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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六章:再給機會

  出了書房,到自己的寢院去,叫了后宅里的美人兒們來服侍,又讓廚房那邊美酒佳肴的侍奉著。聽歌看舞、美酒在手、美人在懷,好不愜意。 

  這樣逍遙了一陣子,近幾日,直接就出府玩兒去了。府里的美人美酒美食,已經不能滿足他的消遣。 

  秦穎月也去求見過他幾次,原是想要說一些寬慰的話,可是前三天里,根本沒見到他的人影兒,后一陣子,便也不需要這些話了。能壓抑著自己,讓自己不說出規勸他的話來,已是很不容易。 

  「娘娘……殿下又出去了。」小桃從外頭回來,低聲稟報道。 

  秦穎月嘆了一聲兒:「這已是接連五天了……」 

  小桃也很是心急,但卻不敢說什麼。 

  如今殿下已經被廢為庸王,而且皇上還不讓殿下去上朝了。要是再有什麼變故,殿下這庸王也做不成了……他們整個王府,不是都要跟著遭殃?奴才們被逐出府去還是好的,只怕多半是要被株連呢。 

  庸王殿下若是清醒一些,能保住現如今的地位倒還好。可若再這般下去……不是等同於自尋死路嗎? 

  秦穎月卻只是嘆了一聲兒之後,就再無別的吩咐。小桃也摸不清楚她到底在想什麼,此時,只能把生的希望都押在王妃身上了。 

  次日,秦穎月又讓小桃不惹人注意的盯著。小桃回稟的仍是:「殿下又出去了。」 

  如此,殿下接連八天,天天出去喝花酒。到底是去哪裡喝,點了哪些姑娘,是否讓人做了葷的服侍,這些秦穎月就不得而知了。 

  只是殿下這麼做,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難道真的是因為被廢了太子之位,而自暴自棄了? 

  秦穎月總覺得,他不至於這麼不堪一擊。雖然她從未太過高看他,但卻也從未小瞧過他。 

  此時他雖然被廢黜,但一定不會就此放棄那未央宮中的皇位,定然還有什麼其他的圖謀。這副自暴自棄的樣子,多半是做給別人看的。 

  這點還可以給自己一個勸說,但除此之外的呢? 

  這幾日里,殿下是日日到琳琅那裡去,那小賤人此時已經是專房的恩寵了。而她的雛鳳院,他竟然一步也沒踏足。 

  難道他是去和琳琅商量什麼計策去了? 

  她怕的,不是殿下不寵愛她,畢竟她想要的從不是他的恩寵。她怕的,是他於計謀上不再依賴她。 

  一是她不認為憑他自己的腦子,他能成功入主未央宮;二是,如果在此刻他就不再需要她,那麼長路漫漫,她將如何在他身邊立足?莫不如趁早轉投明主。 

  良禽擇木而棲,其實就目前的局勢看來,庸王這邊,的確不是一株能靠得住扶的好樹,而是一塊朽木。 

  呵呵……庸王…… 

  這倆字兒多可笑呢?看來就連皇上,都覺得他是庸人一個。 

  「你去小廚房裡準備些點心,晚上約莫著殿下快回來的時候,我們去門口兒等他。」秦穎月吩咐小桃。 

  想要換隊而站,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絕對不能隨意為之。在能太子這邊還能挽救的時候,最好盡量挽救一番。給他幾次機會,覺得實在沒有繼續的可能,再放棄也不遲。 

  庸王在天香樓里吃了晚飯才回,但六月里天色已經見長,此時不過是霞光滿天而已,還未有黑暗之感。優哉游哉的回到府里,見秦穎月帶著小桃,正在門口兒等著呢。 

  霞光籠罩著她一身青色宮緞,反而將她的面龐映得更加艷麗。近日來他雖然身子在消遣,但因著心事太重,並沒有什麼輕鬆之感,反而如同做苦力一般,愈發地身心疲憊。 

  一進家門兒,忽然看到有人在門口兒等著他,心裡竟是一瞬溫暖。 

  但卻也只是一瞬而已。 

  這女人可不是什麼眼中只有夫君的純良信女,不知道又在算計什麼呢。恰如他此時也在算計她一般,她也是絕不會消停的。 

  「殿下……」秦穎月盈盈施了一禮,有些委屈地說道,「妾身給殿下做了些點心,想要給殿下嘗嘗。但想來殿下回府後,或許直接去琳琅妹妹那裡了,妾身為免叨擾了殿下和妹妹,只能在這裡等著……還望殿下莫要嫌棄。」 

  「嫌棄什麼?」庸王笑道,「你有這份兒心,本王感激還來不及。」 

  庸王說著,親自接過了小桃手中的食盒:「本王可得給琳琅嘗嘗,讓她好好兒和你學學,回頭兒也做一些,別整日只知道練舞繡花。」 

  秦穎月只得苦澀的笑笑,向庸王施禮不語。 

  庸王拿了食盒,就往後宅去了,並未叫秦穎月同行。好像她根本不在這兒似的。 

  秦穎月嘴角一勾,眼神里,有些許輕蔑。但轉身之時,已然又是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樣。 

  快走了幾步,跟得近了一些,給小桃使了個眼色。 

  小桃一時不解,秦穎月卻也並未解釋什麼。只是跟著太子往後宅走。 

  走在後花園裡,忽的腳下一軟,整個人往結結實實的青石地面栽倒下去! 

  「娘娘!」小桃一聲驚呼,忙一個箭步衝上前來,在秦穎月的身子挨到地面之前,接住了她。 

  「娘娘這是怎麼了?娘娘可別嚇奴婢啊?」小桃搖晃著秦穎月,哭道。 

  秦穎月雙目緊閉,沒有意思反應。 

  庸王聽了這聲音,折返回來,低頭看了秦穎月一眼,便問小桃道:「怎麼回事?」 

  「娘娘已經在門口兒等了一個多時辰了,晚膳還沒吃呢。下午又一直在忙著給殿下做點心,片刻沒休息,怕是操勞過度呢。」小桃哽咽道。 

  但眼睛里卻沒有眼淚,只能做出要哭的樣子罷了。畢竟眼淚這東西也不是說來就來的。 

  庸王自然不會注意到一個小奴婢的反應,她是不是情意真切,只與她的主子無關,分辨不出什麼來。但卻也並沒有很著急的抱起秦穎月,而只是回身吩咐張福海:「將娘娘送回去,叫了大夫來好生瞧瞧。若有什麼大的病症,可要即刻來通傳本王。」 

  「是。」張福海痛快的應了。 

  向已經昏迷的秦穎月施了一禮,道了聲:「奴才冒犯。」 

  這才去背秦穎月。小桃幫著張福海把人背了上去,很小心地扶著自家主子,以免主子掉下來,心裡卻是暗暗叫苦。 

  心想這可怎生是好?眼見著娘娘暈倒了,殿下竟然都沒有送娘娘回去,難道真的已經厭惡娘娘到這種程度了? 

  可是娘娘向來行事穩妥,並未做什麼讓殿下厭惡的事情,怎麼會讓殿下冷落至此? 

  難道……真的是因為那個冰美人兒?殿下對她,可是厚待得很呢。進府不過半年的功夫,就已經被封了美人了。 

  張福海背著秦穎月回到雛鳳院,便急著找大夫去了。 

  秦穎月哪裡能等大夫來了再醒?張福海剛走,秦穎月就睜開了眼睛,眼中的神色有些陰沉。 

  小桃也不敢吭聲兒,只能靜靜侍立一旁。 

  做戲做全,秦穎月靠在枕頭上,做出很虛弱的樣子,等著家醫過來。 

  她什麼病也沒有,更何況小桃的說辭是勞累過度而暈倒,這時候她已經醒了,自是什麼也把不出來。把不出病症來,也把不出她撒謊。 

  郎大夫開了些養身的葯退下了,秦穎月仍舊靠在枕頭上一言不發。只是此時不再裝虛弱,而是在想事情。 

  難道風北麟是看出了她的裝暈? 

  不可能啊……他都沒有仔細查看,便問了小桃,哪裡有看出破綻的機會?小桃的話說得也沒為什麼差池,怎麼可能讓他看出裝暈來? 

  更何況,為了面兒上能過得去,就算風北麟看出了她是在裝暈,也一定會親自將她送過來,總要和她維繫表面上的禮敬恩愛不是? 

  如今他這麼做……可是連面兒上功夫也不做了。這樣一來,問題可就嚴重了。 

  秦穎月不禁眉頭緊鎖…… 

  難道,真的要轉投宸王? 

  其實心底里,她是想要這麼做的。她很懷念之前在太學里的時光,她還想要再到他身邊去、想要再常常見到他。 

  但是理智卻告訴她,不能這樣。 

  因為此時的他,到底還會不會像在太學里那樣待她,她已經不能確定了。 

  秦穎月的心裡很亂,甚至於有一瞬間,她甚至不知道,此時自己所認為的理智,到底能不能稱得上「理智」。 

  會不會是因為……她不想讓自己在他面前變得卑微而可笑,所以才故意以理智作為託詞呢? 

  其實她不敢在轉頭宸王,只是因為她知道,在男人心裡,得不到的女人,永遠是那天上皎潔的明月,聖潔高貴。而主動投入懷中的女人,就如忽然落入胸前的一片落葉一樣,乍一看或許是好的,但是時間長了,就索然無味。 

  她愛他,所她想要讓他永永遠遠的記得她的好,永永遠遠的把她當做不可企及的仙女兒一樣惦記著。 

  她愛他,所以她不敢到他身邊兒去,她……不想去算計他。 

  但她也知道,一旦決定了,她就必須拼盡全力去算計,不能有半點兒心軟。一旦決定了,她就必須把對他的情意全部收起。要保持著絕對的清醒,像對待太子一樣對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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