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1.第621章 622,梁經權的憤怒和程文瑾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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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王勃被透窗的陽光刺醒。睜開眼的第一件事便是趕緊穿衣服,然後去自己的卧室看女友和丈母娘醒了沒有。
然而,剛走到卧室門口,王勃便傻了眼:
原本緊閉的卧室門大大開著;枕頭,床單被打理得整整齊齊,沒有一絲褶皺;被子也被疊成了四四方方的豆腐塊;而昨晚猶如並蒂蓮花,海棠春睡般的一對母女卻不見了蹤影。
「這就走了嘛?都不喊我一聲!」王勃歪了歪嘴,小聲的說。他走進房間,走到程文瑾曾經躺過的地方坐下,而後乾脆又躺了下去,很快,一種熟悉的,好聞的味兒,便在他的鼻端蕩漾開來。王勃閉上眼睛,讓自己的胸腔盡量擴張,深吸了一口氣,那種讓他感到迷醉進而胡思亂想的氣味便愈發的濃烈了。
王勃床上躺了十分才爬了起來。他來到自己寫字檯,發現正中央有一張黃色的便簽。撿起來一看,幾行用圓珠筆寫的,十分娟秀而漂亮的小字頓時便出現在了他的眼帘:
「小勃,謝謝你昨天為阿姨做的一切。給你添麻煩了。有空的話,請來一趟圖書館,阿姨想親自表達一番對你的謝意:)——程文瑾。」
王勃將這張便簽紙端在手心,念了三遍,越看越覺得這字寫得漂亮,一橫一撇,一撇一捺,都帶有一種飄逸而又克制的美感。尤其是對方學著他在句尾點上的那個冒號和半個括弧,王勃偏著腦袋端詳了好幾次,越多看一次,就越感覺那是程文瑾在對他笑。
「字如其人!完全是字如其人吶!」王勃點頭讚歎。他其實一直不相信什麼「字如其人」的說法的。學校內的幾個美女,孫麗,廖小清,包括女友梁婭,她們的字都只能說秀氣,工整,卻談不上漂亮。
但是,現在看了程文瑾寫的字,王勃覺得「字如其人」,某些時候還是有一定道理的。
普通的便簽紙,王勃看了就扔垃圾桶了。但這張程文瑾留給他的便簽,他卻有些捨不得扔。王勃直接將黃色的便簽貼在了書桌上的那個他去年過生時韓琳送給他的筆筒上,拍了拍,笑嘻嘻的說:
「程阿姨吶,就讓你每天對著我笑吧。」
今天是臘月二十七,晚上小舅團年,但是白天並沒什麼事。既然丈母娘相招,吃了早飯後,王勃便帶上寫小說的筆記本,騎車去了圖書館,打算今天一天,就在圖書館混算了。
在圖書館館長助理辦公室,王勃見到了煥然一新的程文瑾。
「程阿姨,你好點了嗎?要不,今天你就請個假吧?」看到程文瑾的第一眼,王勃便關切的道。
對王勃來說,這只是一句普普通通的客氣話,跟問別人「你吃了沒有」一個級別。然而,他這句普普通通的關切之語,聽在此時程文瑾的耳里,卻讓她極受觸動,幾乎想哭。程文瑾定定的看著眼前這個挽救了自己,挽救了她整個家庭和人生的男孩,好想將他抱在懷裡,親吻他,感激他,對他說無數聲謝謝。
王勃被程文瑾目光灼灼的盯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他以為對方還處在宿醉之中,沒聽清他的話,便又將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
程文瑾終於從見到王勃后的強烈的感觸中清醒過來,她深吸一口氣,再次看了眼眼前這個比她還高的,救他於水火的男孩的臉,微笑著說:「小勃,昨天謝謝你了。若不是你的話,阿姨昨天晚上……怕是只有在賓館孤零零的睡一晚了。」
可只不是睡一晚那麼簡單哈!王勃心想,不過,他並不清楚張薔有沒有將昨天晚上她遇到的危險處境告訴她,便只有說:「你太客氣了,程阿姨。不過就是舉手之勞。」
「總之……謝謝你了。」程文瑾深深的看著眼前的男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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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上一早,醒來后的程文瑾發現自己竟然和女兒睡在一張陌生的床上,周圍的環境也無比的陌生,當即大吃一驚,趕緊將睡熟中的梁婭搖醒,問她到底是怎麼回事。
「媽,你現在還沒醉醒,啥子都忘了嗦?這是王勃家,是你昨天喊王勃來接你的。這個你們同事張薔張姐曉得。媽,你和爸也真是的,兩個都喝得酩酊大醉,爸還吐了,把我累慘了……」梁婭打著哈欠,迷迷糊糊的告訴了程文瑾昨天晚上的情形。
程文瑾哪裡叫過王勃來接她!她只記得自己叫過張薔,喊張薔把自己送回家過,至於後面的事情,則完全記不得了。梁婭這麼說,明顯有人對女兒說了假話,那麼到底是誰在說假話?王勃還是張薔?為什麼要對自己的女兒撒謊?
憑女性的直覺,程文瑾感到昨天晚上必有什麼事情發生在了自己的頭上!
想到這裡,程文瑾當即心下一沉,下意識的就開始檢查起自己的身體來——當然不是脫了衣服檢查,只是用心去感受。如果真發生過那種事情的話,現在的她不會沒有一點異樣。
萬幸,自己的身體好好的,除了有點醉酒後的頭痛外,其他的可謂完好無損。但程文瑾還是不敢大意,立刻起身,去了次廁所。幾分鐘后,程文瑾從廁所中走出,最讓她害怕和擔心的事情沒有發生。她完全鬆了口氣。
儘管自己的身體完好無損,但並不代表沒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不然自己怎麼可能在王勃的家中?要睡也是睡在自己家裡或者張薔的家裡才合理啊!所以,這裡面必有蹊蹺!
想到其中的蹊蹺,女兒被瞞在鼓裡的謊言,程文瑾坐不住了,叫梁婭趕緊起床,現在就回家。
梁婭還想在男友睡過的床上懶一會兒,奈何這種話當著母親又說不出口,只有穿衣起床。穿好衣服的梁婭想跟王勃說一聲,但卻被程文瑾拉住了,說昨天人家照顧自己這個醉鬼一定累壞了,還是被別打擾他,讓他多睡一會兒吧。
之後,兩娘母將自己睡過的床鋪整理好,程文瑾又給王勃寫了張感謝的便簽,便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離開王勃的家后,兩人直接在小區門口搭了輛三輪車回家,剛用鑰匙開門進屋,就發現了坐在客廳的丈夫梁經權,一動不動,一臉的黑炭。
「昨天晚上跑哪兒去了?」梁經權抬頭,看著進門的妻子,開口的第一句話便是厲聲的質問。
程文瑾完全驚呆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男人,自己一晚上沒回家,他不僅不關心,反而厲聲質問!
程文瑾平靜的看了梁經權一眼,沒說話,轉身,朝衛生間走去。
「老子問你昨天晚上跑哪兒切了?為啥子不回家?」妻子的無視讓梁經權心頭忍了半天的邪火,打了一早上電話都找不到人的怒火,各種猜忌之火,「蹭」的一下就冒了出來,突地從沙發上站起,衝程文瑾的背影大吼。
「偷人切了,爪子嘛?」程文瑾突然轉身,憤怒的看著梁經權。
「砰!」猶如一顆炸彈在自己的頭腦中爆炸,將梁經權的腦海炸得一片空白,站立的梁經權身體晃了晃,差點摔倒。然後,便是一股從頭到腳的恥辱,奇恥大辱!
「老子捶不死你!」憤怒的梁經權青筋畢露,面容扭曲,捏起拳頭,「蹭蹭蹭」的就朝站在衛生間門口的程文瑾沖。
「爸——」梁婭一聲哭喊,用力的將梁經權抱住,「你誤會媽了!媽昨天晚上跟你一樣,都喝醉了。媽的同事給她在賓館開了個房,昨天晚上給我打電話喊我切照顧她。昨天一整晚,都是我跟媽在一起的呀!」梁婭被自己的父親嚇壞了,「嗚嗚」的哭著,說著回家的路上她和母親編好的說辭。
「你,你咋個不早說嘛?還有,你,你不是不喝酒的得嘛?咋個,咋個昨天晚上喝那麼多酒喃?」女兒的解釋猶如一把戳子,一下子戳破了暴怒如氣球的梁經權。知道自己誤會了自己妻子的梁經權不好意思的笑笑,尷尬的說。
程文瑾面無表情的看了自己的丈夫一眼,轉身,走進了衛生間。
程文瑾在家裡只呆了半個小時,洗漱,換衣服,然後便出了門,騎車去了單位。
來到圖書館的第一件事,程文瑾便把張薔叫進自己的辦公室,關上門,詢問昨天晚上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這樣的,陳姐。昨天晚上,你告訴了我你家裡的電話后,我就給你家裡打電話。但是一連打了兩次都沒人接……」面對程文瑾,這個張薔敬重而又欣賞,所以才冒著丟掉飯碗的危險都要救其於水火的女性,張薔事無巨細,毫無保留的將昨晚上的事情告訴了程文瑾。當她把自己在樓梯口偷聽到的館長劉志基和副市長高蘭勇之間的對話講出來的時候,她能夠明顯的感覺程文瑾的整個身體都在控制不住的顫抖。
「……陳姐,你想開一點,就當做了個噩夢。萬幸什麼都沒發生。以後對這些豬狗不如的畜生多長個心眼,離遠一點就行了。咱們惹不起這些畜生,躲總躲得起的。」最後,張薔看著一臉煞白,眼淚一直在眼框中打滾,但卻被對方極力忍住,一直沒滾出來的程文瑾道。
「沒事兒,我想得開的。謝謝你了啊,張薔。如果不是你,我大概就被那些畜生給奸//污了。以後你如果有什麼事,你只管給陳姐說一聲,只要我辦得到,我絕對不會說半個不字。」程文瑾拉著張薔的手,看著她,無不堅定的說。
「真的不用啦,陳姐!我當時也害怕呢,如果你侄兒不來,我也不敢去做更多。所以,你最應該感謝的還是你侄兒王勃。他要是晚來幾分鐘,恐怕我也沒那勇氣去壞常務副市長的好事。你那侄兒真是一個聰明的娃娃,我暗中給他示的幾次意他都明白了。演戲也演得那是一個逼真。你多謝謝你侄兒吧,陳姐。」張薔扯了扯自己衣服的下擺,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從張薔這裡,程文瑾明白了所有事情來的來龍去脈,也明白了為了自己的名譽,張薔隱去了很多關鍵的地方,包括為什麼王勃要向自己的女兒撒謊,說是聽她的話去接她的……所有的一切,程文瑾都明白了。
基於此,她更感激張薔,感激這女娃的正義,勇敢和機智。如果不是張薔,遇到一個稍微怕事點的,或者沒那麼機靈的,現在的她,怕是已經跌落深淵了吧。
與此同時,她也感激王勃,感激這個跟自己其實沒多大關係但自始至終,都對自己熱情有加的大男孩,感激對方的果決,熱情,和聰敏。如張薔所說,王勃要是晚來個幾分鐘,或者來了后沒跟張薔配合好,讓她在不至於暴露自己的情況下有勇氣釋放自己的正義,她仍然將被那兩個畜生蹂躪,墜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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