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7章老祖的考驗
這聲音秦烈十分熟悉，可是一時間又想不起是誰，他想扭頭去看，可是根本無法掌控自己的身體！
"不！不會的！那不是夢！絕對不是夢！"
秦烈心中恐懼萬分，一覺醒來，他居然發現自己還是那個高位截癱的病人，依舊只能看著巴掌大的天花板，聽著身邊的小護士給他念書！
小護士？沒錯，剛才就是那小護士的聲音！只是她平時會念什麼給他聽呢？
"該死！怎麼什麼都想不起來？"秦烈頭痛欲裂，可是全身都動彈不得，這讓他愈發的瘋狂！
"啪！"
一雙白嫩的小手出現在秦烈的視野內，隨後是一張俏生生的笑臉！
"該死的蚊子，不知道吸了你多少血！你看！"
把手伸到秦烈上空，若男惡狠狠地說道："這些蚊子真是討厭！它們怎麼知道你沒有知覺的？專挑你咬！你看看你的身上……額……我忘了你看不到！對不起啊！"小護士若男一臉不好意思的看著秦烈。
見到這張再熟悉不過的笑臉，秦烈的心徹底沉了下去，難道，他真的是在做夢么？
可是，真的會有這麼真實的夢么？
"秦烈，你怎麼了？你怎麼哭了？"
小護士驚慌的聲音鑽進秦烈的耳朵，可是秦烈依舊無動於衷，整個人像塊木頭一樣！
"啊！不好了！秦烈被蚊子咬死了！快來人啊！"
聽到小護士那不著調的呼喊聲，秦烈心中苦笑，看來真的是做了一場大夢！被蚊子咬死這樣奇葩的理由，只有這個小護士能想得出來！
秦烈直直盯著頭頂的天花板，他本以為早已經脫離了這樣的日子，沒想到居然只是一場夢！
"真的只是一場夢么？"
秦烈心中重複著，他實在不能相信之前的經歷會是一場夢！會有這麼真實的夢么？
餘光瞥到那小護士扔在床頭的書，待看清了封面之後，秦烈不得不相信之前果然是做了一場夢！
雖然秦烈幾乎沒有出去過，但是因為那個叫若男的小護士是個小說迷，尤其痴迷穿越到異世界的穿越小說！所以幾乎每天都捧著一本小說在啃，而頭邊的這本恰恰就是若男現在最迷戀的！
痴迷到什麼程度呢？這小護士一個人看還不夠，還非要念給秦烈聽！
倒不是秦烈要求的，而是整間醫院只有秦烈沒有辦法逃跑，所以王若男便自告奮勇照顧秦烈，順便讀讀小說給他聽，就當作平日里的娛樂了。
秦烈雖然不喜歡，但也聊勝於無，況且這小姑娘不但長相甜美，聲音也是軟軟糯糯的十分動聽！雖然神經有點大條，但也不失為一個可愛的姑娘，秦烈倒也十分歡喜。
只是沒有想到這個神經大條姑娘念的小說居然給他開了這麼大的一個玩笑！
"老天，你是要玩死我么？"秦烈心中很是苦澀。
熟悉的天花板，熟悉的腳步聲，熟悉的消毒水味道，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訴秦烈他只是做了一個夢，他不是那個潁川的秦烈，他只是高位截癱病人秦烈！
"秦……秦……秦烈！醫生他們在做手術，一時過不來，怎麼辦？怎麼辦？！都……都怪我！對不起！嗚嗚……"
小姑娘十分單純，秦烈今天的樣子十分古怪，她本想逗他開心，沒想到居然成了現在這個樣子，王若男此刻哭的可以用梨花帶雨形容了！
"沒事若男，我沒事的！"秦烈輕聲說道。
雖然看不到，但是秦烈依舊能感受到王若男的傷心以及恐懼。
"嗚……都是我不好！我非要念小說給你聽……都是……咦？你沒事啊？"
哭得正傷心，忽然聽到秦烈那虛弱的聲音，王若男頓時止住了哭泣，一巴掌重重的拍在了秦烈的身上！
幸好秦烈自脖子以下都沒了知覺，不然就這麼一下子不知要吐多少血了！
"若……若男！你看歸看，能不能不要整個人壓在我身上？我快要呼吸不過來了！"費力的說完這句話，秦烈的整張臉都憋的通紅！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覺得秦烈沒有"危險"，所以小護士王若男一點顧忌都沒有，動作大不說，還經常"一不小心"就壓在了秦烈的身上！
果然，聽到秦烈的話，王若男不好意思的笑笑，道："我不是故意的！以後會注意啦！秦烈，你真的沒事了？"
眼看著瞳孔中越來越大的面孔，秦烈驚的大吼一聲："停！"
堪堪停在半空中，秦烈甚至能數清楚王若男睫毛的數量！這一刻，一切都像是定格的畫面，就這麼在秦烈的眼前停住。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秦烈眉頭緊皺。
不知不覺地，秦烈的思維發生了一種微妙卻影響深遠的變化。秦烈記得他在地球上看過一本很經典的書，名為《南華經》，作者是莊子。
這位莊子大神，曾經提出過一個很著名的問題。
莊周夢蝶，究竟是莊周出現在蝴蝶的夢裡，還是蝴蝶出現在莊周的夢裡？他到底是莊周還是蝴蝶？
這是一個複雜的問題，就算在秦烈以前的那個世界也沒有多少人的回答上來。
但秦烈卻發現自己似乎懂了。
幻境？這根本不是幻境。如果將幻境定義為想象的世界的話，那麼為什麼他的想象，就是虛幻的？虛幻和真實，難道真的有什麼區別？
想到這裡，秦烈轉了轉念頭，然後發現他眼前的那些景色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條長長的階梯通道。
"不對。"秦烈笑了笑，輕輕搖頭。
台階消失了。秦烈發現自己來到了一間金屬密室之中。
"還是不對。"秦烈再次搖頭。
場景再變。
……
轟！
場景不斷變換，最終，秦烈發現自己身處一片虛空之中，四周是一片讓人絕望的死寂的星辰。
但就在這時候，秦烈卻意外地點了點頭，滿意地笑了。
"這才是通天塔！哈哈，終於還是讓我找到了通天塔的本體！"
"不錯，真的很不錯！"
突然，一個渾厚冷傲的聲音傳入了秦烈的耳中。
秦烈微微一驚，他一抬頭，只見一個老者的虛影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他不遠處的星空中。
秦烈微微鞠躬，道："前輩！"
老頭虛影微微一愣，讚賞地看了秦烈一眼："你不意外？"
"我心內已然包含所有，意外無處藏身吶。"秦烈笑了。
說罷，秦烈問道："只是不知道，寂滅前輩，這是通天塔第幾層？"
這下，老頭更加驚訝了。
"你竟然能認出我的分身？"
"生生死死，永不休止。老祖站在那裡就讓小子我有了一種寂滅之感，小子哪裡還能不知道老祖的身份？"
秦烈的語氣不卑不亢，恰到好處。
寂滅老祖哈哈大笑，他對秦烈實在是太滿意了！
作為一個修行了千萬年的老怪物，寂滅老祖並不是那麼容易讓外人看透的。通天塔外那些看到了老祖本尊的人，都以為寂滅老祖現在怒不可遏，但誰又知道，老祖根本完全不在意通天塔的那些人，更加沒有人知道，老祖竟然可以用分身來到通天塔，並且準確地找到了秦烈？
寂滅老祖看著秦烈，是越看越滿意。
寂滅一道，對修行者的修鍊天分要求並不高，但對其悟性，卻是無比挑剔。
所謂一念生、一念死，方為寂滅。
沒有一定的悟性，那麼一旦修鍊到瓶頸處，便再也無法寸進。
而秦烈的悟性，讓老祖無比滿意。
老祖點了點頭，說道："你目前的狀況，我很滿意。但這樣還遠遠不夠！元陸上有天分的年輕人多如牛毛，你想要繼承我的衣缽和地位，那就必須證明你比他們都強。"
秦烈並沒有被老祖的話嚇到，他問道："那要我如何證明？"
"突破三十三層。"老祖微微一笑。
"好。"
秦烈點頭，只說了一個字。
老祖呆了呆，重複道："我說是，突破三十三層！"
"晚輩明白了。"秦烈說道。
明白了？你明白什麼了？
寂滅老祖只覺得一陣氣悶，但又有些期待。
也許這個小子和自己以前認識的人都不同？也許，他真是門派預言之中那個傳說中的人？
寂滅老祖無法確定，只能這麼說。他疑惑地看著秦烈，他真的沒聽出來，剛才自己的話只是隨口一說？他難道沒聽出來自己的語氣已經給他留出了不少餘地么？
就這麼答應了？他難道是真的不知道三十三層天到底有多難不成？別說是他，就算是自己，現在也只能在第二十九層止步而已！這個小子哪裡來的信心啊？
但秦烈卻不這麼認為。
他是真的感覺自己能夠闖出三十三層天！這就是一種單純的感覺，但秦烈卻覺得，一旦自己闖過了三十三層天，那他一定會得到天大的好處。
寂滅老祖沒話可說，消失了。臨走前，他對秦烈又講解了一些三十三重天內的情況。通天塔雖然有無數的入口，但他們卻都連接著同一個空間。而從第二層開始，秦烈也許就會遇到強敵。
第一層，只是確定資格。
如果連第一層的幻境都無法掙脫出來，那麼就說明這個人根本沒有闖塔的資格。
每一層前往下一層的方法都不相同，甚至同一層，不同的人、不同的時間，前往下一層的方法也是千變萬化的。所以寂滅老祖無法給秦烈傳授具體的經驗，只能一邊嘆息著自己老了，一邊祝福秦烈能夠真的走完三十三層天。
寂滅老祖走了之後，輕輕搖頭。他本能地感覺，自己在第一層的過關方式，似乎和別人不一樣。
因為月落說過，這是幻境。
但他卻認為自己所經歷的都是真實！都是實實在在存在的！
他甚至認為自己可以輕易地進入第二層。
果不其然，他念頭一動，就發現自己面前的景色再次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