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5.第475章 我不是法
只不過那時和今天的雲易截然不同，可是他的脾氣卻讓所有人知道，這就是一個什麼都敢做的人。
即使到了今天，他依然威勢凜冽。
雲易單手掐著法局長的脖子來到了大廳，一身迷彩，身材魁梧，面色堅毅，猶如擎天巨柱。
而他的對面是一群藍色制服警察，同樣站的筆直，正面色凝重的看著他，同時劉副局長開口道：「雲易，請你放了法局長，否則……」
「咳咳咳……」法局長瘋狂的沖著警察咳嗽，似乎在說話，手在空中胡亂揮舞。
他怕了，真的怕了。
雲易真要殺了他不成，他感覺脖子上越來越緊，就快要被捏斷喉骨。
他猛烈的掙紮起來，用盡最後的力氣，眼珠子已經開始突出來，舌頭也開始向外吐出。
狀若吊事鬼一般，很嚇人。
「法局長不行了！」
「快放開法局長！」
「你們快去制住他，法局長要被他殺了。」
劉副局長臉色也徹底變了，終於掏出了手槍大吼道：「雲易住手，立刻住手。」
同時舉槍就朝天上鳴槍，希望能夠驚醒雲易。
「砰！」
一聲巨響，聲震四方。
「啊……」
屋頂天花板上，石屑紛飛落下。
到處都是趴在地上，或抱頭蹲在地上的人，這一刻，除了一堆警察，就只有雲易依然站立。
「雲易，千萬冷靜！放開法局長，別衝動。」劉副局長槍指向雲易。
雲易或許是聽了他的勸告，一把將已經翻白眼的法局長扔到地上。
「轟！」
和地面親密接觸的法局長，被痛覺刺激，七葷八素的恢復意識，看著近在咫尺的雲易，頓時就驚恐的向後爬去，同時還想大聲呼喊，然而聲音卻：「咳咳咳……」
劉副局長不敢再怠慢，帶著人就朝他們衝來，想要將他們隔離開。
可是萬眾矚目下，雲易的實力，第一次展現了出來，身體一晃，人已經一隻腳踩在了剛恢復意識的法局長胸口。
或許力度過大。
「噗……」法局長又是一口鮮血噴洒而出。
「站住，別過去。」劉副局長突然一聲大吼，額頭上冒汗。
太快了，太快了。
劉副局長也當過兵，見過身手好的，但是卻絕對沒有見過雲易這麼恐怖的。
心裡突然開始慌亂，他似乎明白了自己為何能被他扣下。
「夠我，狗窩……」法局長在呻吟。
整個大廳安靜極了。
雲易低著頭看著法局長，彎下身子，將擰住他胸口的制服，單手將他拽了起來。
法局長看著雲易近在咫尺的面孔，只覺得恐怖。
不應該是這樣，不應該啊！
雲易看著他，終於開口了，聲音很冷：「法局長，門口有警察在守著，專門等著我動手，是嗎？只等我被帶進去，為你們拖延時間。對嗎？」
雲易的聲音很冷靜，然而卻說的在場所有人都是臉色一變。
不過不需要他們有所反應，雲易便已經做出了動作，又是一巴掌狠狠扇在法局長臉上。
「啪！」
有斷牙和鮮血再次噴出。
雲易的迷彩服上，手臂上也留下了他的血。
而法局長已經來不及尖叫，昏過去了。
只是他那本來就腫脹的臉上五公分的口子再次拉大，而且似乎顴骨有著變形。
雲易真的下狠手了。
現場所有人都是一陣發愣，包括警察都是心中發寒。
眼神瞪大不敢置信的看著雲易，他太囂張了。
雲易看著昏過去的法局長，眼神卻沒有一點動容，聲音依然冰冷：「抓進去又如何？你以為你跑的掉？想要挨揍是嗎？好，老子成全你。」
「啪！」又一巴掌，依然是那半年臉。
法局長竟然醒了過來，再次口吐鮮血，這一次噴在了雲易臉上胸口。
雲易沒有管臉上的血水：「警告我？老子就怕你沒那條命上法庭！」
劉副局長終於不能坐視了，槍口再一次對著雲易，揚聲喝道：「雲易，住手，否則……」
「給老子閉嘴，再敢多說一句，老子連你一起收拾！」雲易沒等他說完，突然轉身，速度之快，已經達到人體極限。
現場人反應過來，只見劉副局長滿頭汗水的看著地上一堆手槍零件。
而雲易竟然就站在劉副局長面前，盯著他，聲音緩緩落下。
血水中的眼睛，是那麼恐怖。
劉副局長抬起頭來，駭然的看著雲易那狼一般的眼神，他的手在顫抖，他毫無反擊之力。
現場所有人看著地上那堆零件，和血水染紅臉的雲易。
沒人敢大聲呼吸。
雲易沒有再管劉副局長，沒有看四周的警察，轉身繼續朝著法局長走去。
他忍不了，真的忍不了，他真的有了衝動，要動手的衝動。
不是白狼的暴力因子，而是他真的要動手。
然後在場人，就只能聽著那一句句讓人臉色發白的話語，和那一道道脆響。
法局長已經發不出聲音了。
空曠的大廳！
「啪」
「你不著急？你知道老子每多忍一分鐘，良心有多麼煎熬嗎？你有良心嗎？」
「啪！」
「你知道可能就因為你耽誤一分鐘，就有一個嬰兒因此而患病，甚至死亡嗎。如果老子不知道這事，那就可能是老子的孩子！」
「啪！」
「你知道，為了今天能讓這些孩子得到公道，老子下了多少功夫嗎？你知道老子這些日子是怎麼過來的嗎？」
「啪！」
「你知道，老子想要殺了你嗎？你貪污腐敗，獨斷專橫，為非作歹……一切老子都可以不管，但你怎麼敢將億萬人的生命不放在眼裡？」
「啪！」
「法局長，別說你是個局長，你就是天王老子，敢這麼做，老子即使明天槍斃，今天也敢要你的命！」
「啪！」
「設計讓抓老子，老子就不敢揍你了？找死的東西，老子向你保證，明天早上之前得不到結果，老子如果讓你見不到日落，就不配穿這身軍裝。」
「砰！」雲易站起身來一腳將已經不知死活，面目全非，牙齒已經掉光的法戰歌踢飛。
沒有再關注他，緩緩轉過身來面對一群如喪考妣的警察，和埋頭不敢言，懾懾發抖的質檢領導，以及頭頭看著他的所有職員。
雲易渾身是血，頭上身上，手上腳上，血一滴滴滴落在地上，雲易的神情之暴虐，是他重生以來從未有過的。
他終於融合了白狼的性子，即使白狼當天在部隊也未有如此瘋狂。
億萬人的命，雲易是自私，是顧小家，但是卻絕不代表他不是個人，他不但是個人，還是個普通人，有著惻隱之心。
有時候，人是背著責任的，尤其是雲易這麼特殊的存在，這一個案子，他經營了多久，又承受了多少？
一天天的忍耐，他自私，想謀利，但是他捫心自問，從未想過退縮，歷史註定了這個人是他。
他是個男人，即使不能頂天立地，卻絕對無愧於心。
雲易緩緩朝著一群蹲在地上的質檢人走去，他們平時高高在上。
這一刻卻懾懾發抖，雲易並不覺得自己很威風，但是他卻努力維持著這一刻的威風。
他沒有快感，有的是沉重。
人這一輩子或許再理智，也有壓到一定程度，必須要釋放的地步。
天知道他在江山閣里那一天，到底承受著怎樣的壓力。
或許首長不會答應，他該怎麼辦？
或許首長答應了，卻讓他注意尺度，將事情無限度的縮小，也許一輩子公眾都不知道，而只是治了標，他能接受？
或許首長答應了，事情處理好了，他為雲家的謀算卻犯了大忌，他該怎麼辦？
或許自己的所作所為，會將自己的一切榮譽帶走，再也無法追回……
長久以來沒有做過的執勤任務，會不會因為丁點的差錯而被認為已經徹底不是軍人。
……
「你們有錢有地位，有專業知識，有關係，可以買到最好的奶粉，不放心，還可以自己回來檢測。沒有人敢騙你們，你們的孩子是安全的，你們什麼都不怕……」
「你們可以追逐榮華富貴，你們可以欺負平民百姓，你們可以貪污受賄，你們也可以指鹿為馬。因為你們有著祖輩的榮光，你們祖輩付出了，你們應該比他們繼承的更多。」
「你們可以做一切違法亂紀的事情，會有法律來約束你們，也許約束不了，你們很幸運，繼續站在高處俯視眾生。你們放心，我不會管你們。我也管不了，沒那個能力！」
「是，我不會管，因為我不是法。」
「我不是法，但我守法，因為我的祖輩雖然比你們祖輩付出的更多，但卻比不得你們祖輩的本事。你們祖輩可以護佑你們殺億萬人不死。而我的祖輩卻無法護住我殺一人而不死，只要我殺了，我就得伏法賠命。」
「我不想犯法，我的命比你們都高貴，我是賠不起的！」
「可是如果你們一定要逼我，那麼我的命就是再高貴，也絕對不敢和億萬人的命相提並論。你們一定要拿億萬人的生命來作為你們謀利，謀私，謀權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