看到了難得風景，想上去拍沒想到被困到山上，你上次也見到過，他們隨隨便便就可以輕易決定別人的生死，我能活著走出去已經算是幸運的了。”


  程徹頓了頓又開口說道：“雖然我是在咖啡店做服務生，但是對於外語的要求很高，所以比市場很多的咖啡店工資高了好幾十倍，還有小費可以拿，所以收入來說還是算是比較可觀的了。”


  我很想說服程徹拒絕現在的方式，可是我確實沒有理由去說，“那你還能承受的住嗎？如果下次安安和顧楓還這樣，你也要這樣一聲不吭嗎？”


  他眼神黯淡的點了點頭，我很是心疼的抱了他一下，非常自責的對他說道：“都是我不好，如果你沒有認識我，不會發生這些事情，更不會遭遇到這些是非，安安和顧楓壓根不會遇到。”


  “人生沒有那麽多的如果，遇到了就是遇到了你別無選擇，隻有去怎麽去麵對他，可能這就是生活我上的第一課。”程徹冷靜的說道。


  隨後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又轉身走向了咖啡店，我在背後默默看著他，我看到別人嗬斥程徹，安安和顧楓在爭執，最終他是180度鞠躬對這安安和顧楓道歉。


  我在看到的那一瞬間，眼淚就滑落了下來，那麽驕傲的程徹居然要卑微到靠別人的臉色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