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離魂
「你很好奇嗎？很驚訝嗎？想知道我是怎麼出來的嗎？想繼續弄死我嗎？還有，這裡是醫院，禁止大聲喧嘩，打擾其他病人休息怎麼辦？」
這個十足的潑婦！楊帆見她一次的，就想調教一次。
在牢房裡跟那些犯人相處幾天，他連說話的語態都發生了一些微妙變化，或許是受到那些犯人的影響。
總之，這話在菱若詩耳里聽起來，很下賤，欠揍。
如果給她一把刀，她恨不得衝上去捅死這癟三！
「你個癟三說什麼？」菱若詩被氣得說不出話來，沾滿淚滴的眼眸，憤怒得像要激射出火花來，那眼神在說明，她已經在精神上將楊帆先奸后殺，再奸再殺，凌虐無數次。
楊帆一點兒都不害怕菱若詩這野蠻、驕橫的氣勢，反倒突然冷靜了下來，道：「我的事情一會兒再說。你先告訴我小霜的情況，什麼是植物人？」
現代醫學名詞的概念，他一竅不通，只能用這種方式了解病人癥狀來判斷是患了什麼疾病。
看來，以後還要好好學習這方面的知識。
菱若詩漸漸收斂內心怒氣，雖然太想知道楊帆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可她知道楊帆醫術很詭異，現在爺爺為小霜的事情傷心欲絕，無能為力，這死癟三或許有什麼辦法也說不定，平靜下來說道：「植物人，是患者大腦皮層功能受到嚴重損害，處於一種深度昏迷狀態，四肢僵硬麻木，對外界的任何刺激都沒有反應，也沒有辦法能夠喚醒患者的意識。」
「這是離魂症！」楊帆目光驚疑不定。
「你在說什麼？」
「離魂症，就是你說的植物人，患者就像被奪了魂魄一樣沒有神智，陷入昏迷之中，藥物調理和普通的針灸法根本無法讓患者『回魂』。」
「隨便你怎麼理解，問題是你有辦法嗎？」菱若詩急忙問。
楊帆沉吟片刻，道：「這是一個很棘手的病症。小霜會變成這樣，跟你也有直接關係！」
菱若詩心頭一震，臉色痛苦起來。
為了小霜的事情，她一直很自責，如果當初自己說話不那麼強硬的話，或許就能避免這次意外。
「楊帆！真的是你嗎？」一道激動的蒼老聲音從長廊處傳來。
菱元洪帶著一名精神科主任醫師和一名副主任醫師加快腳步跑了過來。
他也是聽護士報道說楊帆回來了，當時聽到這個消息，震驚得無法相信，現在跑過親自確定。
楊帆的出現，就如同讓他在黑暗中看到一絲曙光。
「菱院長？」楊帆微微皺起眉頭。
才幾天不見，菱元洪的氣色差了很多，整個人看起來像是突然間老了十歲一樣，都是因為小霜帶給他的打擊太重。
兩名醫師也是一臉驚訝地望著楊帆。
菱元洪來到楊帆身前，上前激動抓著楊帆的兩隻手臂，道：「楊帆，你能出現在這裡就太好了！小霜現在的情況不容客觀，大腦受創嚴重，很可能會成為植物人，我們醫院的治療小組也商討不出一個有效的治療方案，就當我求你了，你一定要想辦法醫治好小霜。」
楊帆是百草堂弟子，他此刻完全將最後的希望都寄托在楊帆身上。
如果楊帆都拿不出治療方案的話，那麼就算請到國外的專家過來也沒用。
楊帆道：「小霜的事情，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但請院長放心，我會全力以赴！」
「那就好，小霜我就交給你全權負責治療，有任何需要，儘管跟我提。」
楊帆點了點頭，道：「我先進去診斷一下小霜的情況。」
「好。」
菱元洪親自給楊帆打開病房大門。
兩名醫師不知道院長為什麼這麼信任這個年輕人。
楊帆在中醫上的確有一定特長，可是治療植物人，他未必能有什麼好的對策。
菱若詩跟在眾人最後面一起進了病房。
菱霜霜躺在病房上，帶著氧氣罩，身上貼著心電圖電極片，依然處於深度昏迷之中。
「真是一個傻姑娘。」楊帆走到菱霜霜身邊，輕嘆嘆息。
菱元洪道：「小霜是從十五層高的樓頂下掉落下來，因為救生氣墊充氣不足，雖然沒出現骨折的情況，可腦部受到嚴重震蕩，她會成為植物人，只是一種可能性很大的推斷，如果超過五天還沒醒過來，那情況就很危險了。」說到這裡，他不禁黯然垂淚。
「爺爺，小霜會沒事的。」菱若詩忙走過來勸慰。
「你說沒事就會沒事嗎？還不是因為你這麼胡來！鬧出這麼的事情，楊帆被你害得坐牢，現在你妹妹昏迷住院，看到這樣的結果你就滿意了嗎？」
「我…」菱若詩啞口無言。
會出現這麼嚴重的後果，是她當初怎麼也沒想象到過的。
楊帆這時候已經在用右手單指為菱霜霜切脈診斷，雙眼微微眯成一線，他神情很專註、認真。
五分鐘過去。
楊帆睜開眼，不禁緊了緊眉頭，捏著太陽穴嘆息道：「確實是離魂了。」
經過他的聖手斷脈，不用等五天才能判斷結果，現在就已經確定無疑。
菱元洪身子一震，幸好心理已經有能夠接受的準備，問道：「那治療辦法呢？」
「用針灸！」楊帆底氣十足道。
「那就是有得治了？」菱元洪滿心期待。
不等楊帆答話。
那精神科主任醫師道：「院長，中醫科的彭主任也提出過針灸治療方案，我看楊帆有再大的能耐，用針灸療法喚醒植物人，那也是過時的東西。還是用現代醫學的物理治療和高壓氧治療比較有效。」
菱元洪道：「你們這些學西醫的只知道貶低中醫是過時的東西，卻從不會明白中醫真正的精華之處。就讓楊帆先用針灸療法，如果不行，再討論其它治療方案。」
楊帆道：「我只有五成把握。」
這是因為他現在沒有內勁，不然，至少也有九成把握救醒菱霜霜。
菱元洪卻很吃驚，道：「什麼？有五成這麼高！」
楊帆道：「小霜現在的身體還很虛弱，必須等讓她在醫院療養三天，過後我再對她施針治療。如果只靠針灸，我當然不可能有五成把握，但是再輔以我研製的【九毒歸魂香】，或許會有希望。」
兩名醫師一驚，異口同聲問道：「什麼是【九毒歸魂香】？」
菱元洪也很好奇。
楊帆道：「這是源自苗醫一脈的毒門偏方，醫治離魂症者有意想不到的奇效，藥材取自南疆九種奇毒。」
「又是毒藥？」兩人醫師呆住了，讓他們更驚訝的是，楊帆還懂得神秘的苗醫，這傢伙到底有什麼不會的？
可是楊帆上次用毒藥醫治患了瘟疫的那十三位患者，有很神奇的療效，讓他們將信將疑。這個藥方，至今一直是他們很想知道的秘密，可一直保存在菱元洪那裡。
菱若詩忍不住道：「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醫生用毒藥救人，爺爺，你要考慮清楚！」
菱元洪卻沒有任何猶豫，道：「就按照你的辦法來治！需要什麼藥材，我會盡量派人收集。」
楊帆點了點頭，道：「稍後我把藥方給你。院長，看你的神色，昨天晚上應該一宿沒睡，你先去休息吧，我會儘力醫治小霜。」
「好吧。」菱元洪聽了，心情略微放鬆了不少，這才感覺到很疲倦。
……
楊帆病房裡繼續觀察了一會兒菱霜霜的情況，不知不覺到了中午。
一旁沒怎麼說話的菱若詩道：「這裡暫時交給護士照顧小霜，我們先去吃飯，我有事情跟你談。」
「去哪兒吃飯？」楊帆很驚訝。
「去星光左岸吧。」菱若詩淡淡道。
楊帆猶豫一會兒，點了一下頭，道：「好吧。」
菱若詩冷笑道：「不怕我再趁機報復你？」
楊帆道：「你要是再把我弄進看守所，除非你不想救小霜了。」
「哼，別把你當成神醫，我根本就對你不抱希望。你治不好小霜，我會花錢請世界上最好的專家來治療她！」說著，她轉身朝病房走去。
楊帆跟了上去，始終捉摸不透菱若詩的心思。
兩人來到住院部外的停車場。
楊帆便上了菱若詩的那台瑪莎拉蒂總裁。
車子平穩行駛向通往s市最繁華商業街的路上。
這時候，車子停在一個紅燈路口，菱若詩打開了柔緩的英文音樂，或許是為了放鬆抑鬱、緊張的情緒，將這窗降下一半，從車門旁的儲物格拿出一支香煙點上，深吸一口，吐出一陣飄渺煙霧。
「香車美女！開的還是瑪莎拉蒂總裁！這得有所少身家啊？」
「長得真漂亮呢！」
臨道旁的那些司機見到車內的菱若詩，當時驚為天人。
「我看倒像是一個小三。」
菱若詩微微蹙起眉頭，本來心情就不好，又聽了那些司機的議論，頓時忍不住罵道：「一群下賤的癟三！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嗎？老娘看到你們，丫年前的胃液都想吐出來！你媽才是小三！」
憤怒罵完，在那群司機目瞪口呆中，菱若詩猛地踩下油門，直接闖了紅燈揚長而去，嚇得車內的楊帆抓緊身上的安全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