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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一章:都是好戲

  如此,冬雪便端了她宜蘭院里的櫻桃和蒸餃,隨著給香來院送飯的小丫頭一起往後宅去了。並未多刻意地盯著那送飯的小丫鬟,自自在在地進了宜蘭院。但是心底里卻可以很肯定,就在今天,吳青蘿肚子里的東西,一定沒了。 

  一是那小丫鬟不可能半路自己偷吃一個、也不會蠢笨到將東西弄掉在地上。二是那蒸餃一共只有四個而已,吳青蘿起得晚,這時候一定餓得很,必然會都吃了。 

  到時候,她肚子里的孩子,就和那被她吃進肚子里的蒸餃一樣,死無對證。 

  冬雪出去轉了一圈兒,后宅很安靜,除了春香弄出的那一番響動之外,沒有任何聲響、也無任何走動。不過是意思意思罷了,不多時便回來稟報薄馨蘭。 

  進屋的時候,見敬敏和吳嬤嬤已經退下了,便也不藏著掖著。關上房門,主僕二人相視一笑,都覺得這事兒成了。 

  其實薄馨蘭並不知道冬雪是用了什麼法子去做,只是見冬雪回來的時候,趁著吳嬤嬤和敬敏沒留意之時,給她使了個眼色,且這眼色中帶著欣喜,一看便是事成的樣子。隨後不多時,就聽到了春香的亂喊,一切便再明了不過了。 

  這一會兒趁著敬敏和吳嬤嬤不在,冬雪忙將事情的經過給薄馨蘭說了,薄馨蘭聽了,也覺得冬雪做得相當穩妥。再加上如今已經見到了結果,心內不免是有些歡喜的。 

  但卻也不能表露出來,而是謹慎道:「雖然鞠大夫那邊一定無法從脈象上就把出是服用了馬錢子粉,但料到早膳有問題卻是一定的。一旦殿下想要徹查,廚院那邊必定會將你給供出來。到時候咱們可千萬要穩住了,不能被殿下給問慌了。而且殿下問什麼,我們都要如實招來。」 

  「只要打心底里認為,你雖然去了廚院,但卻是行得正坐得直,和香來院的事情沒有半點兒關係,殿下便也分不出個真假來……」 

  薄馨蘭也怕冬雪心裡沒底,反而出亂子。因而又給她吃了一顆定心丸:「沒有剩下的蒸餃作為證據,沒有人親眼看到你下毒,甚至於鞠大夫連吳青蘿吃下的是什麼都說不清,若是殿下再怪罪我們,可就是欲加之罪了。吳嬤嬤和敬敏還在呢,就算他心有懷疑,也定然不會這麼做。」 

  冬雪道:「娘娘放心,奴婢一定能穩得住,不會壞了娘娘的事。」 

  薄馨蘭點頭,略帶著些感念地說道:「你辦事向來穩妥,我是很放心的。」 

  之前也懷疑冬雪是不是已經在宸王那邊賣了她,但是經過了這幾件事兒,可見是她多慮了。冬雪還算有些腦子,沒有做這種買主卻求不來榮的事情。 

  這一次若安穩事成……她總算能放心準備臨盆的事了,再無後顧之憂。無論生出的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這都是王府里的獨一份兒,註定尊貴。 

  就算殿下因此事而對她有什麼懷疑,找不到證據,這懷疑註定只是一時的。待到日後她日日循規蹈矩的,再加上有孩子牽扯著,還愁殿下不過來看她么?世人都是無情的,誰看的,都只是眼前活著的,而不會記著那已經死了、連面兒都沒見過的。一年之後、兩年之後、三年五年之後……誰還會記得吳青蘿肚子里流掉的這個孩子呢? 

  不多時,春香帶著鞠大夫腳步匆匆地往香來院去。春日裡開著窗戶和院門兒,薄馨蘭見了,便給冬雪使了個眼色。冬雪忙隔著窗戶和院門兒叫住了春香,揚聲問道:「春香妹妹,什麼事兒這麼著急啊?」 

  春香看了她一眼,哼了一聲兒,沒搭理她,繼續快步往前走。 

  做戲做全套,冬雪很詫異地「嘿」了一聲兒,和自家主子抱怨道:「娘娘您瞧她這是什麼態度啊?奴婢見她著急好心問她一句,她竟然給奴婢臉色看!」 

  薄馨蘭笑道:「誰讓你多嘴?春香那丫頭是個沉不住氣的,這會兒不知道因為什麼事情急著呢,你叫住她,她哪裡有心思搭理你?」 

  開著窗戶,主僕二人就在窗子下交談,一旁廂房裡的吳嬤嬤和敬敏自然能聽得到。這事兒讓別人聽著,的確是和她們半點兒關係也無。 

  容菀汐看到春香帶著鞠大夫往香來院去了,便叫上了宸王,兩人也跟了上去。 

  眼瞅著薄馨蘭就要臨盆了,趕在臨盆之前解決了這後顧之憂,的確合乎薄馨蘭一貫求穩的做派。可這一次,她所求到的,真的是穩么? 

  人心不足,貪慾無盡。沒想到薄馨蘭這樣聰明的人,也終究逃不過這個「貪」字去。 

  她已經是王府里的側妃了,已經懷有身孕。無論是地位上還是子嗣上,後半生都有了仰仗。只顧著自己的孩子,安安穩穩地把孩子生下來不好么?非要瞎折騰什麼呢? 

  看到宸王和容菀汐也從他們宜蘭院門前走過去,這一次,薄馨蘭卻是並未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而是起身,招呼冬雪道:「也不知道妹妹那邊是怎麼了?怎麼連殿下都驚動了?冬雪,我們也去瞧瞧。」 

  「娘娘還是不要去了吧?」冬雪勸道,「奴婢瞧著,福夫人院子里那兩個妹妹都不太懂分寸,如今又是這麼著急的時候,萬一哪一下不小心,磕碰了娘娘,可是太危險了。」 

  薄馨蘭笑道:「無妨,有殿下和娘娘在呢,不管遇到什麼事情,她們總不好台失了分寸。我們也不往她們身邊兒湊活,就只看看福妹妹到底是怎麼了便罷。如若不然,我心裡頭放心不下,一直懸著也不舒坦呢。」 

  主僕二人站在窗前說了這一番,便一前一後兒地往香來院去了。 

  薄開是外戚,不方便去宸王姬妾的院子里,便隨著她們一道離開,回自己的院子去。在宜蘭院院子里,還擔憂道:「說起來,這位福夫人自己一人兒被軟禁著,身邊兒那兩個丫頭又都是不得力的,可別再有了什麼磕碰……」 

  「哥哥,話可不能亂說,這事兒忌諱著呢……」薄馨蘭忙提醒道。 

  「哎呦……是我的不是,失了分寸。」薄開忙認錯兒。 

  冬雪為薄開抱不平,道:「娘娘,舅老爺說的,倒也未嘗不是個可能啊……不然是什麼事兒,能讓春香如此焦急……」 

  薄馨蘭皺眉:「你快別再說了,一路快念叨念叨,求老天保佑福妹妹無事。不然你這張嘴,可要給我招了禍!」 

  三人說著話兒出了院門兒,坦坦蕩蕩的,全無避著人兒之意。而且越是主動說起青蘿的肚子,反而越顯得她們和這事兒沒有關係,就和她們主動湊上前去的用意是一樣兒的。 

  敬敏和吳嬤嬤都覺得這下可能真的出了事兒。但她們只顧著照看薄馨蘭就行了,至於香來院那邊,別管是盧夫人還是吳夫人,都和她們沒有關係。 

  此時,香來院的院門總算開了。剛一進院門兒,就聽到了從開著的窗子里傳來的哭泣聲兒。 

  「求鞠大夫一定要救救我家夫人哪……」 

  「姐姐流了這麼多血,該不會傷及性命吧?求大夫一定要保住我姐姐的性命,一定要救活我姐姐和孩子啊……」 

  薄馨蘭和冬雪相視了一眼,兩人眼中都有些許得意。 

  冬雪快步上前去,在門口兒道:「福夫人……我家娘娘見香雪帶了鞠大夫急匆匆的過來,惦記著夫人,特意來探望。」 

  「這裡不吉利,讓你家夫人先回去,莫要衝撞了她。」是宸王的聲音。 

  薄馨蘭便親自上前來,隔著門問宸王道:「妾身給殿下請安……不知福妹妹到底是怎麼了?怎的裡頭哭得那麼厲害?」 

  一到春天啊,各房各院的門窗都開著,什麼事兒就都藏不住了。香來院里的哭聲兒,再加上冬雪和薄馨蘭一路走來說話的聲音,這一會兒,其他院子里的人早就知道出了事兒。但卻是誰都不敢湊上前來,自認沒薄馨蘭這個膽子。 

  「這裡沒你的事」,宸王沉聲道,「怪不吉利的,你先回去。」 

  薄馨蘭故作頓了半晌,才應道:「是。」 

  轉身之時,還和冬雪嘀咕道:「可別真是孩子出了什麼事兒……不然殿下豈會說吉利不吉利的話?」 

  「恐怕……真是這樣兒呢」,冬雪道,「也幸而殿下攔住了娘娘,不然娘娘只怕會被血光衝撞著了。」 

  「哎……」薄馨蘭嘆了一聲兒,並未責怪冬雪。 

  反而非常忌諱似的,故意加快了腳步,想要儘快離開這有血光的晦氣地方。 

  如果這時候她說什麼斥責冬雪的話,又冠冕堂皇地說不害怕,不是顯得太虛假了嗎?戲做得太假了,可不是什麼好事兒。 

  此時,青蘿躺在床上,臉色慘白,褥子上是一大灘血跡,粉色的羅裙上也是一大灘血紅。這不是她的血,而是鞠大夫帶來的雞血。 

  但她臉色的慘白和如刀絞般的腹痛卻是真的。 

  薄馨蘭走後,香來院里該做的戲也做完了。宸王這才關切起青蘿的情況來:「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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