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五章 教唆
莫小乙遞上紙巾上來,想要安慰,又不知能說些什麽,哭出來也好。在M國的這段時間,米羊朵的一切她都看在眼裏,表麵上還是那個樂觀淡漠的人,可是她就是感覺得到她不一樣了。
有些事情壓抑在心裏,像是一根刺,拔出來疼,不拔更疼。
錢多多背靠這牆壁不說話,眼中流光閃過,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許久之後,米羊朵抹淨眼角,對莫小乙歉意的笑笑:“對不起小乙,是我……”
搖搖頭,莫小乙忽然一把抱上米羊朵:“羊朵,不管發生什麽,我都是站在你這邊的,我不希望你因為我的事為難,沒有這家醫院,沒有那個男人,我們一樣可以期待東方好起來。再說,不也說了是實驗治療嗎,就算真是會診了,也未必就一定治得好。”
“小乙,我還是希望咱們能試一試。”
如果這件事真的是蘇昀陽從中阻撓,那她就親自去找梅奧診所的專家,如果一個人肯向另一個人妥協,就一定還有其他令他妥協的辦法,她不相信這個世界上隻有蘇昀陽能辦成的事。
莫小乙輕輕的“嗯”了一聲,算是回答。
心裏依舊是打定了主意,他們不能再拖累米羊朵了。讓米羊朵因為東方的事情向蘇昀陽委曲求全,她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因為莫小乙辦理了出院手續,原定的下午會診事宜被拖延下來,院方不知找了什麽理由跟梅奧診所方麵做了解釋,下午的學術會議繼續,米羊朵也因此在醫院多呆了一個下午。
晚飯前菲傭打了電話過來,詢問晚飯送什麽過去。
米羊朵現在根本沒有胃口研究吃什麽的問題,但未免多多和小乙擔心,還是隨口說了一句:“蔥頭炒肉吧,清淡的涼菜,送到醫院來吧。”
菲傭阿姨好像反應了一會,才答應下來。
為了緩解尷尬似的,錢多多半開玩笑的來了一句:“你的口味還真是刁鑽不少,隨隨便便一句話,就夠廚師忙一下午的了。”
跟圓蔥比起來,蔥頭的話剝起來更麻煩,也更辣眼睛,切起來那酸爽就更別提了。
米羊朵剛剛也不過是隨口一說,要不是錢多多提醒,還真沒注意到自己的確給人出了個難題。
別的不說,就是原材料恐怕都不好搞。
不過說都說了,她現在也額米那個心情糾正了。
從病床上下來,對錢多多道:“陪我出去走走吧,在床上躺了一下午了。”
“嗯”錢多多過來扶上米羊朵,兩個人下了樓,向醫院的草坪走去。
這家醫院雖然不處於繁華的市中心,但醫院的設施絕對是一流的,特別適合療養和保守治療。
草坪很大,稀稀疏疏的人們在周圍散步,其中也不乏米羊朵這樣有著幾個月身孕的孕婦。
“你來這裏,烈焰那邊沒關係嗎?”
“有梧桐和迪諾坐鎮,我偶爾撬個班沒什麽的啦。”
“也就是說,你這次來M國,完全是私事?”
錢多多麵色糾結了一會,才點頭:“算是吧。”
“你和小朱助理?”
她在離開林城的時候,錢多多跟小朱助理的關係雖然沒有公開化,但是在明眼人眼裏已經是一對了,可是錢多多來這也有一段時間了,蘇昀陽也在這,沒理由小朱助理不在啊。
讓米羊朵擔心的是錢多多會想小乙一樣,介意自己和蘇昀陽的關係,而把到手的幸福推拒出去。
“哎呀,我的事就不勞羊寶操心了,你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養胎!養胎!養胎!知道嗎,你都不知道,中午在走廊都嚇死我了,心髒都跳到嗓子眼了!”
兩個人越走越遠,都有些心不在焉,不知不覺就要撞到人竟然也沒察覺。
“我當是誰這麽不開眼,原來是米羊朵啊!”
尖銳的聲音傳過來,一尺遠的距離,挑釁的目光看的人渾身的戰鬥因子也都跟著豎了起來。
“我當是誰這麽沒教養,原來是蘇大小姐!”
錢多多立刻反唇相譏回去。
蘇子沫臉色微白,上下打量著米羊朵,視線最後定格在她隆起的小腹上,眼睛像是淬了一層怨毒的火,恨不能把她的肚子盯出一個窟窿來。
上次見蘇子沫還是在新苑小區,她記得當時蘇子沫也說自己是懷了小寶寶的。當時自己完全被她的話震驚到了,也不知自己已經懷有身孕,就那麽傻傻的在雨中淋了半天的雨,要不是迪諾和梧桐出現,差點出了意外。
現在再看蘇子沫,似乎比上次見麵時更瘦了,要不是眼中那股耀武揚威的勁,她還要以為自己認錯了人。
米羊朵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醫院,再看看穿在蘇子沫身上略顯肥大的病號服,突然笑的一臉燦爛:“子沫這是得了什麽不治之症,竟然出國治療,怎麽樣,醫院的病號飯好吃嗎。我家新來的廚師手藝不錯,要不要送一份過來嚐嚐!”
“羊寶你別開玩笑了,生病的人心情不好,也沒什麽胃口,再說,就算你送來,人家大小姐也未必領你的情啊,病入膏肓的人還是想吃什麽吃點什麽吧,就你那蔥頭炒肉的家常菜,別耽誤人家為數不多的寶貴時間了。”
“你……你們!”
蘇子沫一雙眼睛能噴出火來,真是流年不利,恨什麽來什麽。
好好的Z國不待,她來M國湊什麽熱鬧!
“哼,米羊朵不用你得瑟,就算是生病住院,我有昀陽哥哥陪我,你有什麽,還有你那肚子裏不知是誰的野種,怎麽不見孩子的爸爸啊,不是又爬上誰的床,人家提上褲子不認賬,把你一個人扔在這吧!”
說著蘇子沫狠狠甩了一眼,在護工的陪同下離開了。
走出去很遠,蘇子沫還憤憤的喘著氣,護工安慰了幾句,也不見緩解,於是問道:“大小姐,那個女人是誰啊?”
“還能有誰”蘇子沫咬著牙:“就是這個女人爬上了我未婚夫的床,還攪了我的婚禮,把我綁架了,要不是她引爆的炸彈,我怎麽可能因為驚嚇過度到這裏接受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