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五章:舊情難斷
若是你當初跟了我,我雖不能保證對你的興趣有多久,但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至少不會把你當傻子一樣耍啊。
只是很奇怪,為什麼這些女人最終的選擇都是老三?明明是跳進了火坑裡,還真以為自己的選擇有多好。蠢而不自知。
這一會兒,就等著張福海拽著秦穎月和老三過來對質了。至於老四,跟著與不跟著,其實沒有任何區別。他想要的,又不是捉姦成雙,而只是有一個將事情鬧起來的由頭兒罷了。
還未到清風亭,宸王遠遠兒的,就看見清風亭前有一個人影兒,腳步不免更快了些。靖王跟在宸王身後,看到他三哥這般反應,搖搖頭,叫住了他三哥。
「三哥,你可要想清楚,你到底在做什麼。」靖王的聲音有些鄭重。
宸王卻是隨意笑道:「散步啊,還能做什麼。」
「三哥,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而且還是曾經背叛過你的女人,你可別陷得太深了。」靖王繼續提醒,很是賣力。
但宸王此時心意已決,只是笑道:「什麼深啊淺啊的?不知道你神神叨叨地說什麼呢。」
說完,轉身繼續往前走。
就只是見她一見,又有老四跟著,能出什麼事兒?
老四說得沒錯,不過是一個女人,沒必要陷得太深。可若是別的女人也就罷了,偏得她是穎月啊。更何況這事情還是因他而起。
他已經不能給她一生的幸福,又如何能給她帶來禍端?之前說過的話,難道都忘得乾乾淨淨了么?總要儘力做到一些,儘力護她周全。
月兒性子驕傲倔強,若不是到了絕路上,是絕對不會向他求救的。他明知道她此時的處境,如何能狠心地做到不管不顧?
他可以移情別人,但卻不能對她無情。
眼見著要到清風亭,宸王的腳步愈發快了些。
跟在三哥身後,看著他愈發快了的腳步,靖王眉頭緊鎖。看來他三哥,對秦穎月還是好生在意。
他三哥重情重義,但凡是個聰明人,都能看得出來。若是有人想要利用他三哥的情意做些什麼,可是太容易不過。三哥可別真被秦穎月給害了。若是這樣,可是苦了三嫂。
他雖不能肯定三嫂一定是一心待三哥,但至少以三嫂的品性,是不會做害三哥的事情的。
靖王搖搖頭,微微嘆了一聲兒。心想這人哪,也真是奇怪。家裡的不懂得珍惜,對外面的永遠牽腸掛肚。
宸王快步到得秦穎月面前,借著月光見秦穎月是一臉焦急關切的神色,並不是他先前所想的那般哀戚。有些詫異地問道:「月兒,你有急事找我?」
而且這事情,還是和他有關的,而並不是她這邊的什麼情況。
秦穎月忽地抓住了他的手臂,很焦急地低聲道:「宸哥,你快走吧!庸王是給你設套兒呢!再留下去,你留在庸王府里的人就暴露了!」
宸王不解地笑道:「什麼人啊?」
心底里,還是本能地有一絲防範,並未讓她把琳琅的事情給套出來。更何況,琳琅的存在,根本就稱不上是細作,哪裡算得上留在他大哥府里的什麼人?
「庸王這一陣子要有大舉動了」,秦穎月並不介意宸王的防範,而是繼續關切道,「其實他早就懷疑了琳琅,只是沒有找到證據,便一直沒什麼反應罷了。他是想要找一個恰當的時機,當場抓著了你和琳琅,把事情鬧大呢!」
「又關琳琅什麼事兒?」宸王隨意道,「那美人兒我之前的確有些興趣,可是冷冰冰的,對我沒什麼長遠的吸引,我至於為了她做這種不光彩的事兒嗎?」
「宸哥,我知道你不信我,不願意和我交實底兒……」秦穎月很明顯有些失落,「宸哥,我知道琳琅是你派來的細作。昨兒我無意間聽庸王和張福海說,說沈凌的事情,必定讓你心慌,你必定猜到了他有大舉動。可這一陣子他把琳琅看得死死的,琳琅沒法兒將消息傳出去……」
「但他又給琳琅透了信兒,說這一次有十足的勝算。如果在這個節骨眼兒上,給你們兩人一個見面的機會,她必定會悄悄兒給你通風報信兒的。到時候他就只需要派人盯准了琳琅,就能把你們倆給揪出來了。」
秦穎月很焦急地晃了晃宸王:「宸哥,你快走吧!這一陣子我瞧著琳琅,覺得她可不是什麼聰明人呢!如果她沒想到這是庸王的計謀,等下葉更深之時,一定會過來找你。到時候你可是百口莫辯啊!這事兒要是被庸王鬧大了,皇上那邊定然氣惱!皇上向來多疑,最厭噁心存算計之人,你這般處心積慮,他豈能輕饒?」
「到時候庸王如果趁著皇上責怪你的時候出手,你是連抵抗的機會都沒有啊!我雖不知道他這次用的是什麼招兒,但我見他已經有破釜沉舟之意了,我看一定不好對付!宸哥,你可千萬別一時大意,被他算計了去啊!」
秦穎月滿心的焦急,眼中全然是關切的神色。宸王聽著她這般急切的言語,看著她這般關切的神色,一些往昔的情感,不免被她給勾了出來。原來在心底的最深處,他從未真的遺忘了她。
只是菀汐……忽地覺得自己有些不光彩,頗有些當了**還想豎貞節牌坊之感。自己並未全心待菀汐,卻裝作一副付出了全部真心的樣子,還以此來要求菀汐。
但這念頭兒卻也只是一閃而過罷了。面前月兒為他憂心的面容如此真切,讓他忽視不得。宸**音沉穩地安撫著她的急切:「放心,我心裡有數兒,絕對不會有事兒的。」
未免秦穎月擔心不減,便看著她的眼睛,很肯定地說道:「我真的沒有安插琳琅在大哥身邊,琳琅的事兒,就真的只是一個巧合而已。」
宸王語氣和眼神兒很真,秦穎月一時也分辨不出真假來。只不過到底是真是假,她也從不在意。她只要借著這事兒,有一個關心宸王的由頭兒便罷了。聽宸王的語氣,很有些感動之意。看來她的這一計,是奏效了。
秦穎月忽然放了心似的,長舒了一口氣,聲音中帶了些許嬌滴:「真的?」
宸王不免有些動情,點點頭:「真的。」
秦穎月看著他的面容,愣了半晌……緩緩地,鬆開了他手臂,嘆道:「如此就好。」
凄然地一笑,有些不舍、卻又強逼迫著自己捨去的樣子,很疏遠地說了聲兒:「殿下去儀來殿盡興玩兒吧,可別因我的事情而影響了興緻。」
說話之時,故作不敢看宸王眼睛的樣子。低頭看著草地,向是自言自語似的。說完轉身,只留給宸王一個隱忍驕傲的背影。
轉身之時,心底里的另一期盼已經起了。如果宸王能拽住她,就說明她這一計已經大功告成了。
果然剛走了兩步,手臂忽然被人拽住了。
「月兒……」宸王很深情地喚了她一聲兒。
秦穎月停住了半晌,方回身,滿眼柔情、又帶著些許淚光地看著宸王……眷戀道:「宸哥,今生,還能聽到你這樣喚我的名字,我即便明兒就死了,也可以瞑目了。」
說完,依舊是凄然一笑。只不過這一次,是看著宸王的眼睛,很是眷戀很是不舍,彷彿這一面,真的是訣別的樣子。柔弱的手,卻是緩緩地在掰開宸王緊握著她手臂的手,坐著決絕之舉。
宸王控制了一下,控制住了將她擁入懷裡的衝動,只是握住了她的手,問道:「你在府里的日子很不好過,是不是?」
秦穎月苦笑一聲兒,強撐著道:「還好。」
宸王看著她,一時也不知道該再問些什麼,可就是捨不得放手。好像放手了,她就又要回到永不見天日的魔爪中去了。
秦穎月也看著宸王……半晌,很深情地說道:「宸哥,其實我一直都愛你啊……可是,我有什麼辦法呢……像我這樣出身的人,這輩子,也就只能做人的玩物了,由著人捉弄。生而卑賤,命便由不得自己。」
「宸哥,你不知道,在每一個無法入眠的夜裡,我有多麼想你,有多麼羨慕容容菀汐。我但凡有容菀汐那樣嫡出的身份,但凡有一個把我當人看的父親,就是庸王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會跟了他……」
「可是我沒有這些啊……」秦穎月的眼淚已經恰到好處地流了下來,「我沒有這些,若我真的那麼不知天高地厚,就只有死路一條,沒有人能救我。死了,甚至沒有人會給我收屍……」
「我……我也會像我母親一樣,被惡狗給吃了,吃得只剩下骨頭……我很害怕,我真的很害怕……我怕死,我怕死了之後被狗吃,我也怕死了之後,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秦穎月抹了下眼淚兒,很用力地甩開了宸王的手,提起裙子便往回跑!
「月兒!」宸王急著叫了一聲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