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決賽(6)
“大嫂,咱們暫且不論別的,先拎出來你說白莫被人欺負的事,她被女王白,哦不,是那個白亦欺負,是她跟你說的?”
“事實都擺在那裏,你還要狡辯嗎?網上的那些言論我都翻出來看了,莫莫說的都是真的。”
“你怕是選擇性的看了那些罵她的,沒看那些網友為什麽會罵她背後的原因吧?”方朗這次是真直接笑出了聲:“你女兒一開始就仗著自已的身份欺負人家白亦,還聯合別的選手又是對她進行語言攻擊又是試圖發起網上攻擊,又是陷害,又是挑事打架的,都是一套一套一環一環的,要說欺負,要論找理,人家白亦都可以帶著人來直接去你家把你家給拆了。”
“再說我幫沒幫她的事,是,你當初幫過我,幫我在白家站穩了腳,可你別忘了,你那個時候差點要離婚,也是因為我方朗你才能夠把白太太這把椅子坐到今天,我方朗講信義,記著你的恩,念你這個情,能幫的我都幫了,可你要是把自已當成什麽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自認為普渡拯救了我一生,我方朗為了報答你的恩就該跟個奴才一樣對你唯命是從就沒什麽意思了。”
“你一通電話打過來,說白莫要參加《天籟之音》的比賽,讓我安排一下,報名截止了,我也沒說二話,她老老實實按我的規矩來,她就不會是一路被罵到今天,是她自已認為自已高貴無比結果被人打臉,腦容不夠還想害人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她跟你說她被人欺負我沒有幫她,有跟你說她讓我損失了多少錢嗎?有跟你說我花費數千萬做的一個節目,要不是因為她說的那個欺負她的人,都差點被她直接弄黃了嗎?”
方朗像是把這些年積攢的糟全擱今天一次性吐幹淨了,一張嘴又鋒又利的,語速又快,硬是半點都沒有讓白莫媽媽插嘴說話的空縫,直到滿肚子的話全部說完,方朗這才像是痛快了:“最後我還喊你一聲,大嫂,你坐這裏好好看吧,我換個地方,這裏是比賽現場,咱說得太多讓別人聽見了也挺尷尬的,就互不打擾了。”
方朗直接站起身,兩手抓著西裝外套抻了一下,微側著身子衝還處於震驚當中沒回過神來的白莫媽媽點了下頭之後,就示意著一邊的魏騰趕緊溜到了另一邊的位置。
都說有其女必有其母,白莫那種得理不饒人,自以為是所有人都得圍著她轉,陷害了別人轉過頭還能夠把別人罵個生不如死的性格就是在她媽身邊耳濡目染加她媽一手寵教出來的。
他吐糟一時爽,是因為她這裏還沒有反應過來,等到她反應過來了,就該輪到他進入火葬場了。
方朗倒也不是說怕她,就像他說的,他承的恩承的情,該還的都已經還掉了,要比權比勢,他方朗現在也不比他們白家差,更何況,他們倆個人現在在白家的地位,還真說不準誰高誰低,他就是顧忌著現在還在直播,比賽的高潮還沒迎來,就她這臉皮要是鬧起來,指不定他辛辛苦苦準備的這最後一博就這樣一涼到底了。
“要不我們就趁著評委們還沒有點評之前,讓我們的方總來評價一下這兩組的表演吧?”
方朗剛找到位置正準備坐下,境頭突然就對準了他,大屏幕上的畫麵也切到了他那裏,當下那麽一瞬間,方朗臉上的表情都是被張謙突然cue到沒反應過來的莫名。
“方總,給您麥克風。”旁邊的魏騰及時接過旁邊工作人員遞過來的麥克風,在遞給方朗的同時低聲提醒了一句:“讓您點評一下他們兩組的表演。”
“哦,這個我覺得……”已經處於半蹲狀態的方朗在接過麥克風的時候,就像是剛剛那一瞬間的尷尬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從善如流的站起身,看向舞台:“兩組的表演我都挺喜歡的,可以明顯的看得出來,他們現在比剛參加比賽的時候要成長進步了很多。”
“但白莫和馬來兩個人,更讓我驚訝,給我帶來更多驚喜的是馬來,因為他是從複活賽裏重新回歸到這個舞台的,卻能夠PK掉一個又一個當初把他PK下舞台的選手,並且每一輪比賽,每一首歌都帶給我們驚喜,就像他剛剛的那首《後來》一樣,真的,最怕痞子突然的深情,我相信今天這場比賽結束後,肯定又會有不少女生拜倒在他的牛仔褲下,為他瘋狂。”
“看來我們的方總真的是很喜歡馬來啊,這一連串誇的,你有考慮一下站在我旁邊的這位白莫的感受嗎?我可是聽說她是您的親侄女啊,是不是啊方總?”張謙話說到這裏像是突然之間想到了什麽似的,接著又道:“好像我們《天籟之音》畫風歪掉,開始起很多爭論就是從這裏開始的,都是在猜測你們倆個人之間的關係,方總,你要不要借此機會向大家說明一下?決賽了也為大家解個惑唄。”
“這……”
“張謙老師說得沒錯,你都不考慮一下我的感受嗎叔叔。”方朗剛想要開口,結果白莫卻搶在了他前麵,像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拉著他,為自已多博一點關注度,或者是在為她的下一輪比賽做準備,故意裝出一副撒嬌生氣的樣子,卻是仗著她媽媽在場,無形的向方朗示威。
白莫心裏打的什麽主意,方朗都不用費力多想就知道得一清二楚。
他突然就笑了。
別人看著覺得他是無奈,可是那眼裏透出來的冷意,和那一身無形的怒火,隻有被他盯著的白莫,以及站在方朗身邊的魏騰能清楚的感受得到。
“我要是考慮你的感受,就直接在冠軍獎杯上刻上你的名字了。”這句話說完,方朗就把麥克風交給了魏騰,自已直接坐到了座位上,臉上的雖然依舊還帶著笑意,可是眼神和周身散發出來的氣場已經全然改變。
“謝謝我們的方總為我們解答了從《天籟之音》開播以來就一直圍繞著散不去的這個迷團,順帶的也讓我們看到了我們方總鐵麵無私的這一麵,好了,那我們再來聽聽我們江渡,江天王對我們兩組選手的評價,江天王……”張謙看著方朗的眼神變化,立馬就知道剛剛白莫那句話惹惱了他,也識趣的不再開玩笑,而是直接將話題引到評委席上。
“我借用一下方總剛剛對李亞的點評,最怕痞子突然的深情。”難得的,江渡沒有一筆帶過,甚至是還翻了翻他麵前擺放的那兩張紙。
“馬來的曲風和他的外形一直以來都是完全不同的兩種風格,而當這種印象在我們心裏紮根,在我們都覺得他唱歌就是這種風格的時候,已經快要沒有驚喜驚豔的那種感覺之後,他又突然開始扭轉我們的這種想法,我想說,你很成功,你成功的再一次讓我們感到驚豔,效果甚至是比你一副斯斯文文的樣子唱搖滾的那個時候還要更好。”
“至於白莫,我隻有八個字,勇氣可嘉,實力不嘉。”在白莫滿臉的期待之下,江渡的聲音冰冷得像是從冰箱冷凍層裏拿出來的凍好的冰塊,一個字一個字出口都直接是砸到了地麵上,砸到了白莫的臉上,生疼生疼。
大概是連張謙也沒有料想到江渡會這麽直接,一時之間都有些愣了,看著旁邊臉色難看的白莫,張謙也是顧及小姑娘的心理感受,正準備開口緩和一下氣氛呢,結果他還沒有開口,白莫就衝到了舞台前麵。
在方朗都快謔的一下從座位上站起來,要喊保安衝上去把白莫押住的時候,白莫在衝下舞台的前一秒,止住了腳步,就站在那裏直勾勾的盯著江渡:“我的實力難道還比不上白亦嗎?”
“你覺得你比得上嗎?”麵對情緒明顯激動的白莫,江渡不過是掀了一下眼皮,一個反問句就像是在陳述一個鐵一個的事實,反而把理直氣壯衝過來質問他的白莫給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我女兒可是莫爾頓音樂大學的學生!你竟然說她比不上一個都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拖油瓶?”
白莫氣得整個人站在舞台上,想要反駁江渡卻一句話都說不出口,台下的觀眾席卻有人衝了出來。
“這位女士,請你注意一下你的素質。”‘拖油瓶’這三個字刺得江渡眉頭微微一跳,盡管語氣還有些克製,可他的不悅卻全都直接寫在了臉上。
“素質?我素質怎麽了?我素質好得很,倒是你們這些有眼無珠的所謂的導師和評委,要好好的審視一下你們自已,放著從莫爾頓音樂大學出來的高材生不要,竟然要去棒一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野雞,我女兒剛剛的歌演繹的那麽好,你竟然說她實力不嘉,我看你們就沒有一個真材實料的,全都是在這裏弄慮作假,純粹是把選手,把觀眾們都當作傻子。”
“媽,你別說了。”原本還很是氣憤,想要跟江渡較出個所以然來的白莫,一眼看到自家媽媽像個菜市場大媽吵架一樣的毫無形象的站在那裏罵街的時候,她就隻剩下尷尬和羞恥了,連忙跑下舞台想要阻製自家媽媽。
“你放心,媽媽一定替你討回這個公道,我要讓他們都知道,我於月的女兒不是這麽好欺負的。”於月安慰似的伸手拍了拍白莫抓著她胳膊的手,又轉過頭看著江渡他們,最後竟然直接走向舞台,白莫拖都沒拖得住。
“那個男的,你……”於月抬著手,食指直指著江渡,語氣相當不善:“你現在立馬向我女兒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