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章 流血
米羊朵被一把塞進車子裏,小臉氣的紅撲撲,這個渣男,救他根本就是多此一舉,太忘恩負義。
胳膊撞在車門拉手上,這是還火燎似的疼,米羊朵咬牙狠狠瞪了蘇昀陽一眼。
就知道每一次見麵都會是一這種場麵收場,她也沒有什麽好意外的。就是不知為什麽,心裏還會覺得有些不舒服。
好像是自己最在乎的東西,被人生生搶走了一般。
車子從地下停車場滑出去,外麵的陽光頭過車窗照射進來,有一瞬間的刺眼。
米羊朵低頭瞥見自己抱著手臂的手,手腕上的刺痛感,大概是又被掐輕了。
暴力男!
腹誹一句,米羊朵看都懶得看罪魁禍首一眼,車廂裏的氣氛再度降至冰點。
忽然,眼角瞟到一抹紅,米羊朵蹙了蹙眉,仔細的端看自己的手腕,竟然流血了嗎?
心裏給蘇昀陽罵了一百八十遍,用另一隻手覆上自己的手腕,輕輕按摩。
蘇昀陽冷豔瞧著她的一係列動作,那種明明很氣很又不能拿自己怎麽樣的感覺,讓剛剛還陰鬱至極的心情,忽然有些許好轉。
米羊朵不在身邊的時間,每一天都好像過了一年那麽久。這些日子,他頻繁的出現在各大媒體上,幾乎承包了林城大大小小各種媒體的所有頭版頭條,就是想要時時刻刻的提醒這個女人,她逃得再久,逃得再遠,都逃不出他未婚妻的事實。
與其說他曝光在所有人麵前是為了展示自己的成功,倒不如說是,他隻是想讓她不管打開每一個媒體,都能第一眼看到自己罷了。
所謂陰魂不散,大概就是這種感覺。
眼前的小女人噘嘴瞪眼的模樣,讓蘇昀陽連日來的擔憂忽然生出些許心安,車廂內舒適的環境,竟然讓他生出些許困倦來。
為了見他,他將半個月的工作壓縮在七天,才從國外飛回來,結果這個不安分的女人,就敢背著他和別的男人見麵!
骨節分明的手指用力按壓自己的眉心,摘掉眼鏡,蘇昀陽將頭靠在背椅上。
隱隱覺得靜謐的車廂裏,好像有誰的手機響了兩聲,蘇昀陽沒有抬眼,小朱助理就一路將車開會了錦繡別苑。
車子穩穩的停在樓下,蘇昀陽一步邁下車,幾步繞道另一邊的車門,猛的打開,一把就把米羊朵抓住。
動作之敏捷,力氣之大,就好像剛剛在車廂裏疲勞不堪的男人全部都是錯覺。
他以為違逆米羊朵的意願,會遭到她的反抗,走了幾步,幹脆一把把人搭在肩膀上扛了起來。
直到身上柔弱的觸感傳來,女人隻是不舒服的悶哼一聲,卻沒有遭受半點反抗的動作,蘇昀陽的心才稍稍安穩下來。
是他想多了。
房間的門被蘇昀陽一腳踹開,米羊朵被他仍在沙發上,剛才粗魯的動作,讓她現在的形象顯得有些狼狽。
頭發散亂著,帽子早就不知掉到哪裏去了,眼鏡也折了一條腿,被米羊朵拿在手裏,不自然的扭動著。
幾不可聞的一聲歎息,讓房間裏的氣氛倍感壓抑。
蘇昀陽盯著米羊朵的臉,埋在頭發裏的姣好容顏,在眼角處,有一道幾厘米的疤痕,雖然淡了很多,但在他心裏始終是一根刺。
“讓醫生來!”
沉悶許久的空氣中終於傳來男人至高無上的命令。
小朱助理抖了一下,趕緊跑到一邊去給沈醫生打電話。
從始至終米羊朵都沒有說一句話,就好像一個待在的羔羊等著最後的宣判。
她的手心緊攥著,有些微的顫抖,手心裏全是汗,低著頭,半分也不敢抬起來,好像隻要把頭一抬起來,就會親眼看到某些東西是如何慢慢碎裂的。
空氣壓抑的讓人窒息,男人機那麽筆挺的站立著,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每一個微小的動作,懂讓米羊朵心裏跟著顫一下。
好像隨時那個男人都有可能張口質問,那天她為什麽會和東方洛一起出現在他的書房,她潛伏在他身邊到底有何目的。
緊抿的唇,被貝齒印上一排牙印,漸漸消失了血色,米羊朵不肯吭聲,做賊心虛的坐在那裝死。
終於,耳邊摻來輕微的開門上,有人似乎不自覺的鬆了一口氣,始終端著的肩膀,有一點鬆懈下來。
“蘇總……”
沈醫生那略帶試探性的問話,有些怯怯的響在身後,米羊朵忍不住回頭看他一眼,還不等她說話,就聽見寡淡的男聲響起,像是淬了三九天的冰。
“她臉上的疤能不能完全除掉?”
他用的雖然是問句,沈醫生卻清清楚楚的知道,如果自己說出半個不字,會落得什麽樣的下場。
“這種疤痕去起來很容易的,恢複期也很快,總裁放心。”
說完,抹一把頭上冷汗,沈醫生暗暗鬆了一口氣,如果單單是祛疤的話的確不難,一個整容的小手術就能OK。可是老大,咱說話能不能不這麽陰森恐怖啊,分分鍾要人命的趕腳啊!
房間裏有片刻的停頓,蘇昀陽似乎若有所思,似有顧忌的緩緩開口:“耳朵呢。”
米羊朵的耳朵因為從樓梯上跌下來的關係,失聰了,她的聽力一直不太好,有時候輕微的聲響,聽起來會有些吃力。
那都是他當時處心積慮的報複所致,現在種種惡果都懲罰在他身上,也算惡有惡報。
米羊朵有些錯愕的抬頭,她沒想到蘇昀陽帶自己來,還找來了沈醫生,就是為了說這個。
慌亂的眼神一時對上蘇昀陽清亮明澈的雙眸,被濃墨浸染的瞳孔,讓她一時說不出話來。
“隻要米小姐配合,馬上就可以安排手術。”
沈醫生慘淡一笑,他因為這件事被強行排到國外學習半年,婚期都因此延後了,要是現在他敢開口給出一個否定的答案,他一點都不懷疑,蘇昀陽會讓他死的很好看。
“我不——”
“你沒有選擇的餘地!”
冷淡的聲音將米羊朵沒有說出口的話堵了回去,男人就那麽站著,隻是一個眼神,就讓人望而生畏到,呼吸都顯得局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