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熱舞
一跺腳,米羊朵摔門離去,她總不至於真的讓幾個保鏢把自己轟出去。
辦公室的門被砸的嘭的一聲,桌子上的文件都要被震得彈起來,敢在蘇昀陽麵前這麽威風的人,除了米羊朵也真是沒誰了。
米羊朵給錢多多打電話吐了一通苦水,最後被錢多多一頓安撫炸毛,兩個人約在一間叫“相約”的酒吧。
下午三點,酒吧的人還不是很多,米羊朵換了一件黑色緊上衣搭配低腰牛仔褲短褲,看起來隨和不少。
坐在吧台前,先給自己點了一杯酒,想起上午的事越喝越覺得窩火,越窩火越貪杯,不知不覺一瓶拉菲已經見了底。
肩膀上忽然多出一隻手,讓米羊朵本能的提高警惕,轉瞬抬頭目露凶光。
被銳利的眼光刺得哆嗦一下,來人幹笑幾聲挪開自己的手:“我隻是過來打個招呼!”
一邊擺著手,一邊退了一步,長相英俊的男人操著一口不十分流利的普通話,正是此時此刻被米羊朵詛咒了無數遍的唐朝。
一個手刀下去,直奔唐朝肩頸的位置。
看著手刀劈下來,唐朝本能想要躲開,但還是慢了一步,被米羊朵重重砍了一下。
“你還敢找上來?”眼中染上幾分醉意,身手卻毫不遜色:“這一次又想怎麽陷害我?”
“陷害?”唐朝攤開掌心聳聳肩,麵對一臉怒容的女人說道:“米小姐,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誤會?”米羊朵冷笑,森森寒意讓人不禁寒毛直豎:“難道安排人偷拍的不是你,難道在卡地亞讓人送禮物的不是你?唐朝,我不管是是安的什麽心,不管你是受雇於誰,我清清楚楚的告訴你,我和你,不熟!以後再靠近我,小心小命!”
指尖寒光閃過,指刀沒入雙肩包的背帶內,沒有深一點也沒有淺一點,剛剛好。
唐朝被嚇了一跳,不知哪裏學來的口音,喊了一聲:“我的媽呀!”
驚恐之下想要解釋:“米小姐——”卻被門口突然傳來一聲劇烈響動打斷。
唐朝回頭匆匆瞥了一眼:“我還有急事,改天聊!”
米羊朵氣的直想罵娘,她是沒說清楚嗎,明明警告他離自己遠一點,怎麽還有下次。
唐朝一溜煙消失的無影無蹤,隨之而來的是門口湧進來一群黑社會裝扮的男人。
沒錯,就像電視裏演的那樣,黑色西裝,黑色領帶,黑色皮鞋,黑色墨鏡。看樣子簡直比上次綁架蘇成的人還專業。
如果能破開心髒看看,米羊朵覺得也一定是清一水的黑色。
隻是這幫人看樣子是來找唐朝麻煩的,難道是黑吃黑嗎?
黑衣人進來的聲勢挺浩大,匆匆瞄了一眼,直接向米羊朵的方向走過來,為首一個拎著電棍的小子一臉嚴肅問:“有沒有見到一個外國人,金發碧眼,背個雙肩包?”
不知為什麽,米羊朵當時鬼使神差的指了一下身後,一行人忽的一下風一樣的速度追了出去。
米羊朵長舒一口氣,那是唐朝離開的反方向!
“你在想什麽?”
突然出現的丸子頭,讓愣神米羊朵下了一跳,“多多?”
“沒錯,是我!”毫無形象的坐到吧台前,錢多多給自己要了一杯血腥瑪麗。
剛才還跟自己聊天罵蘇昀陽罵的不亦樂乎的,怎麽才一會功夫,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米羊朵走過來摸摸錢多多額頭:“你咋了?”
“羊寶~”錢多多可憐巴巴的眨著眼睛,泫然欲泣的:“我中獎了!”
“什麽中獎?”米羊朵還是一頭霧水的。
“就是……就是那個嘛!”
還是不大明白錢多多的意有所指,米羊朵不恥下問:“那個是啥?”
酒保一杯血腥瑪麗調好,放到錢多多麵前,熱情的微笑:“小姐,沒猜錯的話,您這位朋友可能是說她懷孕了!”
米羊朵僵硬的把自己視線從酒保身上移到錢多多臉上:“他……你……”
錢多多重重點一下頭,“沒錯,就是這個意思。”
“懷孕了你還敢喝酒,不要命了!”米羊朵一下子炸毛起來。
“那我還能怎麽辦!”錢多多堆縮在椅子上,仰著頭看米羊朵炸毛,像極了被欺負的小媳婦。
被這麽一說,米羊朵也頹廢起來。
是啊,還能怎麽樣,生下來嗎?可是組織哪裏……
將錢多多的雞尾酒一飲而盡,米羊朵罵了句:“真他麽倒黴,你說咱倆怎麽這麽同命相連呢。”
自己的酒被米羊朵喝了,錢多多索性抄起米羊朵的紅酒瓶大口大口的灌起來。
酒入愁腸,讓買醉的人更加痛苦,於是越喝越多,越多越喝,兩個女人在人氣漸高的酒吧裏越喝越瘋,到最後,竟是雙雙被擠進舞池裏。
勁爆的曲子,各自扭動的腰肢,昏暗而迷亂的燈光下,第一次如此放縱的米羊朵簡直要被錢多多帶上天!
震耳的音響效果,讓人迷醉的畫麵,空出的舞場成了兩個渾然忘我的女人的秀場。
不時有口哨聲、掌聲和叫好聲此起彼伏,兩個不服氣的男人前來鬥舞。
一絲理智尚存的米羊朵拉著錢多多要走,可今晚的錢多多不知是心情欠佳的緣故,還是酒精上頭的緣故,根本就是磕了藥一樣的無可救藥。
所以,麵對挑釁,米羊朵隻能舍命陪君子了。
這是一家不大的酒吧,人氣不低,隻是各色人物魚龍混雜。
正當大家的眼球都膠著在被舞場上鬥爭激烈熱舞正酣的女人身上,酒吧門口何時停了一亮凱迪拉克也就沒人注意了。
車子是在疾行中突然刹車的,分毫之差就要吻到酒吧大門。
一個梳著大背頭的小助理顛顛跑下來,上半身都要探到車子底下去查看一通,然後哭喪著一張苦瓜臉那叫一個痛心疾首,追上前麵一雙英眉擰成麻花的英俊男子。
“老大,這可是典藏款,全世界就您手裏這一台,全世界啊!”
男人如刀視線劃過多嘴助理,邁進酒吧大門,敏銳目光在人群中搜尋起目標。
舞池正中,那個穿著黑色緊身上衣的女人——
男人狹長雙眸微微一眯,周身散發的強大氣場,讓周遭五米內的人不自覺讓出一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