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五十六章 『灰博士』秘密
隨著張黎生與拉文家孩子的聲聲交談，時間緩緩流逝，之後在青年吃完母親端出了一份分量十足的三文治后，街道兩旁草地上等待著避難的人群開始因為精力耗盡逐漸減少。
無論任何社會人民實際都是盲從且盲目的群體，就像震后莫名其妙的屈從於內心深處的畏懼，和別人一起毫無意義的聚眾躲在室外一樣，當身邊鄰居家的燈光重新亮起后，很快大家便恢復了勇氣與理智，越來越快的紛紛回家。
「拉文先生、麗莉女士，我也該回去了。」見整條街道都亮起了漫長燈光，草坪上變得人際稀少，艾莉森也主動的和拉文一家及張黎生揮手告辭，「再見黎生、再見麗莉、米雪…」
「你要回家了嗎啊艾莉森，噢，姑娘，今天謝謝你一直陪在我的身邊，這個聖誕節如果你感到寂寞，歡迎和我們一家一起度過。
黎生回來了，我們打算明天就出發到『新紐約c』找我的父母，他們是很有趣、好客的人，一定會很歡迎你，也會令你這個假期過的非常愉快。」麗莉擁抱了一下黑人女孩邀請道。
「謝謝夫人，可惜我要辜負您的好意了，聖誕節我們不允許離開新華盛頓城。」艾莉森猶豫一下，露出遺憾的表情回答道。
「那真是太遺憾了，我會給你帶禮物的，再見艾莉森。」麗莉同樣露出了可惜的神情，最後親了親艾莉森的面頰。目送著女軍官走向了停車場。
之後她轉身看了看仰頭迷離望著天空的兒子忍不住說道：「寶貝，我不是打算干涉你的私生活。
但這是個多好的女孩啊，年輕、漂亮、身材熱辣，又，又有很吸引異性的軍官身份…」
「媽媽，你在說什麼呀，」張黎生回過神來，聽母親越說越可笑。撇撇嘴道：「我不是告訴過你了嗎，艾莉森出身國防部情報局，不是什麼簡單人物，我不想和她太接近。」
「噢寶貝，以前是國防部的情報官又怎麼了，別忘了，你之前的女朋友還是米國最有名的社交名媛呢，不也相處的非常愉快嗎…」麗莉脫口而出道，但隨即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一下哽住，可還是看到長子的臉色一下變得陰沉，苦澀起來。
「對不起寶貝。對不起。我不該提起你的傷心事。」母親馬上愧疚的摟住青年，低聲說道。
如果是別人這麼忘乎所以的胡說八道，張黎生早已發作，重則殺人奪命，輕則冷酷懲戒一番，可面對麗莉卻只能忍下怒氣。還要苦笑著安慰說：「這事怎麼能怪你呢，媽媽，是我自己不好媽媽。
如果不是那時我和翠茜…噢，總之是我自己不好。」
「翠茜，你是說你以前女友蒂娜的閨蜜翠茜.斯特格嗎。難道你因為和她搞在一起所以引發了情變嗎，黎生。
她以前可是『新華盛頓a』的政壇新星。長得也是非常迷人…」一旁的拉文家次子無意間聽到這個半遮半掩的秘聞，瞪大眼睛，饒有興趣的嚷道。
「拉迪，你覺得用，用『搞在一起』來形容自己的兄弟合適嗎？」張黎生身體一僵，惡狠狠的瞪了拉迪一樣，卻見拉文家的次子一幅沉浸在想象中的模樣，還在艷羨的不停說著，「你雖然只有兩個女人，但可都是『極品人物』，平常的男人連握一下手都感到很幸運…
噢，不，誰知道你是不是只交往過這兩個女孩，也許更多也不一定，啊，我以前還覺得你沉迷在科學研究里，過著『苦行僧』式的生活，沒想到實際上生活這麼多姿多彩…」
青年被拉迪猥瑣的樣子一下哽住，氣惱的在他發直的目光前猛的揮拳，將拉文家的次子嚇得向後一跳，這才深呼吸了一口，說道：「拉迪，我真是瘋了才會和你討論廉恥和修辭。」
之後張黎生朝繼父和母親勉強一笑，「拉文叔叔，媽媽，明天不是還要去新紐約城見我那幾年來一直想見，卻莫名其妙總被耽誤行程的外公嗎。
我先去睡了，晚安。」，快步踩著草坪中間的水泥路，向不遠處的木屋走去。
一兩分鐘之後，青年回到自己在母親家的房間，坐在床上露出緬懷的神色愣神許久，嘆了口氣，用力甩甩腦袋，在一片漆黑之中解下了腰間圍著的鱗皮腰帶，緩緩展開。
習慣性的摩挲著皮革表面微縮地圖一樣的天然紋路,他閉上雙眼，略顯生疏的全神貫注以心念感應巫蟲，卻因為掌心突如其來的一陣凜冽刺痛猛然縮手，重新睜開了眼睛。
「這就是能夠吞噬星球的怪物天生便有的威懾嗎，」張黎生抖動著手掌，喃喃說道：「就連神祗都本能的感到戰慄，這種強大真是給人以驚喜。
饕餮，饕餮，希望幾星期後那些道士們充滿超自然能量的血肉，和道家的仙山秘境能讓你再成長一些，慢慢變成我訛詐、震懾敵人的終極武器…」
說話間，青年沉浸在黑暗中的臉上露出一絲古怪的笑意，而與此同時，在『新華盛頓a』城市邊緣一座懸挂著『白頭鷹』徽章的摩天大廈地下，聚集了神態、膚色、氣質各異的七、八個人密議的密室，艾莉森推門而入，一言不發的直接走到北面唯一空著的沙發上坐下。
「…一個叫『wuli』（霧離）的宗教組織已經控制了地球聯邦各州舊領土上最大十幾座城市裡的貧民社區，信徒數量至少在千萬以上，有向境外擴張的動向。
他們崇拜的神靈是全身長滿鱗片，有著人類的上半身，蟒蛇的下半身的怪物，宗教符號是『l』，」地下室里正在發言的一個衣著、身材、長相方方面面都普通至極的中年人，也像是沒發現有人闖進一樣繼續說著，「各種特徵都和『海蝦二號世界』的土著信仰及其相似。
而且自從巫黎人越來越多的出現在地球之後，一部分霧離教的教徒開始宣稱其信奉的神祗是諸多『世界』的唯一真神。
初步可以判斷，這應該是一場『異世界』精神層面的入侵。」
「巫黎、霧離，發音的確近乎完全相似，我能認可你所謂『精神入侵』的判斷，」中年男人對面一個瘦小的黃皮膚女人皺起眉頭說道：「也能理解在戰亂時難民們需要信仰支撐的心情。
可是雷達，現在畢竟不是公元前的野蠻時代了，我不明白為什麼會上千萬聯邦公民突然拋棄了對上帝的信仰，改信了你說的『霧離教』呢。
人類和蟒蛇組合的身體，這明顯是邪教信仰的標誌，從心理學的角度看，應該很容易誘發普通人類潛意識的排斥，如果沒有實際利益的蠱惑，我很難想象這種教派能像你說的傳播的那麼快速。」
「你說到了關鍵性問題，相機，」綽號『雷達』的中年人嘆了口氣道：「霧離教之所以會快速擴散最大的原因就是教派的神父掌握著控制河流、泥土和製造食物的超自然力量，可以滿足信徒的基本生存需求。」
「你說什麼，這怎麼可能，『異世界』的神靈不是不能在地球上賦予祭司力量嗎…」；
「製造食物，怎麼製造，雷達，你不會是瘋了吧…」；
「夥計，這可不是隨便說說的小事…」，雷達的話令整個地下室一片嘩然，直到坐在主位上的一位禿腦殼，大臉盤，嘴唇肥厚的黑人大漢面無表情的用力拍了拍沙發扶手，才重新安靜下來。
「雷達，你剛才說的那些話有明確的證據支持嗎，有沒有可能是『霧離教』的神父僅僅擅長一些魔術或者是幻術的技巧，用這些騙人的伎倆來傳教呢？」那大漢環顧四周見再沒人講話，便把目光轉到了發言的中年人身上，沉聲問道。
「boss（老闆），我剛才向您提交的資料里有『霧離教』進行宗教儀式的視頻，是我親手拍的，沒有經過任何剪接，您可以自己判斷一下那那到底是魔術還神術。」
「是嗎。」黑人點點頭，從一旁黑色金屬桌上拿起一份文件一目十行的看了幾頁，突然又問道：「雷達，你確定『霧離教』在地球出現的第一個地點是紐約，時間是十一個月前嗎？」
「地點可以完全確定老闆，時間可能前後有一兩個月的出入。」中年人馬上謹慎的回答道。
黑人壯漢再次點了點頭，放下手中的文件，抬頭望向了艾莉森，「黑珍珠，我記得你現在的目標『灰博士』是在十一個月前，由地球紐約城出發，以建築公司工程師的身份秘密潛入的諾亞世界對嗎？」
「是的老闆，」艾莉森簡潔回答道。
「又是一次時間、地點上的完美的契合嗎，每次發生涉及『海蝦二號世界』的大事都一定會發生這種巧合，可巧合一旦多了恐怕就不算是巧合了吧…」
「根據雷達的報告，地球的局面恐怕已經失控了。
老闆，如果您判斷『灰博士』真那麼可疑，我建議馬上對他採取必要行動。」看到黑人壯漢鐵板一樣的臉上皺起了眉頭，在他右下手坐著的一個穿著鮮紅短裙和一截露出兩顆雪白半球的短t恤的亞裔年輕女郎沉思片刻，開口做出了個自己並沒有意識到的，極度危險的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