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子沫對質
心髒咚咚咚狂跳,蘇子沫從來不曾見到蘇昀陽用這種可以殺人一樣的眼神看著自己過。
跟在蘇昀陽身邊這麽多年,蘇昀陽生意場上的鐵血手腕她不是沒有見過,更加知道,每次蘇昀陽用這種眼神看人的時候,就意味著有人要倒黴了。
自己最近都很安分,並沒有惹什麽禍啊?
想到這,蘇子沫的心裏咯噔一下,惹禍?不會是那件事被昀陽哥哥發現了吧?
心裏打突,手心裏全都是汗,蘇子沫咬了下嘴唇,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一雙水潤的眼眸瞬間蒙上一層氤氳的水色,用一種比蚊蚋還要輕微的音調委屈的問道:“是子沫惹昀陽哥哥生氣了嗎?”
以前她惹蘇昀陽生氣,惹了麻煩要蘇昀陽替自己擦屁股的時候,就是用這種表情的。
雖然隨著時間的推移,蘇子沫已經很久不在蘇昀陽麵前運用這種手段了,但是時隔許久再次撿起來,竟然沒有一點生疏。
一邊在心裏為自己的演技點讚,蘇子沫一邊小心的觀察著蘇昀陽的神色,不覺微微顰起了自己的眉。
怎麽會這樣?以前隻要自己一擺出這副表情的時候,昀陽哥哥都會摸自己的頭,然後說一句“乖~”的,可是今天他怎麽還用這種讓人害怕的眼神看著自己。
一定是那個米羊朵,難道是她在昀陽哥哥麵前告自己的狀了?該死,該死的米羊朵,你怎麽不去死啊!
心裏無數遍的咒罵著米羊朵,臉上卻還要表現出一副無辜的表情,蘇子沫不去演戲真的白瞎了。
“昀陽哥哥~”她再次拉長了聲音,嗲著聲音撒嬌道:“你……你別用這種眼神看著子沫嘛,子沫……子沫害怕!”
說著為了印證自己的話似的,蘇子沫的眼睛裏還真的擠出兩滴淚水。
突然,蘇昀陽猛的起身,一手扼住蘇子沫的咽喉,雙目之中燃著熊熊火焰,語氣裏也滿是憎惡:“你也知道害怕嗎?買凶殺人,對奶奶下手又栽贓給米羊朵的時候,你怎麽不知道害怕!”
此刻的蘇昀陽就像一隻被觸了逆鱗的龍,隨時都可能殺人於無形。
蘇子沫是徹底被眼前暴怒的男人嚇傻了。
印象當中的蘇昀陽一直是很維護自己的,從來沒有對自己凶過,就算自己的行為明明是無力取鬧,他也會很包容。
可是……可是現在昀陽哥哥看自己的眼神,就好像恨不得親手殺了自己一樣,這樣的認知讓蘇子沫從骨子裏的害怕。
蘇昀陽掐著她的咽喉,就算蘇子沫想要解釋,也根本無從開口,胸腔裏的空氣正被自己一點點消耗殆盡,她已經開始喘不上來氣了。
精致的臉蛋此刻憋的通紅,盈盈如水的眸子裏滿是驚恐。
甚至蘇昀陽能從那雙眼睛裏看到自己被憤怒燒盡理智的極盡扭曲的臉孔。
蘇子沫的雙手拚命的揮舞著,想要掙脫蘇昀陽的鉗製,然而從小就養尊處優的她根本沒辦法撼動蘇昀陽分毫,一度被蘇昀陽掐的直翻白眼。
終於蘇昀陽從自己的怒火中稍稍回了回神,想起奶奶的囑托,手上的力道才稍微小了點。
隻是一點,蘇子沫極度缺氧的胸腔終於再次擠進一絲絲空氣。她緩了緩力氣咽了幾口口水才勉強能說話,一開口還是極力的在裝無辜:“昀……昀陽哥哥,你在說什麽,子沫不懂!”
“不懂?需要我在提醒你一下嗎?”
指尖稍微用力,蘇子沫就像被提小雞仔似的,被蘇昀陽掐著脖子提了起來。
蘇昀陽本就長得高大,一隻手掐著蘇子沫的脖子,迫使她的雙腳離開地麵。
蘇子沫不安的拚命揮動著雙手,蘇昀陽眼底燃著的怒火讓她絲毫不懷疑,下一刻自己的脖子就會被他一掐兩半。
使盡吃奶的力氣,蘇子沫才艱難的做了一個點頭的動作。
蘇昀陽鬆了手,蘇子沫被無情的甩在地上。
終於得以自由,重新湧進胸腔的空氣,讓蘇子沫覺得自己又活過來了。
“咳咳……咳咳……”
她不住的咳嗽,臉因為剛剛的缺氧而通紅,纖細修長的脖頸此時一隻鮮明的手印詭異的印在上麵。
就這樣喘了四五分鍾,蘇子沫才緩過來一點力氣,不死心的用一雙哀婉的眼睛看著蘇昀陽:“是不是羊朵姐姐對昀陽哥哥說了上麵,那種事情……那種事情怎麽能是子沫做的呢。”
她越說聲音越小,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加上身上的傷,和跌在地上的弱小身影,一切都顯得那麽可憐。
要是從前,這樣的蘇子沫一定會喚起蘇昀陽的同情心,會慌亂的衝過去安慰。
蘇子沫的親生父母因為自己而離世的事情,一直是蘇昀陽的一塊心病,因此他對蘇子沫的寵愛也近乎寵溺,隻要是她提的要求,蘇昀陽無一不爽快答應。
但是現在看來,自己真的是大錯特錯了,到這個時候還不忘在自己麵前演戲,還不忘在米羊朵身上潑髒水,這樣歹毒心腸的女人根本就不值得他這樣做。
蘇子沫篤定事情已經過去一年多了,任何線索都已經找不到了,一定是米羊朵對蘇昀陽說了什麽,蘇昀陽才會跑過來質問自己的,於是矢口否認自己做下的一切。
隻是她真的沒有膽量再對上蘇昀陽的目光,所以蜷縮著自己的身體,雙臂環在膝上,越說聲音越小。
那樣子還真像是被人誤會又不得不承認的委屈模樣。
鐵證如山麵前,蘇昀陽來質問蘇子沫並不是需要她承認什麽,僅僅是一個警告:離他的女人遠一點。
“羊朵什麽都不知道,她還不知道被我精心保護的女孩就是陷害她傷害奶奶的凶手,但是蘇子沫,我已經掌握了足夠的證據證明你就是凶手,而且”蘇昀陽說著頓了一下,用一種更加痛恨的眼神看著蘇子沫:“這件事情奶奶是知情的不是嗎?你難道真的想讓我找奶奶過來對質嗎?”
蘇昀陽的話無疑是在深水裏埋了一顆炸彈,把蘇子沫震得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