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華玉書與我
“晉少爺，是不是華玉書來為難你了。”
我伸手碰了碰那份文件，晉高陽的目光果然從手頭的資料中挪了開來。
他摸摸我的腦袋，“的確是他有些動作，但是為難還不至於。”
“都是因為我他才會找你麻煩。”我緊緊抓住他胸前的襯衫，“以前我就聽說他跟你是死對頭，現在加個我，恐怕他會更加針對你了。”
他輕笑搖頭，“既然你知道他是我的死對頭，也應該知道他並不是我的對手，不過說起來我好像還沒仔細問過你跟他究竟是什麽關係？”
他湊近我幾分，表示對我與華玉書之間關係的緊張。
我連忙解釋，“絕，絕對不是那種關係！”
他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我看出來他根本就是在故意逗弄我，一拳頭捶了過去。
他接過我的手，“其實要查你和華玉書的關係對我來說並不難，隻是我想聽你親口告訴我。”
“我……”
我的過去，實在有些難以啟齒，但是對晉高陽，我不想有任何隱瞞。
與華玉書的過去，那要從我遇見華玉書之前開始說起了。
我遇見華玉書的那年十五歲，在那之前我已經輾轉多人之手，他們不像華玉書還有份謙謙君子的良心，根本不會顧及我是否成年就瘋狂渴求我的身體。
那個晚上，將我新買下來的光頭大漢在外賭博輸了，回來就準備向我發泄。
他喝的酩酊大醉，上來就開始撕我的衣服，我嚇得拚命摸索身邊的有什麽利器，一心想著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他見我不從，一把將我扔在角落，剛好滾過來兩個空酒瓶，我一咬牙，拿起酒瓶就摔在他的腦袋上。
光頭大漢痛得“嗷嗷”直叫，滿頭的血流下來仿佛他兩眼帶著血光似的可怕。
我趁他身體搖搖晃晃的時候逃跑，也就是在那時候遇見了華玉書，而且是那個溫柔的華玉書。
被人販子從白家拐走之前的記憶對我來說非常模糊，加上與這幾年的冷遇相比，華玉書真是我見過的第一個如此溫柔的男人。
他將我帶回他的住處，給我好吃好喝還給我買新衣服，親自照顧我。
我不否認那段時間我對他動過感情，因為他實在對我太好了。
華玉書聽了我的遭遇感到非常心疼，他找上那個光頭壯漢，賠了一筆巨款以及將我從他手上買下來，我以為那會是我幸福的開始，然而……
我第一次見到華玉書另一個人格出來的時候好像是他因為事業不順太過不甘心所導致。
華玉書緊緊咬著嘴唇低念著“晉高陽”這個名字，我見他神情不對倒了杯茶過去慰問，不想被他一把將茶打翻還不算，竟然一巴掌直接扇在我的臉上。
我雖然才十五歲，但是吃過的巴掌卻已經不及其實，但那一巴掌真是扇的我整個人都呆傻，我無論如何沒想到華玉書會動手打我。
我還沒從這一巴掌中反應過來，華玉書從位子上站起來，我以為他會走過來安慰我，向我道歉，然而他一雙冷冰冰的眼睛望著我，隨即一腳狠狠踹了下來。
自那天開始，他就經常對我又打又罵，但對我來說這不是最可怕的事。
打罵我已經習慣了，可怕的事打罵過後的華玉書總會恢複那副溫柔的樣子。
他常常在變回那副樣子的時候露出懊悔的表情，甚至想要過來安慰我。
已經對他產生心理陰影的他不敢讓他繼續觸碰我，我總是躲得遠遠的，與華玉書之間的距離再沒可能回到最初的模樣。
我見過幾次他請心理醫生到家中作訪，我躲在暗處聽他們的對話，從醫生嘴裏得知華玉書是得了人格分裂症，這讓華玉書自身也非常崩潰與無奈。
想要痊愈的話，兩個性格必須舍棄一個，換言之隻有殺死其中一方才能夠變成一個完整的華玉書。
可試問那個溫潤如玉的華玉書怎麽可能是暴躁性格的他的對手？
我親眼見著他一天天變得比原來暴戾，我對他也變得越來越忌憚，即便我知道這對那個溫柔的華玉書來說非常不公平，但是我也無法做到不畏懼他。
華玉書跟一般買我的那些人不一樣，他手硬的多，總有辦法將逃跑的我找回來。
這樣戰戰兢兢的日子過了三年，在我十八歲成年的某個晚上，溫柔的華玉書拿出了戒指跪地向我求婚。
他滿臉心疼與無奈，嘴上說的都是對我的歉意以及想要保證我的未來。
我很感動溫柔的華玉書對我的感情，可無奈更加害怕另一個對我的傷害，說到底人都是自私的，我對華玉書的感情還不足以我接受兩個人格的他。
我猶豫地搖搖頭，遭到我拒絕的華玉書臉色逐漸變得難看，才有了另一個把我賣去夜店的決定。
後來的事情，晉高陽也都清楚了。
晉高陽的表情逐漸變得難看，大概他想過我的遭遇有多慘卻沒想到會那麽不堪吧。
他把我摟緊，我清楚地能聽見他的心跳聲，這一刻他對我的心疼的心情我深切的感受到，莫名有種想要哭的衝動。
“你不會再讓我遭遇那些了對不對？”
我忽感到他身體的顫動，發現一絲不對勁。
但是在我亂想之前晉高陽已經將他的嘴唇貼在了我的額頭，我瞬間大腦宕機忘記思考。
“不會的。”
“你，你向我保證……”我想一個小女人一樣跟他撒嬌，為求一個心理安慰。
晉高陽抱著我，他的下巴磕在我的頭頂，好聽的聲音震得我頭皮發麻，“不會的，我一定會給你幸福的。”
我有些好奇他此刻的表情，但因為相信所以並不懷疑他的話，以至忽略他眼底的冰冷。
等待晉高陽忙完的時間太過漫長，不知不覺我在他身邊漸漸睡去，睡夢之中我隱約感覺他將我抱起，放在他辦公室專門布置的床上。
他的手輕輕掠過我的臉頰放在了我的脖頸，他試圖就這樣用力掐住我的脖子，但最後還是選擇了放開，低下身子將我抱在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