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醋壇打翻
東方洛竟然就是死間的人,她怎麽早沒想到。還有陳楚喬,之前錢多多就說過,陳楚喬跟死間有關。蘇昀陽闖進鼎橫,對陳楚喬一槍爆頭之前,不也說過,蘇昀陽是惹了不該惹的人,難道這一切都跟死間有關。
那一次,蘇昀陽問自己死間,記憶一下子湧入腦海,米羊朵身體有輕微的顫抖。
沒有人比她更了解,死間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存在。
不行,必須加派人手,這點保鏢根本就不夠幹什麽的,蘇昀陽不是說認識軍方的人嗎,必須馬上聯絡軍方,調配一些特種兵過來。
米羊朵心裏油煎了一樣,亂的不行,偏偏又不敢表現的太明顯。坐立難安,臉上糾結的表情跟便秘似的。
蘇昀陽深沉的眸子從米羊朵臉上掃過,不知想起什麽,一把合上電腦。
啪的一聲,開關關合的聲音,讓米羊朵不知飄飛到哪裏的思緒一下子就回攏過來,定了定神,看著蘇昀陽:“後天Z國會派船過來,我們正好搭船回去。”
沉鬱的臉色山雨欲來,簡直比外麵的天色還難看。
站起身來,沒有說一個字,蘇昀陽長腿一邁,向門外走去。
“你……”
米羊朵不等開口,房門就被關上了。
沒有追上去,米羊朵現在滿腦子都是剛剛郵件裏的內容。
她怎麽那麽傻啊,那麽明顯的線索,怎麽就沒想到呢,現在怎麽辦,怎麽辦?
烈焰是世界上僅次於死間的組織,然而現在就連烈焰都不是死間的對手。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錢多多一定就是在執行烈焰的任務,而且當時的情況相當緊急,錢多多不方便多說。
不光是蘇昀陽,還有蘇昀和,都被死間盯上了,如果東方洛謀奪的是陽和是整個蘇氏的話,是不是也就是說,死間的目標更大?
現在看來,蘇昀陽應該已經意識到死間了,經過錢多多的提醒,對東方洛的提防就會更多一分,這樣倒是省了自己提醒他的力氣。
那麽接下來,自己就要加快速度找到獵豹剩餘部分,修改編碼,賣給東方洛一分假情報。最好能從他哪裏套出一些重要信息,也好提前做準備。
或許,還有一個人她可以利用一下……
慢慢冷靜下來的米羊朵,開始一點點理清思路,做好部署。
很晚,廚房都沒飄出來飯香味,米羊朵餓著肚子下了樓,卻根本沒有在廚房找到蘇昀陽的影子。
有人罷工,她隻好親自上崗。不管煮的飯好不好吃,填飽肚子還是可以的。
打了兩個荷包蛋,揚上一點香菜,色香味俱全的一碗麵就好了。
蘇昀陽仍舊沒有出現,米羊朵喊了幾聲都沒找到人,噤了下鼻子,找了出去。
一樓最西邊的一間客房裏,彌漫出濃濃一股香煙味道。
順著煙草味道,米羊朵直接抓到罪魁禍首。
“我煮了麵,你要不要吃一口?”
被煙霧圍繞的男人仿佛身在迷霧之中,神秘又疏離的讓人看不真切,巋然不動的背影像是一尊雕像。
“喂,再不吃,麵就涼了!”
以為蘇昀陽沒聽清楚,米羊朵提高音量又喊了一聲。
背影筆直挺拔,要不是指尖煙蒂抖了一下,真的要懷疑那就是一尊理石雕塑了。
心裏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煮好了飯都不來吃,還要她上趕的過來請,天大地大總裁最大,真是上輩子欠了他的。
“蘇昀陽,要不要隨時隨地擺總裁的架子!”
一隻手搭在蘇昀陽肩膀,米羊朵語氣裏終於有那麽點不耐煩。
“等不及你可以先吃,或者你也可以送給別人吃!”
蘇昀陽麵目冷凝,低沉磁性的嗓音此時是抑製不住的盛怒。
搭在肩膀上的手臂僵直,米羊朵木訥的看著蘇昀陽:這又是抽什麽風?
還有一屋子的醋壇打翻的味道是鬧哪樣?
“不吃拉倒!”上趕著不是買賣。
她扭頭就要走。
剛剛還無比威風,酷炫無敵的男人,一下子轉過身,一把抓住要離開的女人,反手一推,將人固定在窗台邊。
“你要去哪?找他嗎?海嘯都阻止不了你去找他是不是?我對你那麽好,剖出一顆真心來給你,就得不到你正眼看我一眼嗎?米羊朵,我也是人,我也需要被尊重,就算我是強迫你留下來,就算你是真的喜歡他,也請你在想起他的時候,給我留一點餘地好不好!”
低沉的怒吼,燃著烈火的眼眸,蘇昀陽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一樣,那麽危險,那麽蓄勢待發,那麽可怖。
米羊朵倒退半步,整個後腰都抵在窗台上,硌的生疼。
她擰眉看著眼前陌生的男人陌生的氣息,不明白他的怒意從何而來。
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不就是一頓飯的功夫……
不對,好像是自從看到那封郵件,他就有點不對勁了。
郵件?是他想起自己和東方洛的關係,讓他對自己產生敵意和抗拒的嗎?
可是,這世界上就算所有人都傷害他,她米羊朵也會背對整個世界,站在他的一邊。
苦笑一聲,舉眸,看向蘇昀陽盛滿怒意的眸子:“你想怎麽樣?把我送回林城,還是困在這裏一輩子?”
“想的不錯。可惜,米羊朵,這輩子,你都隻能留在我身邊,強製也好,軟禁也好,這輩子,你都別想離開我半步!”
手上力道一鬆,蘇昀陽揚長而去。
身體從窗台堅硬的理石邊緣滑下來,整個背部都火辣辣的疼
眼睛裏酸澀的感覺被逼回去,米羊朵蹲坐在冰冷地麵,腦海裏全都是他盛怒的樣子。
既然不相信我,又何必苦苦困在懷裏,傷了我,也傷了你自己。
蘇昀陽,我和你之間,終究是隔了一條無法逾越的鴻溝,我們都無法了解彼此更不能放對方一條生路。
廚房裏,湯麵已經冷掉,房子兩端的人,各自想著心事。
這一夜,注定又是一夜不能眠。
房間裏彌漫著潮濕的味道,海風從開著的窗戶鑽了進來。
艱難的睜開眼睛,米羊朵動了動酸痛的身體,渾身上下從裏到外要燃起火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