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一語驚人
「西方醫學比較起中醫，最大的優勢是在外科。比如，一名患有惡性腫瘤的病人，做腫瘤外科切除手術，見效最快，治癒幾率高，能在最短時間內解除病人的痛苦。而中醫用辯證療法，不僅見效慢，對這類惡性腫瘤疾病幾乎是一塊短板，這類列子比比皆是。再則，中醫不容易培養人才，有嚴重的門第之見，本門絕學只傳授給弟子，想要培養出一名合格的中醫，實在不容易，不僅對自身素質要求極高，還需要掌握龐雜而高深的中醫系統知識，大多都是庸醫，所以在國際學術界，對我們中醫褒貶不一，都是這類庸醫在給我們華夏國中醫集體抹黑！但中醫的長處是在內科個別領域，這是西醫遠遠無法比及的。」菱元洪簡單介紹了一下目前中醫所處的尷尬境地。
楊帆對現代醫學的概念接觸不多，菱元洪的話只能勉強聽得半懂，大致意思明白了，內心隱忍著無比氣憤！
如果百草堂眾位師祖看到華夏國中醫現在已經走到這種窮途末路的境地，致死也不會瞑目！
他楊帆身為百草堂弟子，實在無法容忍中醫目前的處境！
在此刻，他心裡下定了一個關乎他未來命運的重要決心！
「我會改變這種局面！讓世人真正認識到我們華夏中醫的博大精深，取締西方醫學在百姓心目中的地位！」
這種狂傲言論，如果被別的醫生聽到，一切會不屑恥笑。
但楊帆，有他說出這狂傲之言的資本！
因為他是百草堂千年來最為出眾的天才弟子，如果不是被同門陷害，他無疑是下一任堂主繼承人。
「說得好！我很欣賞你身上這份立志改變中醫局面的骨氣！」菱元洪被楊帆的話深深觸動，更加確定自己沒有選錯人！
楊帆道：「聽了院長的話，以我個人之力，要改變中醫的不利局面，我覺得在醫院裡工作，並不適合我將中醫弘揚光大的追求。」
菱元洪笑道：「那你想幹什麼？」
如果說，楊帆剛才的話只是讓菱元洪很欣賞楊帆身上這種與生俱來的中醫品格，那麼楊帆接下來的話，讓他對這年輕人竟產生了可怕的感覺。
「我要徹底打破中醫之間的門第隔閡！我想將我楊帆畢生所學，傾囊相授給有志中醫的弟子！」楊帆目光灼熱地盯著菱元洪。
這個年輕人，他隱藏的醫術到底有高深？讓他有這份自己都無法做到的底氣和自信？
他這一身醫術，又是從哪兒學來？
「楊帆，這裡沒有其他外人。如果你信任我，你老實告訴我，你的醫術，到底源自中醫何門派？那《太乙五行拳》，你又是從哪兒學來的？」菱元洪以從未有過的嚴肅語氣詢問。
「百！草！堂！」楊帆一字一字鏗鏘有力的回答。
「什、什麼？你是…傳說中的中醫鼻祖百草堂弟子！」
菱元洪聽到楊帆的回答，一下子萬分震駭地站起身子，望著楊帆，冷汗瞬間濕透渾身衣服，一句話都將不出來。
古時候的讀書人，都視孔子為聖人。
那麼百草堂在所有聽說過它的中醫心目中，就是最神秘的醫學聖堂！
天啊！
這個楊帆，他是百草堂出來的弟子？
此時此刻，就坐在自己面前？
更可笑的是，自己還想挑選他為自己醫術的繼承人。
如果楊帆真是百草堂的弟子，那自己的醫術跟楊帆比較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自己反過來還要拜他為師才對！
「只有百草堂的弟子才會《太乙五行拳》，那麼你那天救治十三位重症病人所使用的針術，莫非就是百草堂的秘傳絕學《九脈針術》？」菱元洪下意識的喃喃問道。
他的內心情緒，就像大海中突然掀起的滔天巨浪！是如此激動、澎湃、震駭…
「不錯，正是《九脈針術》。」楊帆也不隱瞞，點頭承認。
「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菱元洪一下子像是失去所有力氣，無力坐倒在桌椅上。
昨天，楊帆在街上以點穴法緊急搶救一名假死老太太的事情，他聽菱霜霜仔細講過。
楊帆，以自己從未見過的針術醫治好十三名重症病人，也是自己親眼所見。
一些中醫，在三十歲才算剛剛入門。
而楊帆，在這個年紀就擁有這麼神奇詭異的醫術，想到他是百草堂出來的弟子，那就完全解釋得過去。
可是有一點不對！
菱元洪立即睜大眼眸盯著楊帆，道：「那天你救治十三名重症病人，你給他們調理的藥方是毒藥！這個藥方，一直被我私密保存。百草堂弟子，怎麼可能會用毒藥？」
楊帆苦澀笑道：「難道院長也跟那些迂腐中醫一樣對毒藥有偏見？若不用毒藥，那十三位病人根本是無葯可治！我正是因為修鍊毒術，而被百草堂逐出師門。」
「所以你才會去工廠里上班維持生計？」
「院長可以這麼認為。」
既然說自己是從古代來到這個世界，沒人肯相信，楊帆也只能接受現在的身份。
「哈哈哈！哈哈哈！」菱元洪突然像是失心瘋一樣大笑起來。
楊帆僅僅是一句自己來自百草堂的話，給菱元洪所帶來的心理刺激是非常巨大的，到現在都沒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無法恢復平靜。
楊帆見院長這不尋找的反應，對此只是一笑而過。
雖然不知道這菱元洪從哪兒知道這麼多關於百草堂的傳說，但他能理解菱元洪的心情。
在自己那個時代，百草堂的弟子就一直被許多中醫視為神醫，因為百草堂弟子本身就和百草堂一樣，至今仍然是一個無法解開的謎團。
「想不到我菱元洪在有生之年能夠結實到百草堂的弟子，緣分！這難道是上天安排的緣分嗎？好！這真是太好了！」菱元洪欣喜若狂。
在一瞬間，他已經暗中發誓，哪怕傾盡自己所有，不惜一切代價也要留住楊帆在身邊！
「菱院長，我楊帆今日向你透露出我的身份，希望你能夠為我保守這個秘密。百草堂的弟子，從來不會高調張揚自己，懸壺濟世，為百姓解除病痛疾苦，才是百草堂弟子的本心和責任，況且，我現在已經被逐出師門，已經不算是百草堂的弟子。」
菱元洪大笑道：「楊帆，我菱元洪這一生，除了我傳業授道的師父鬼醫，我從沒敬佩過任何人。而你，是第二位。我明白你修鍊毒術的良苦用心，就算你被逐出師門，在我心裡，你已經用你的行動證明你是一位優秀的百草堂弟子！」
說完，他又接著說道：「以你的身份和醫術，讓你在留在中醫科做主治醫生，那是太屈才了。就是我把院長這個位置讓給你，那都配不上你。」
楊帆微笑道：「菱院長太高看我楊帆了。百草堂的弟子，又怎麼會在乎這些虛名地位？按百草堂的祖訓，弟子從來都是赤腳行醫，不收受病患任何錢財。說起來，我還要多謝菱院長對我楊帆的知遇之恩，如果沒有院長，我都不知道該在這個城市如何立足。菱院長剛才說【傳業授道】，這正符合我的心意，如果條件允許，我會開設一家學堂傳授我的醫術和醫道。」
菱元洪聽到楊帆後面的話，卻忽然冷靜了不少，道：「據我所知，百草堂的醫術，從來都不會外傳。楊帆，我怕你這樣做會有什麼危險後果。」
楊帆道：「中醫沒落至此，我想最重要的原因就是門第之見。要將中醫弘揚光大，首先就要打破這條千古不變的迂腐規則，如果有什麼後果，一切我來承擔。」
菱元洪道：「看來你常年在與世隔絕的百草堂潛心修習醫術，不知道現在的世道。以你現在的條件，想要開設中醫學堂，實施起來會非常困難，但我很贊同你傳授醫術和醫道的想法，如果你願意聽，我可以給你出一個主意。」
「菱院長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第一，為了你的安全考慮，我會替你的身份保密，這樣也能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煩。第二，在你不對外公開身份的情況下，以你的資歷傳業授道，不會有人信服，反而讓人會誤以為你是騙子，所以我建議你暫時留在醫院工作積累從醫資歷。第三，是你有的資歷以後，我可以幫你推薦進入中醫學院任教，這樣就能在保證你人身安全的前提下，完成你的理想，你看怎麼樣？」
「中醫學院，那是什麼地方？」
「就好比是一個中醫傳業授道的學堂，師父，就是學院內的老師，傳授醫術給學生。」
「院子的意思我懂了，你的安排很好。」楊帆點頭。
菱元洪笑道：「那一切就先這麼定了。」他連對楊帆說話的語氣都很尊重，轉變極大。
而後，楊帆填寫完自己的資料檔案。
這個資料檔案，除了他的名字，他什麼都不會填，都是菱元洪親自代筆。
兩人一直在辦公室內暢聊到中午，一起到醫院餐廳吃完午飯。
菱元洪便帶著楊帆前往中醫科門診室，讓楊帆先熟悉一下工作環境。
華天醫院是一家三甲級綜合醫院，而中醫科，在華天醫院中是一個比較小的科室，主要是這方面醫師人才稀缺，在醫院內處於比較低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