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暫住
因為隻是外傷,唐朝很快就會出來,米羊朵快速翻找一遍,沒有任何發現,便重新將東西裝回去,什麽都沒發生一樣,守在走廊。
醫生和咖啡店經理勸唐朝留院觀察幾天,都被他拒絕了,出於愧疚,米羊朵想送他回酒店,也被唐朝一口否定。
“不用了,不要因為我救了你就一下子這麽熱情好不好,我都不習慣了。”
對突然溫柔下來的米羊朵,唐朝似乎有點受寵若驚。
米羊朵也不再堅持,“那我幫你打個車吧。”
唐朝同意的點下頭,跟著米羊朵走出醫院。
攔下一輛出租車,唐朝先坐進去,接著又招呼米羊朵:“快上來呀!”
“我可以再攔一輛,這輛車先送你好了。”
“你不上來,我怎麽去你家啊,我又不知道路!”唐朝笑的一臉奸詐。
要不是顧及他背上有傷,米羊朵真想一拳揍下去。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
她什麽時候答應他去她家了,他們根本不熟好嗎!
“怎麽,不歡迎?對於一個落魄的外國友人,米小姐難道不想表示一下國際友誼?”
要不是有外人在,米羊朵真想罵一句去他媽的國際友誼,老娘不吃那一套。
但司機一直用那種揣測的眼神看她,就好像她跟個外國人說幾句話就背叛了民族感情,背著全國人民搞外遇了一樣。
一賭氣,米羊朵上了車。
報出自己家地址,出租車載著兩個人往米羊朵的公寓去。
冷靜下來想一想,唐朝主動住到自己家來也沒什麽不好,至少在她眼皮底下,更方便她調查他,還不容易引起懷疑。
不過話說回來,他主動提出住下來,也未必不是沒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因為欠唐朝一個人情,幾天下來,米羊朵都難得耐著性子伺候這位大爺。
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過得餮足,唐朝坐在沙發上打手遊,頭也不抬的問剛進家門一臉倦容的米羊朵:“怎麽,你很忙?”
“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能心安理得做米蟲!”米羊朵想也不想的反駁回去。
“誰說我是米蟲了,我有給你準備晚飯啊!”
下巴一指廚房,唐朝一臉得意。
米羊朵這才注意到房間裏彌漫的飯香味,隻是一個連普通話都說不好的外國人能做好中餐?
似是猜透米羊朵略帶鄙夷的眼神表達的意思,唐朝不無驕傲道:“不要小看吃貨的智商,我的手藝很棒的!”
眼裏淡淡的嘲諷意味那麽明顯,米羊朵端起碗,猶豫著到底是先吃蛋還是先吃番茄,哪一個藥死自己的幾率更小一些。
“你是不是要打官司?”放下手遊,唐朝光著兩隻腳丫子走過來,往門框上一靠。
“你怎麽知道?”一抹警覺迅速攀升,米羊朵整個人都像一直待戰的公雞。
這個唐朝總是能出乎意料的說出自己的動向,真是越來越值得懷疑。
“你們不是有句俗話,叫一腦門子官司。我是猜的,沒想到還真猜對了!”
猜的?米羊朵冷笑一聲,鬼才信。
“我一直懷疑,你的普通話是不是東北老師教的,怎麽那麽濃的大碴子味。”米羊朵沒有就那個話題繼續下去,而是調侃起他的普通話來。
“我可以幫你介紹律師,他很能幹的,一定能幫到你!”唐朝無視米羊朵的調侃,一本正經道。
米羊朵搖搖頭,開庭在即,臨時抱佛腳恐怕也沒有什麽用處,而且老大已經說好,這件事組織會有安排,不要她管太多,隻要順其自然就好。
見米羊朵不信,唐朝吹噓起來,“你別小瞧人啊,我也是有律照的人,而且在美國的時候幫人打贏過幾場官司,很有經驗的。”
米羊朵苦笑的看著唐朝,他的意思是要幫自己打官司?
她這麽費心費力的查明真相日夜奔波,就是要查清楚當天是不是有人在自己車上動了手腳,故意陷她於不義,而這個唐朝很不巧的就是第一嫌疑人,現在他竟然提出要幫自己打官司,真是無語。
唐朝仍不放棄,繼續列舉,如果讓他做代理律師,米羊朵怎麽省心省錢還能打贏官司,簡直百利而無一害。
“我很好奇”米羊朵打斷唐朝的話,問他:“你為什麽這麽熱心一定要做我的律師。”
就算他的提議的確可行,可是他也沒必要攪進這潭保輸的渾水裏。
唐朝聳一下肩膀,略一沉吟:“嗯~我沒錢了,如果官司贏了,你就可以付我一大筆代理費啦,那樣我就可以把這些日子住在你家的房租交給你了!”
米羊朵剛吃完飯,正喝水呢,唐朝一句話差點半杯水都噴他臉上,狐疑的看著唐朝,米羊朵一臉不敢置信:就為這,他就死皮賴臉的非做自己的代理律師不可?
“好吧。”她勉為其難的答應。
反正事情已經這樣了,總不能更糟。
唐朝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但這樣每日跟米羊朵奔走起來仍有些吃不消。
尤其是冬天,穿的衣服比較厚重,容易摩擦背上的傷口,但唐朝都一聲不吭的默默忍下了。
那樣子好像真的隻是為了幫米羊朵打官司,或者用他的話說,是為了代理費。
就算有了一個人幫忙,證據鏈中很多實質性的東西,米羊朵仍然接觸不到,事件的發展對她很不利,結果已經顯而易見。
開庭前她再次潛進醫院悄悄探望奶奶,老人家還是一動不動的躺在病床上。
大概因為上次的事,蘇昀陽在醫院加派了人手。怕打草驚蛇,更不想事情鬧大大家都不愉快,米羊朵隻是小待了一會便離開了。
第二天就是開庭的日子,約定好的時間,米羊朵和唐朝坐上了被告席。
唐朝有點興奮,忙了一個早晨,就隻做了把自己打扮的更帥氣這一件大事。
米羊朵實在很想提醒他,他越是驕傲的孔雀一樣,後果可能越難看。
法庭上唐朝蹩腳的中文侃侃而談,情急之下偶爾冒出一兩句外語,不一會就已經被對手逼到滿頭大汗。
蘇昀陽麵無表情的坐在原告席,他的律師沉穩老練,一看就是久經沙場的人。
半個小時過去,每個人似乎都已經心裏有了底,答案已經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