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不講武德
“什麽叫勉強想學？”卡琳娜有些不滿意地咬咬下嘴唇。
“就是，我覺得自己並不是那種能學懂你的見聞色霸氣的學生。勉強能學會？”大雄恢複鎮定，攤攤手開玩笑道。
“沒事，這個見聞色霸氣靠的不是理論，更多靠的是肌肉記憶和身心對外界的感應。”卡琳娜一笑，“先用那個麵巾蒙住眼睛吧。”
大雄看了看手上厚厚的白色浸水麵巾，猶豫片刻。看到卡琳娜堅定的眼神後，他撇撇嘴巴係到頭上，將雙眼蒙住。
頓時一陣清涼感從麵巾中散發出來，慢慢覆上大雄的眼皮。烏雲之下的大海是沉藍暗色調的，而大雄此刻的眼前是單純的黑色，純粹的黑色，僅僅剩下一串數字懸在黑暗中心。
淅淅的雨滴聲和海浪拍打船聲在大雄耳邊響起，全身隨著被海浪推動的船而微微晃動，大雄才意識到自己還在海上。
人有六感，失去了最重要的視覺後，大雄穩住自身不敢亂動，任由冰冷的雨打在自己身上。
看著眼前像木頭人一樣呆在原地的大雄，卡琳娜莞爾一笑，“你試著從這裏走下甲板。”
大雄愣住在原地，立刻反應過來，舉手抗議：“怎麽可能，我現在連哪一邊是東麵都不知道。”
卡琳娜手捏捏下巴，看著離自己隻有一步之遙的大雄，突然把頭伸了過去。
“那你知道我在哪嗎？”卡琳娜淡淡說，細細的聲音出口便融化在雨中。
兩人麵對麵的距離隻有不到五厘米，卡琳娜的眼直直地注視著大雄的臉，能感到到大雄的呼吸。大雄的雙手像瞎子一樣在空中摸索。
“你剛才說什麽？”大雄的頭傾傾。
盯著大雄看了好一會兒的卡琳娜把身子收回去，“沒什麽。”
“那我們先來練一個簡單一點的。”卡琳娜說著，撐起傘走下甲板。
“待會這裏會有一個飛魚群從天上飛過，你現在的位置正好在飛魚群的中央。到時你試著躲過所有的飛魚。”
卡琳娜的話從雨中慢慢飄來。
“那簡單。”大雄自信地伸伸懶腰，向卡琳娜比一個OK手勢。
剛說完，大雄腰子在一半停住，瞬間把頭轉到瑪莉安方向，大聲咆哮，“卡琳娜，你說什麽？”
畫著畫的瑪莉安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嚇得抖擻掉畫筆。
卡琳娜靜靜地在大雄身後看著大雄，拿出一個鮮紅的蘋果清脆咬上一口。
“我在這邊呢。”
貝齒小小咀嚼幾口，卡琳娜悠閑地說，
“想要學習見聞色霸氣，這是最基礎的入門：感受自己身邊氣流。飛魚在飛過你的時候會在你身邊產生聲音和引起空氣的變動，你嚐試著用全身去感受這種變化。”
“感受六感的變化，這是最基礎的見聞色。等你把這個掌握了，我們就來感受殺氣視線這些高一階的內容。”卡琳娜若無其事道。
大雄站在空曠的甲板中間，像隻身懸在看不見上空的深淵中。
“我信你個大頭鬼！我怕我直接死在第一關了。”大雄不甘地向卡琳娜叫一聲。
此刻卡琳娜練習見聞色霸氣的方法和冥王雷利教路飛見聞色霸氣的方法有異曲同工之處，但自己並不是路飛這種沙包。
自己受了傷是真的受傷！不是像路飛一樣吃一頓就能康愈的。
“怕什麽？你不是可以治愈傷勢嗎？”卡琳娜手攤攤蘋果。
‘但那是要消耗生命值的！’
大雄很想向卡琳娜咆哮，但不知為何他並不想讓這個女孩知道這件事情，卡在喉嚨的話收回心裏。
“要是我掉進海裏，一定要把我撈起來。”大雄喉嚨有些破音，略顯絕望道。
“我盡量。”卡琳娜淡淡回答，“反正你又不會死。掉進水裏說不定還能鍛煉一下你的生存能力呢。”
大雄閉著的眼睛拉滿黑線。
這是人話嗎？
“飛魚來了，小心。”
在大雄還在摸索著下一步可以在哪裏可以落腳時，卡琳娜的聲音從甲板下傳來。
緊接著，大雄感受到密集的雨滴撲麵而來，海水翻滾聲音不斷變大，無數個出水撲通聲傳入耳朵。
成百上千個不同的魚鳴聲在大雄前方響起，飛魚的叫聲就像低沉的海鳥一樣帶有一絲磁性。
瑪莉安在調著顏料，突然看到這像蝗蟲群一切鋪天蓋地飛來的飛魚群，嚇得小臉變青，屁顛跑進船艙裏。
“大雄！小心點別死了！”瑪莉安在船艙露出一個頭，大聲喊道。
‘你是在咒我嗎？’大雄嘴角抽搐。
“這些魚在空中時會將自己的側鰭打開，蠻鋒利的。”卡琳娜的話緊接著瑪莉安的提醒來到。
大雄聽到這話，心裏變得拔涼拔涼的。漆黑的視野中隻有那小組白色的數字在倒數著，看不見任何東西。
刺。
大雄感到身邊不斷有俯衝似的氣流出現，手臂上傳來刺的一聲，頓時手臂上傳來一陣小麻痹和疼痛到腦袋中。
第一道劃傷出現的同時，飛魚群密密麻麻地向大雄衝來，大雄全身不斷被這些飛行的刀刃劃過。
很快全身遍體鱗傷。
“沒事吧？”卡琳娜有些擔心的聲音傳來。
大雄很想喊暫定，自己不玩了。但他知道提升實力才是自己目前的重任，自己怎麽能退縮下來。
“這些魚不講武德！”大雄嘴邊也被劃過一個小傷口，“這些臭魚一起偷襲我！不講武德！”
聽到大雄還在開玩笑，卡琳娜嘴角微微翹起。
“保護好脖子，被飛魚劃到脖子就不好了。”卡琳娜鼓舞的聲音從雨中傳來，大雄連忙把左手手臂環在脖子前。
“不要在原地站著不動，嚐試去感受這種要來到的攻擊！”
大雄眉頭緊皺，這話說的簡單，但哪有怎麽容易就可以感受到這種攻擊啊。要是人人都能感受到提前來的攻擊，那豈不是人人皆見聞色霸氣高手？
大雄咬緊牙關，汗水交雜著從天而降的雨水從額頭滑落，開始慢慢走動。
飛魚的每一次撞擊都像是一顆錐形石頭砸在他身上。大雄每被撞倒一次就沉嗯一聲。
但他承受的不是飛魚的魚頭撞擊，更多的是魚身側麵的如刀刃般鋒利的魚鰭。
不到一分鍾，這龐大的飛魚群全部跨過大雄的船，重新進入海裏。
大雄顫巍巍的身體四處是劃破的傷口，在甲板上撲通倒地。
卡琳娜連忙撐著雨傘快步走近，不管漫天的大雨蹲下，高跟鞋中白皙的腳背被雨水濺濕。
“怎麽樣？你還好嗎？”
卡琳娜拉下大雄的眼罩，問道。
大雄全身是血，但傷口已經慢慢在恢複了。緊緊收縮著的瞳孔緩緩放大，大雄起身搖搖頭。
“有事。”大雄抱怨道，“你試試被這麽多刀子割過皮膚試試？”
卡琳娜一聽，沒有說過，隻是淡淡一笑。仿佛在笑大雄的怨言，又好像在回憶往事。
“好了，別抱怨了，開始下一輪了。”卡琳娜說著，大雄感覺整個海麵像煮沸的水麵在不斷冒泡。
“不會吧，還有？”大雄眼角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