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二章 被牽連
目送蘇昀和離開,米羊朵轉身走進醫院的瞬間,黑色勞斯萊斯就停在她剛剛站過的地方。
深不見底的瞳孔,注視著早就沒了人影的門口,目光中洶湧的不明情緒,久久無法平靜。
手機鈴聲突兀的響起,男人眉頭一蹙,接了起來。
“老大,在別墅附近,發現死間成員的蹤跡……”
病房中,小朱助理一雙略帶委屈的眼睛,和錢多多莫名睜大的眼睛,無聲的對峙著。橫在他們麵前的是一隻白色枕頭。
米羊朵開門進來,看到的就是一副劍拔弩張的畫麵。
不知怎麽,心裏忽然升起一股退卻情緒,她是真的真的想要離開這裏,不再趟這趟昏渾水了。
水潤清亮的眼神,第一時間捕捉到走進來的纖細身影,錢多多略顯蒼白的臉上,綻出一個大大的笑容:“羊寶,你來了,怎麽不進來了。”
後路被堵死,米羊朵定了定神,走了進來。
“你們這是在玩木頭人的遊戲?”
不許說話不許動的,還能維持那麽久!
錢多多狠狠白了一眼小朱助理:“還不是他,我說要吃麻辣燙,他說什麽也不許,憑什麽啊,我自己的胃,吃什麽自己還做不了主了!羊朵你快來評評理,你說這個男人怎麽這麽不可理喻!”
坐到錢多多床邊,米羊朵看了點頭的小朱助理一眼,若有所思道:“的確是朱助理不對,錢小姐現在身體不好,心情難免也不好,沒有胃口,吃不進去東西也是正常的。”
見有人站在自己這麵,還是她最喜歡的羊寶,錢多多高興的不行,連連點頭,嘴角揚起一個勝利者的笑,挑釁的看著小朱助理。
“所以啊,她想吃什麽,就要讓她吃個夠嗎,這樣才利於康複。雖說麻辣燙這種垃圾食品沒什麽營養,辣椒又不利於傷口愈合,但是沒關係啊,錢小姐高興就好,至於以後傷口恢複成什麽樣子,會不會留疤,有什麽後遺症,都跟你沒關係不是。要是因此嫁不出去孤苦終身的話,她也怪不到你身上,放心!”
米羊朵說的語重心長,錢多多不住點頭,連連稱是。
開始,小朱助理的臉色也很難受,但慢慢的就察覺到米羊朵話裏的意思,一張陰氣沉沉的臉,漸漸緩和。
錢多多頭點著點著,也終於發現有些不對勁,細眉一挑:“羊寶,你這是在咒我啊!”
“我沒咒你,實話實說而已。”
米羊朵表麵雲淡風輕,實際上已經被錢多多逗得不行。
這個一遇到熟人就腦袋秀逗的傻樣,在嚴苛的組織裏到底是怎麽生存下來的。
“乖乖聽話,我去給你買燕窩,想吃什麽了隨時給我打電話。”
小朱助理聲音溫柔,抓起自己的外套就要出去。
走到門口,又不放心的轉回身囑咐:“這裏麻煩米小姐照顧一下。”
“放心吧。”
看著小朱助理離開,米羊朵才用一種審度的眼光看著錢多多:“怎麽回事,說說吧。”
陰陽怪氣的語調,聽起來就讓人莫名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錢多多的臉蛋不自覺的紅了,低下頭,扭著自己的手指,裝糊塗:“什麽怎麽回事,什麽……什麽事也沒有啊。”
“還裝蒜,都乖乖聽話了,你是非等著人家喊你寶貝,才承認嗎?說,你是不是早就對小朱助理有意思!”
米羊朵眉目一冷,目光森森,就像一個嚴刑逼供的酷吏。
“哎呀,沒那回事啦!”她將頭埋得更低,“就是,就是之前他突然跟我表白了,說喜歡我,我也沒做好準備了,誰知道他就那麽說了。”
響起之前小朱助理對自己表白的樣子,錢多多臉都紅到耳朵根了,原以為再也不會悸動的心,不知怎麽在聽到那樣柔情的話語時,還是隱隱的動了一下。
然而錢多多也知道,自己心裏那道疤,深可見骨,小朱助理喜歡的不一定是全部的自己,包含這不堪回首的過去的自己。
所以,小朱助理表白的時候,她根本就沒答應,她想他可能隻是一時頭腦發熱,等人冷靜下來,自己再找個機會好好跟他談談。
盡管如此,她就是臉皮薄嗎,說起這個還是會臉紅,還是會渾身不自然。
米羊朵也不追問,既然小朱助理已經開誠布公了,她這紅娘的任務也算完成使命。
臉上潮紅一點點退去,錢多多一本正經的看著米羊朵:“羊寶,烈焰換老大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她也是今天聽迪諾那個大嘴巴提起,也知道羊寶現在雖然失憶,但是有些東西還是想起來了。
米羊朵削蘋果的手微微頓了一下,“嗯,知道。”
“你也知道,我這次的任務,就是去國外調查死間去了,雖然九死一生,但好在不是一無所獲。”她頓了一下,目光深沉的看著米羊朵,讓人一時生出一種陌生的錯覺,“有件事我想和你說一下。”
米羊朵抬頭看她,等錢多多開口。
錢多多糾結了一下,似乎在考慮從哪裏開口,半天才緩緩道:“我調查到死間的首領並不是一個外國人,而是一個東西方混血的男人,他還有一個哥哥,幾年前就回國了,這個哥哥無疑就是東方洛。”
說到這,錢多多擔憂的看著米羊朵:“在出任務前,我就查到東方洛是死間的人,也想提醒你注意,但那時候,我說什麽也聯係不上你,就發了郵件給蘇昀陽,你看到那封郵件了嗎?”
錢多多的目光充滿迫切的看著米羊朵,米羊朵視線閃了一下,避開她的目光,聲音有些冰冷:“我不記得了。”
錢多多似乎預到就會使這樣,隻是微微的歎了一口氣。
“不知道也沒關係,總之你一定要提防東方洛,提防死間,死間殺人從來無所不用其極,尤其是你跟蘇昀陽的關係,恐怕會受到牽連。”
嘶……
利刃劃破皮肉的聲音,接著米羊朵就是皺緊了眉頭。
她克製的用一種盡量不暴露自己情緒的口吻問道:“這跟蘇昀陽又有什麽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