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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二章:不要臉面

  秦穎月眸光一黯,摸了下自己的臉,道:「妹妹這張臉,是徹底毀了……好在陛下並不嫌棄,如若不然,妹妹可是連死的心都有了。」 

  秦穎月的臉變成這個樣子,到底是誰所為,在座之人,心裡多少都清楚些。最清楚的,自然莫過於秦穎萱了。聽得秦穎月這麼說,秦穎萱多少有些害怕,並不敢看秦穎月的眼睛。但仍舊做足了高傲,冷哼一聲兒,道:「妹妹手段驚人,以如此容貌,還能深得陛下寵幸,實在令人震驚。」 

  「呦呵……」秦穎月笑道,「姐姐這詞兒用的,弄得妹妹好生慚愧呢!怎的就到了震驚這麼誇張了?」 

  聽得這姐妹二人之間火藥味兒越來越濃,且明顯在比拼唇齒上,秦穎萱是不佔上風的。秦羽忙打圓場道:「萱兒說話時常胡鬧,娘娘切莫放在心上……不知娘娘娘在宮裡,一切可好?」 

  此時小桃和小寧子隨著丞相府的奴才,去庫房送東西去了,沒有外人在場,秦穎月更是不必顧及什麼。看向秦羽,笑道:「父親總算關心了女兒一句。女兒還以為,父親巴不得女兒死在宮裡呢!」 

  正因著宮裡的奴才們不在,秦羽也不再端著什麼。剛好秦穎月說了這麼陰陽怪氣的一句話,他豈能不順著這機會和秦穎月惱了?因而冷哼一聲,道:「娘娘此番前來,怕不是給老朽做壽的,怕是要氣死老朽,直接給老朽過忌日吧?」 

  「父親這是哪裡的話兒?」秦穎月見秦羽惱了,好生孝順的樣子,忙下了主位,向秦羽施禮道:「女兒說錯了話,還望父親恕罪。」 

  秦羽冷哼一聲,道:「老朽經不起娘娘這樣的大禮。既然娘娘帶著怒意而來,咱們的話兒註定是說不好的。如今壽禮已經送到了,娘娘的心意老朽已經領了。丞相府里粗茶淡飯,怕是入不了娘娘的口,娘娘還是請擺駕回宮吧!」 

  秦羽說著,卻也是起身,向秦穎月施禮,做足了禮數。 

  秦穎月沉下臉來看著秦羽,半晌,卻是一笑,道:「數月不見,父親可是愛說笑了。瞧父親心態如此年輕,女兒當真高興得緊呢。」 

  說著,又回主位上去了。還真是沒皮沒臉,趕也趕不走。弄得秦羽好生尷尬,拘著禮兒,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但一朝相府,於應對之道上自然有得,豈能等著秦穎月讓他平身?因而自知無法趕走秦穎月,便只是愣了一瞬,就自己起身,泰然自若地坐回到椅子上。 

  剛好家丁帶著小桃和小寧子進了霽月堂,一屋子人在秦穎月的主動開頭兒下,除了秦穎萱始終冷著臉之外,又變得其樂融融的。 

  …… 

  但秦穎月也沒什麼耐心多和秦羽做戲,在魏夫人說了身子不適告退之後、秦穎萱自然跟著服侍,秦穎月便直接叫了秦羽到書房去,只道「有話和父親說」。趙康獨自一人去府中閑逛瞧景緻去了,這一場尷尬的相談,至此才罷了。 

  秦穎月打發了小桃和小寧子到花園兒里閑坐歇息去,只和秦羽到了書房外,自然也讓秦羽打發了在書房外等著服侍的奴才們。 

  奴才們剛退下、門剛關上,秦羽便變了臉色,冷臉道:「你有什麼話要說?」 

  秦穎月也不和秦羽裝孝順了,也冷下臉來,曼然地自己找了書桌旁最近的椅子坐了。摸了下自己臉上的紅面紗,道:「父親可知,女兒如何變成了今日這樣?」 

  對於秦穎月毀容一事,秦羽心裡不是沒有懷疑。但委婉地問了一句,萱兒並不承認,日後見萱兒的時候也少了,便只得作罷。如今聽得秦穎月這樣問,未免覺得有些心虛。看了秦穎月那被紅面紗遮住、只露出一雙眼睛的臉,長嘆了一聲兒,道:「你這孩子也是命苦……」 

  「命苦?」秦穎月冷笑一聲,道,「女兒何以變得命苦,難道父親不知道嗎?如今卻是這般輕描淡寫地說一句便罷了。父親,女兒也是你的骨肉,何以你對秦穎萱和對女兒我,差別就這麼大呢?」 

  「罷了罷了……」沒等秦羽回話,秦穎月就是一聲苦笑,道,「我原也不該問這些話。有什麼用呢……註定是沒有答覆的。」 

  秦羽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麼接秦穎月的話。何以對她這般不待見?早年是因為她是那賤人的女兒,後來則是因為發現這女兒果真財狼之心,父女倆愈發遠了,也就愈發的彼此厭惡……可能是因為如此吧!他也曾問過自己,為何不待見這個女兒,但卻都沒有個準確的緣由。 

  或許最主要的,便是他覺得,這未必是他的骨血。的確長得有一絲絲相像,但想來丞相府里水土養人,以至她長成這副模樣吧。 

  「本宮這次回來,是要和父親做一個交易。」秦穎月含笑道。 

  「是何交易?」秦羽問道。 

  秦穎月敢來這麼做,自然是帶夠了籌碼,如若不然,她並不敢開這個口。 

  「本宮想讓父親日後多多幫襯著,當然,一旦本宮在宮裡爬上了高位,也斷然不會虧待了父親。」秦穎月道。 

  秦羽緩緩踱步到書桌后的椅子上,靠在椅子上看著秦穎月,連施禮也不曾,便直接拒絕道:「娘娘抬舉了,只是老朽年事已高,且陛下並不器重我們這些老臣,老朽縱然有心,也是無力啦……朝中新貴那麼多,娘娘若需要個幫襯,隨便挑選一個便是了,哪一個都比老朽有本事。」 

  「父親這是哪裡的話?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更何況父親現在還在位呢,豈能如此妄自菲薄?」秦穎月面色一冷,道,「你說這些冠冕堂皇之話實在無用,你該知道,我自然敢來和你提這些,必定有所準備。如果不確定了你必定會答應、而且答應之後一定不敢耍花招,我豈能浪費這些功夫來和你做場面?」 

  秦羽見秦穎月終於露出了真面目,一時心內一沉,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何感受。看到了秦穎月的真面目,可是心裡卻並無什麼意料之中的暢快。反而很是……他說不清楚這種感覺,只覺得,這的確有些像失望、心痛。 

  「你說。」秦羽簡短道。 

  「好,本宮就喜歡痛痛快快兒的、大家直接一點。」 

  秦穎月的目光在秦羽的書房裡掃了一圈兒,像是做好了準備似的,這才看向秦羽,道:「你該知道,本宮的臉,是你的寶貝女兒毀掉的!可是她為何知道本宮的住處?父親,只怕這是你的功勞吧?」 

  自然沒想著等秦羽回話,便繼續道:「秦穎萱害本宮至此,以本宮的性子,必定是要將她殺了……且絕不是痛痛快快地殺了,一定要讓她死得凄慘無比。如若不然,難以消解本宮心頭之恨!」 

  「你該知道,如果本宮想要動手,任憑你保護得再好,你的女兒,都註定沒有活路。不用本宮和你解釋什麼了吧父親?如今本宮能在新皇宮裡做了嬪位,這便能說明本宮的本事。」 

  「可是本宮現在忽然不想殺她了,忽然想要給她一條活路……」秦穎月一笑,道,「但最終她能不能活,還要看父親你。」 

  「說直接些。」秦羽沉聲道。 

  他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被人威脅,偏偏此時,卻正受著威脅。而威脅他的,竟然是他的女兒! 

  「如果父親答應幫本宮,本宮則饒了秦穎萱一命;但如果父親不幫,不日,你就只能等著為你的女兒收屍了!」秦穎月狠狠道。 

  在說「你的女兒」之時,似乎並未把自己算在內。 

  在她心裡,秦羽只是一個與她有些關聯、還可以藉機利用的朝中大臣罷了。 

  秦羽眸光緊斂,陰沉地盯著秦穎月…… 

  秦穎月卻只是含笑,那雙媚眼兒一笑起來,無論是在看誰,都像是在勾魂一般。 

  一瞬恍惚,秦羽彷彿看到了她母親年輕之時的模樣。那時候,她的沒眉眼兒也是這般,一笑勾人魂。 

  孽債!孽債啊…… 

  他知道秦穎月說要殺了秦穎萱,絕對不只是嚇唬嚇唬他而已,而是她這能租出這樣的事情來。像秦穎月這種比豺狼虎豹還狠毒的人,是六親不認的。 

  「你的臉,未必是萱兒劃破的。萱兒從小便膽子小,見著螞蟻都要繞著走,怎敢去做這樣的事?」秦羽道。 

  「人是會變的啊,父親……」秦穎月嘆道,「小時候的我,不也是認人打罵,絕不敢還手還口之人嗎?嫉妒使人心瞎眼盲,她對我的嫉妒,早就變成恨了。」 

  秦羽卻是堅決道:「不可能是萱兒所為。」 

  秦穎月一聲冷笑,但覺心涼如冰。她那原本姣好的面容變成這樣兒,秦羽卻是連徹查的想法兒都沒有、甚至連感嘆一句都是假惺惺的。見到她這樣的一張臉,卻還能如此堅定地為那作惡之人開脫……對她,可真是半點兒人父之心也無啊! 

  「好,你便是強要認為不是秦穎萱所為也不要緊」,秦穎月早就心冷了、心冷的次數多了,便也麻木了。因而此時只是痛快道:「我就要以你女兒的性命做要挾,你若肯好好兒幫我,你女兒便能好好活著,如若不然,做錯一件事、你女兒就要受一次苦,做錯的事情大了,你女兒的命也就沒了。當然,你不幫我,她也是死。我不與你做交易,我只是要挾,你自己想想吧!」 

  聽得秦穎月這般理直氣壯地說著要挾之語,秦羽已經恨得牙痒痒了…… 

  相比於秦羽暴怒,秦穎月卻是平靜得多、看來也沉穩得多。只是悠然地看著自己的手指,並不催促,而是給足了秦羽考慮的時間。 

  按理說,像秦羽這樣狡詐的人,是不可能被她這番毫無實際之物的口頭要挾給嚇唬住的。但秦穎月此時,卻是成竹在胸。她敢肯定,秦羽一定會答應她……因為她抓住了秦羽的軟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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