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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人若害我,我必殺人

  趙痴也是訥訥的看著趙鵬,等他回答。 

  趙鵬略一沉吟,說道:「你們跟我去並蒂兩峰,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此地,是遠古石林入口之處,趙鵬身上又都是傷痕血跡,未免太過惹眼。 

  並蒂雙峰卻是趙鵬的修鍊之地,閑雜人等不能隨意進出。 

  三人來到左峰,圍著石桌坐下。 

  「趙玉燕的腿,是我打斷的!」 

  趙鵬深吸一口氣,目光從趙痴與趙奢身上一掃而過,說道:「今天我去百獸荒野鍛煉武技,剛剛殺完了一群野狼,就遇到了趙玉燕。她在認出了我之後,二話不說朝著我彎弓搭箭,想要將我一箭射殺!」 

  「什麼!」 

  趙痴驚呼一聲,獃頭獃腦的看著趙鵬,訥訥的問道:「她……她為何要殺你?」 

  趙鵬眼中寒氣森森,將趙玉燕當時那些話語,複述一遍。 

  「趙玉燕竟然僅僅因為你天賦卓絕,又和趙終與趙苛結下了恩怨,就想殺人害命,斬草除根!沒想到這個趙玉燕,竟然如此狠毒!我們都是趙家之人,她卻下此毒手。難道在她心中,就完全沒有半點情義可言?」 

  趙奢倒吸一口涼氣,又說道:「她不僅狠毒,而且詭計多端。她被你打傷之後,就第一時間回到了趙家,謊稱遇到了黑炎十八騎。這樣一來,就算你再去找族長,說趙玉燕對你動手要殺你,趙玉燕也可以說此事和她沒有半點關係,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黑炎十八騎身上。甚至,她還會倒打一耙,說你故意誣陷她……」 

  情義? 

  有何情義可言? 

  「人不負我,我不負人。人若害我,我必殺人!」 

  趙鵬臉色冰冷一片,他心中早已定下了殺機。在百獸荒野之時,若非趙玉燕騎著戰虎奪路而逃,若非趙鵬身上受傷實在追不上,趙玉燕必定已經死在了他手中。 

  以趙鵬的性格,下次若是有誅殺趙玉燕的機會,趙玉燕必死無疑! 

  「這個趙玉燕,好重的心機!」 

  趙奢滿臉憤恨的咬了咬牙,又問道:「她說趙終和你結下了恩怨又是怎麼回事?」 

  「在斷雨惆來趙家之前,趙終去找族長提議,要讓洛兒去給斷雨惆當丫鬟,服侍斷雨惆……」 

  趙鵬臉上儘是傲氣,抬起頭來,凝視著漆黑夜空,雙眸明亮如星,「我趙鵬的妹妹,怎麼可能給別人當丫鬟?」 

  聞言,趙奢忽然想起來了,當初趙鵬捅他一刀的時候,就是因為他欺負了洛兒。 

  「如今我已和趙鵬化敵為友,趙鵬是如此的重情重義,我趙奢能交到這樣的朋友,何其幸運!」 

  趙奢心中一嘆,又想道:「可惜我的天賦,遠遠比不上趙鵬和趙痴,沒有機會在成年之前,就來到遠古石林修行。我既然天賦比不上他們,那就只有加倍努力,才能追趕上他們的腳步。」 

  一念至此,趙奢告辭而去。 

  趙痴卻沒有走,坐在一旁愣愣的看著趙鵬。 

  趙鵬說道:「你有話就說。你我兄弟,何必吞吞吐吐?」 

  良久之後趙痴才憋出一句,「我爺爺沒為難你吧?」 

  趙鵬問道:「你說的是火長老還是水長老?」 

  趙痴說道:「我爺爺叫趙火。」 

  趙鵬搖了搖頭,「火長老並未為難我。」 

  對於火長老的行為,趙鵬記憶猶新。可如今在趙痴面前,趙鵬卻沒有完全說實話。畢竟當時候火長老滿地打滾,又哭又鬧,趴在地上不肯起來,死活抱著趙鵬的腿不肯鬆手……這樣的事情,趙鵬為了顧及趙痴的顏面,實在有些無法親口說給趙痴聽。 

  「那就好。」 

  趙痴獃頭獃腦的點了點頭,隨後又重複了一句,「沒為難你就好。」 

  「當然沒有!」 

  趙鵬回答得斬釘截鐵,說道:「火長老不僅沒有為難我,反而對我十分熱情,他見我是第一次去藏經大殿,特地根據我個人情況推薦了一種天級武技給我。」 

  「真的嗎?」 

  趙痴還是有些不信,又說道:「為什麼我經常聽人說,我爺爺總是為難那些去挑選武技之人?」 

  「別聽他們的,他們是看你獃頭獃腦,以為你好騙,故意說這些來戲耍你。」 

  趙鵬說道:「等你修鍊至武者五重,親自去藏經大殿挑選武技,你就會知道,我並沒有騙你。你爺爺是一個很熱情的人,不會輕易去為難別人。」 

  「嗯。」 

  趙痴重重的點了點頭,「我信你!」 

  ****** 

  藏經樓。 

  趙鵬背著遠古石碑,站在門口,抬頭看著藏經樓這塊石質牌匾,只覺得「藏經樓」三字寫得氣勢如山,似乎是三座山巒,壓在了這座閣樓之上。以前趙鵬修為尚低,尚且不能感覺到這三個字中蘊含的氣勢,現在實力達到了武者五重,方能感觸到這三個字當中,蘊含的武道真意。如今趙鵬只是盯著這三個字多看了幾眼,就覺得整個心神,彷彿都要陷入那金鉤鐵划當中,難以自拔。 

  「也不知我趙家尚未敗落之時,到底強橫到了何種地步!」 

  趙鵬心中感慨,卻並未進入藏經樓,就這麼站在門外。 

  因為容嬤嬤正在悉心教導洛兒武道知識,趙鵬並不想進門打擾。 

  容嬤嬤教得極為用心,洛兒聽得也很認真,小丫頭手裡還拿著一隻毛筆,學著容嬤嬤在一個本子上寫寫畫畫。她只有八歲,身子骨完全沒有長開,須得等到十歲之後,正式步入青少年發育期之時,才能正式修行武道。就目前而言,洛兒所學的東西,十分駁雜,不僅有武道知識,還有煉丹、煉器、布陣、畫符…… 

  這是十幾天來,洛兒過得很開心。 

  快樂。 

  無憂無慮。 

  像趙家其他孩子一樣,學習武道知識。 

  洛兒的氣色越來越好,原本瘦弱的體質,也變得越來越健康了,小臉帶著嬰兒肥煥發著淡淡的紅暈,渾身上下洋溢著一種無法遮掩的童真與活力。 

  趙鵬也曾經聽過容嬤嬤講課,只是他當初天賦太差,自認為這輩子註定平庸,故而未曾用心學過,只學了一個大概。 

  如今,站在門口偷聽容嬤嬤教導洛兒,趙鵬彷彿也回到了當年聽講之時。 

  來來往往的人在經過趙鵬身邊之時,都會停下腳步,朝著趙鵬多看幾眼,或者是朝他指指點點。 

  有人問道:「這人是誰,怎麼站在你們趙家的藏經樓門口一動不動?」 

  有人回答道:「這是趙鵬,他以前是個廢物,不過最近大難不死,覺醒了絕世天賦,修為一日千里。他雖然只修鍊了半月左右,可就連武者三重巔峰的趙苛,都不是他的對手,和他單挑之時,被他直接打臉,擊倒在地動彈不得。」 

  …… 

  諸如此類話語,不絕於耳。 

  那些問話之人自然是認不得趙鵬,回答之人自然是趙家子弟。 

  這些天以來,隨著斷雨惆來到趙家住下以後,青雲帝國諸多世家大族,也派出了家中子弟來到趙家,其目的自然就是參與趙家的「燧天取火」之事。 

  如此盛事,整整二十年也只有一次,眾人怎能錯過? 

  趙鵬卻懶得理會這些人,他對旁人的閑言閑語早已習慣,只要不去挑釁他,不去招惹他,趙鵬基本上會無視這些不痛不癢的話語。 

  自從覺醒了武道血脈,又在測試天賦之時將九星命台炸碎了之後,趙鵬就已經有了他應有的覺悟:作為一個天才,無論走到何處,都會成為別人眼中的焦點。 

  他乾脆就這麼站著不動,借著這日中正午,陽光最為毒辣熾熱的時刻,運轉白虎獨尊訣,趁機修鍊一番。 

  正午時分一過,雞鳴響起,意味著午飯時刻到了。 

  容嬤嬤抬起頭來,指了指門口,朝洛兒說道:「小丫頭,你哥哥來了。」 

  「哥哥!」 

  洛兒放下紙筆,朝趙鵬衝來,縱身一跳,精準無比的撲進了趙鵬懷裡。 

  這個動作她已經用了不知多少次,早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走,哥哥帶你去吃好吃的!」 

  趙鵬牽著洛兒,朝自己的小院走去。他早已和趙奢趙痴約定好了,今日要在院子里烤全鹿。 

  時至此刻,趙奢和趙痴差不多已經把肉烤熟了,只等趙鵬和洛兒了。 

  鹿是趙鵬從百獸荒原里打來的,這兩日他天天跑去百獸荒原,希望能狗遇到趙玉燕,再將其一舉擊殺,卻找不到趙玉燕的蹤跡。 

  可直到昨日,趙奢四處打聽一番之後,趙鵬才知道趙玉燕受傷之後,就一直躲在遠古石林的修鍊場所里,像個縮頭烏龜一樣,不肯踏出遠古石林半步。既然趙玉燕躲起來了,趙鵬也只得暫且將此事放在一旁。 

  燧天取火之日越來越近,時間寶貴,不可耽擱。 

  兄妹二人回到小院,正要開門而入,趙鵬就聞到了身後有淡淡的清香,隨風飄來。 

  趙鵬深吸一口氣。 

  此香不是花香,卻比花香更加的清新淡雅,更加出塵脫俗。 

  不由自主,趙鵬朝著花香傳來的方向,轉身一看,就見到一個身材高挑修長的女子,穿著一身白色衣裙,氣質猶若一山寒雪,亭亭玉立於白石大道中央。 

  殿無雙! 

  人如其名。 

  十字道路里人來人往,卻無人比得上殿無雙。 

  沒有任何一個女子的容貌,能夠比得上殿無雙。 

  甚至沒有任何一個男子身上的英氣,比得上殿無雙。 

  不需搔首弄姿,不需濃妝淡抹,她這麼簡簡單單的站著,就好比一朵白蓮亭亭玉立,盛開在天地之間。 

  行人在經過殿無雙身邊之時,都不由自主的緩步慢行,甚至停下腳步,偷偷的打量著殿無雙。 

  這是一個讓人自慚形穢的女子。 

  所有人都在看著殿無雙。 

  可殿無雙眼中,卻只有趙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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