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7章：跟他合作，她不虧
“方總監是個聰明人，是非對錯一眼就能夠分辯，我這個寫歌的就不在這裏湊這個熱鬧了，困了，回去歇會。”江渡起身，一句話說完就準備轉身離開。
旁邊的導演見著，也連忙跟著起了身：“我這個玩機器的也不跟這湊熱鬧了，這事就交給你了方總監。”
臨走的時候還似模似樣的感慨了一句：“《天籟之音》現在也沒進行到緊張賽程，都是剛剛打的預熱，也不知道現在這麽一鬧騰，這節目是生是死。”一轉過頭看到吳淨和白莫，總導演打從心底裏發出了一聲歎息：“堪憂哦。”
“……”白亦忽然覺得，這個總導演看上去似乎比之前可愛了一點了。
“方總……”負責人詢問著方朗的意思，方朗沒等她把話說完便一臉不耐的揮了揮手。
“把她們兩個都給我帶下去。”
“小叔……”白莫不依，人一走，白莫雖然沒有像以前那樣直接變臉，可比起剛剛江渡和總導演還在的時候那副可憐兮兮，俠肝義膽，仗義執言的樣子要霸氣得多了。
一聲小叔喊得，很明顯就是在讓方朗不在再猶豫，趕緊把罪給白亦定了，最好是趕緊讓她拎著行李滾蛋。
可白莫怎麽也沒想到，反而是她這過分明顯的意圖，以及半點都沒有收斂的性子，讓方朗更加開始自問懷疑自已是不是真該保她。
“先下去。”沉著聲，方朗並沒有因為白莫這一聲小叔而給她什麽好臉色看，語氣更是不容置疑的，甚至是還帶了點不耐煩的怒意。
白莫有些受驚，但也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夠跟方朗硬來，看了依舊坐在那裏穩如泰山的樣子的白亦，咬了咬牙，還是準備先離開。
吳淨有些不情願，她總覺得她跟白莫這一走，讓白亦跟方朗單獨相處，到時候遭罪的就是她，她甚至都不知道這種感覺是從何而來，可就是很明顯。
白莫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那眼裏有明顯的警告和不耐，吳淨原本還想要讓她再試試，再說的心思也被嚇得收斂了一點，最終吳淨還是不情不願的跟著白莫走了。
兩人一走，整個會議室就隻剩下白亦和方朗，其實說是會議室，也不過是城堡裏一個被騰出來的空房間罷了，小小的，搭了張桌子，看著不像是臨時弄來的，應該是這裏平時就是他們用來商議事情的地方。
白亦和方朗都沒有說話，隻是看著對方，好像是在比看誰先按不住氣，誰先開口一樣。
半晌過後，方朗開了口。
“你不是說想要找我單獨談談嗎？怎麽，給了你機會了，你反倒沒話說了？”
“我剛剛隻是在想，方總監有沒有看微博上麵發生的那些事情，是打從心眼裏愛護侄女，想要拚盡全力護住她，還是篤定我白亦，就隻不過是走了狗屎運認識了一個比較有頭有臉的人物，但始終也掀不起什麽風浪的人。”白亦笑得有些玩味，話卻直白得很。
方清雅曾經用一句話形容過她：淡若白兔，沉若女王，思必將你亡。
方清雅的解釋通白意思是，淡漠恬靜的時候像小白兔一樣無害，睜著一雙眼晴看著你，隨意眨巴兩下就足以讓你的心軟得一塌糊塗，可當她眼神沉下來並抬起頭跟你直視的時候，那種沉默，那種無聲中散發出來的低氣壓會讓你不由自主的跪地俯首稱臣，叩呼女王大人萬歲萬歲萬萬歲，而一旦你這個人徹底的惹怒了她，觸發了她的心思，算計起來，那便是招招直擊要害，讓你把腸子都悔青不該得罪這個姑奶奶。
安吉拉曾勸過白亦讓她多動一點怒，也曾設計過無數人去惹怒白亦，因為她覺得白亦每次一發起脾氣，一動起怒來就讓那些惹怒她的人想死的性格完全是因為她動怒動少了，導致所有的火氣都積攢在一起了，所以一旦哪個倒黴蛋觸碰了底線，那就是引火燒身的加加加強版。
而被白亦這樣一語命中紅心的方朗，已經久處高位多年的他，再一次感受到了通體的寒意。
那種瞬間融匯貫通的感覺，似乎連那原本爬滿了他全身的疲憊都驅散了不少。
“我可從來沒這麽想過。”等到方朗反應過來，立馬調整了一下坐姿，看似比剛才還要輕鬆隨意了點，可是此時此刻他連一根頭發絲都繃得緊緊的。
如果說之前他真的有這個想法的話，那麽現在，這個想法早就被他驅趕至九宵雲外去了，再開口時連稱呼都變了。
“白小姐能夠在區區兩場比賽中讓自已穩居人氣第一，能夠在還沒有正式出道，卻能夠抵擋住總導演和西西衛視三級藝人的合同誘惑，反而讓總導演簽下了那麽一份合同，單就是這兩點就足以證明白小姐的能力。”方朗露出得體的微笑，臉上的表情就像是一個純良到無害的老實人：“我適才也不過是在問完了白亦和吳淨之後例行查問一下白小姐而已，畢竟事情鬧得這麽大，不管是上頭，還是觀眾，我們都得給出一個交待，這節目才能繼續走下去，是不是？”
白亦卻是眉心一皺：“我這人其實不太喜歡拐彎抹角的說話的。”
在方朗怔愣，還沒體會過來白亦這話裏頭的意思的時候，白亦又接著開口：“相較於那些說一句話都恨不得摻三四個意思，故意把簡簡單單的一件事弄得特別玄乎的人，我更喜歡那種心直口快，有什麽說什麽的人。”
“正巧，我也是。”
“那好，我們明人不說暗話。”白亦把身子往後一放，整個人陷進椅子裏，看上去比剛才多了點慵懶，卻半點沒減她的氣勢。
“……”
“你既然知道我跟你們簽定的那個合同的內容，想必也知道，《天籟之音》的比賽對我來說根本無所謂，我的目地不過是因為我想要讓你們幫我找人，而你們提出了條件讓我站在這個舞台上，為你們賺收視率而已。”
“原本我也沒想太多，各取所需，簡簡單單的一個事，可是不知道是Z國跟我的八字不太合，還是我體質太容易招黑，你家的那位尊貴的千金小姐一口咬上了我就死不放手，這實在讓我很苦惱。”
“那白小姐的意思是？”
“如果讓我一邊為你們賺收視率，一邊還要防著人背地裏對我開冷槍，放冷箭，這對我而言實在太不劃算，而且我也確實沒有那個耐心去應對那種小女孩的幼稚把戲。”話音一頓，白亦直接跟方朗提出了自已的要求：“打架的事情，我不多說，雖然當時負責人有喊讓關了直播，但是我看了微博，隻是插播了廣告，監控還沒有關，隻要方總監願意，去看一下監控，以方總監的頭腦和分辯能力，誰是誰非應該很容易就分辯出來。”
聽著白亦這有點類似於決斷式的口吻，方朗覺得有點不舒服，正要回幾句，讓白亦好好掂清楚自已的斤量，卻隻聽得白亦又道：“這件事情我不會管，安吉拉那邊我也已經讓她停止，除了她之後的其他朋友，我也已經做過提醒，會讓他們當作沒有看到過這件事，就現在這樣的程度，我相信以方總監的手段，應該知道怎麽樣才能夠將傷害縮到更小，利益放到更大。”
“但是，如果這件事情繼續發酵，鬧得更大，讓一些連我都沒有辦法的人看到了的話，那麽以上的所有保證都不做效。”白亦皺著眉，有些苦惱，卻是滿眼無奈溫柔的樣子：“因為我的家人有時候護起短來，連我自已都沒有辦法。”
方朗在心裏掂量著白亦的話，看著她臉上坦然的表情，還有明明已經被曝光，甚至是在這之前，她自已都間接的承認了自已孤兒的身份，卻依舊能夠淡定自若的坐在他麵前，一副毫不怯懦，甚至是隱隱有一副淩駕於他之上的姿態跟他說話，或者，告訴他，她的決斷這樣的形容會更貼切一點？
方朗落在白亦身上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從最初的提防審視轉化成了細細打量，半晌，才斂了眼神，勾起笑對著白亦：“白小姐剛剛口口聲聲說我是個聰明人，現在白小姐說了這麽多，我怎麽越聽，越覺得白小姐剛剛的話像是反著來的？”
“如果我沒有會錯意的話，白小姐是打算跟我做筆交易吧？既然是這樣，那麽在白小姐你提了這麽多要求之後，是不是也該跟我說說，你能給我些什麽？”方朗的語氣比起之前要緩和了很多，甚至帶了幾分玩味，尤其是在說到那個‘給’字的時候，明明還是跟剛剛一樣的神情一樣的語氣，可白亦看著他掛在臉上的那個笑，卻總覺得有些怪異。
“《天籟之音》的一路飄紅。”九個字，明明還不過是進行了兩場的選秀節目，白亦卻跟已經看到了它的結果一樣，語氣篤定。
“你拿什麽跟我保證？”
“憑我能在決賽的時候，讓安吉拉做我的幫唱嘉賓。”她抬著下巴，神情高傲得像是麵臨朝臣的女王：“也憑我直到決賽也不會消減的熱度。”
白亦已經決定了，既然隻有明星的影響力才能夠帶動更多的人幫她去找尋那個人，那麽她就變紅，既然隻有將自已曝露在聚光燈下，才會讓那個人看到自已，那她就讓所有人都知道她，到時候，她再告訴所有人，她在找他。
方朗需要的就是關注，就是《天籟之音》的收視率，跟他合作，她不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