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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故作頹廢

  用餘光乍一看,還以為宸王是來拉客兒的呢,就差說一句:「爺,您裡面邊兒請。」 

  「快乾了,你聞聞香不香?」宸王拿著帕子在容菀汐的臉上拂了一下。 

  這下,可更像是拉客兒的了。 

  「不香。」容菀汐悶聲道。 

  其實的確有一股清香味兒。是皂角和花瓣兒的清香混合的味道,特別好聞。 

  「不香?」宸王將帕子放在自己的鼻子下面聞了聞,嘀咕道,「挺香的啊。」 

  「本王特意向雲裳**的法子,她說這樣可能回香……」 

  容菀汐點點頭:「是挺香的。你掛到架子上去吧,別用手拎著了。」 

  「快乾了,再有一個時辰,一定幹得透透兒的。」 

  「我說你好好兒一個爺們兒,為什麼忽然對女人家的帕子感興趣了?喜歡上面的繡花?還是喜歡這帕子的材質?」 

  這帕子上面只綉了一朵蓮花,沒什麼稀奇的。料子也是普普通通的,不見有什麼吸引人的地方啊。 

  「不是喜歡帕子……嗨,算了,說了你也不懂。」宸王說著,又揚了下手中的帕子。 

  「噗……」容菀汐真是想不笑都難啊。 

  「哎,這可是本王第一次給你洗東西,你感不感動?」 

  「還有第二次嗎?」容菀汐頭也不抬地摘花兒。 

  宸王想了想:「看情況吧。」 

  聽宸王說得有些認真,容菀汐心內一窒,怔怔地抬頭。剛好,跌倒了他溫柔認真的眼眸中。 

  「咳咳……」低下頭來,道,「感動是感動,你想要什麼報答啊?」 

  「心甘情願地給本王親一個?」宸王向她一挑眉,真是實力撩撥啊。 

  宸王這風流浪蕩的小表情,要是放在這后宅里的其他女人身上,一定立刻拜倒,由著他為所欲為。 

  可是在她這裡,不管用。 

  「你起開」,容菀汐推開了他,「擋著亮兒了。」 

  被容菀汐嫌棄地推開了,宸王嘆了一口氣,頗為傷懷地說道:「本王是在追求你呢,你怎麼就看不出來呢……哎……」 

  「滾滾滾!別在我身旁**,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容菀汐現在真是把他給煩得透透的了。 

  一定是在家裡閑著無聊,且因為秦穎月要正是嫁給太子了,他心裡空落落的,所有用逗她玩兒找樂趣呢。 

  她心裡也不舒服,看是她能去逗誰呢?除了雪絨之外,還有誰能讓她胡亂逗著玩兒找樂趣? 

  看著這個能如此囂張的人,她心裡怎麼就這麼不舒坦呢! 

  「在你身旁**不行,在你身上**呢?可不可以啊?」 

  「你說呢?」容菀汐用牙縫兒里擠出了幾個字。 

  宸王嘆了一聲,可能覺得沒什麼意思,一晃手中的帕子,到床上躺著去了。 

  「三哥……三哥……」 

  宸王剛躺下,靖王的聲音就在院外的響起。 

  容菀汐心想,靖王是根本不用聽到什麼消息,也會過來看望他三哥的。估計這是剛下了朝,直接過來的。 

  容菀汐忙起身出去,關上了房門,說道:「你三哥身體不舒服,今天不能陪你玩兒了。老四,你要是願意在府里轉悠,就自己去玩兒,找卓酒他們去。」 

  「早朝上,我聽父皇說三哥病了,特意過來看看。三嫂,三哥病得嚴重嗎?」 

  「還行,就是受了風寒,不要緊的。只是這兩天不能見客。等你三哥好了,再去找你玩兒。」 

  「三嫂,三哥得的,別是心病吧?」雖然這院子里只有他們兩個人,但靖王還是上前了幾步,壓低了聲音道,「三嫂,如果三哥得的真的是心病,你可要擔待著他一些。他啊,其實就是有時候犯糊塗,其實事情未必像是三嫂以為的那樣。」 

  容菀汐知道靖王這是為他三哥好,擔心他三哥後院失火呢。她哪裡是那樣小心眼兒的人呢?宸王的心病,是他自己的事兒,和她有什麼關係? 

  「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你三哥的。等過一陣子你三哥的身子好些了,讓他請你去天香樓喝酒!」 

  靖王點點頭,頗為敬佩的、也有些同情地看著容菀汐:「三嫂,你真是個明事理的好女人,心胸也很開闊。三哥能娶到你啊,真是他的福氣。」 

  被靖王這麼誇獎,容菀汐還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呢,笑道:「夫妻之間,不就應該多體諒多包容嗎?」 

  「對對對,難得三嫂能這麼想……三嫂,你看,我來都來了,你讓我在府里玩兒一會兒吧?我早晨上朝著急,沒吃早飯。這會兒有點兒餓了,想在府里討一口飯吃,三嫂沒意見吧?」 

  「這有什麼呢,我讓廚院幫你去準備。」 

  「我這……既然三哥生病了,我也不方便進去叨擾三哥,不如……」靖王四下看了看,「不如我去初夏房間里吃吧?反正就我自己一人兒,也不講求地方。能吃飽就行。」 

  原來靖王是憋著這心思呢。想要讓初夏服侍他吃早飯。初夏是容菀汐的丫鬟,容菀汐怎麼能讓靖王進她和知秋的閨房卻吃飯? 

  「不如我讓人把飯菜擺到昭賢院去吧?雲裳在那邊呢,雲裳辦事穩妥,剛好還能讓她服侍你吃飯。」 

  「不用不用……」靖王撓撓頭,道,「那就擺到芙蕖上的小舟上去吧?問三嫂借一個丫鬟服侍著就行了。知秋年紀小,毛手毛腳的,不如三嫂把初夏借給我?」 

  容菀汐瞭然地嗔了他一眼,只好向後院兒喊了一聲兒:「初夏,你出來下……」 

  初夏正補回籠覺兒呢,聽到好像有人在喊她,忙掙扎著醒來,穿上鞋,急匆匆地往前院兒去了。 

  「靖王沒吃早飯,你去廚院,吩咐他們做幾道清淡的小菜兒給靖王吃。送到芙蕖上的小舟里去,你就……你就隨著靖王在那邊吧。服侍靖王用過早膳再回來。」 

  「是。」對自家小姐的吩咐,初夏哪有不應的? 

  但是起身之後,卻嘀咕道:「哪裡是早飯啊?眼見著都快要到吃午飯的時候了,怎麼就這麼懶呢……」 

  這話,自然是嘀咕給靖王聽的。 

  容菀汐知道靖王願意和初夏開玩笑,初夏也不太拿靖王當主子。尤其是三淮之行后,這兩人的關係更親近了,相處就像是好朋友一般。但這僅僅是一個過程而已。 

  時日長了,要麼是靖王玩玩兒就算了,又看上了別的姑娘,就不來找初夏;要麼,就是靖王對初夏動了真心,最終向她表明心跡。但不管是這兩種的哪一種,受苦的,都是初夏。 

  靖王玩玩兒就算了,初夏難免要傷心一陣子;而靖王若是要娶初夏,少不了遭受到宮裡的一番阻攔,宮裡的人,不知道會怎麼刁難初夏呢。 

  「你現在就要去廚院嗎?我看你好像是剛睡醒的樣子,不如你去芙蕖上等著,我自己去廚院要吃的。」 

  「哪能這樣呢?弄得好像我們宸王府里沒奴婢了似的。可不敢勞煩殿下。」 

  「那本王陪你一起去吧!」 

  「奴婢不敢勞煩殿下。」 

  「本王主要是擔心,你這迷迷糊糊的,要是在半路上睡著了可怎麼辦?有本王跟著,你睡著了,本王可以背著你啊!不至於讓你路過的人給踩著了……」 

  看到這兩人斗著嘴出了昭德院,容菀汐笑笑,回去繼續摘花兒去了。 

  宸王稱病三日,靖王來過兩次,太子來過一次,翎王一次也沒來。只是派人送來了一支人蔘,說是聽太子和靖王說,三弟不見客,所以便不過來叨擾了,以薄理聊表關懷。 

  其實外頭兒已經傳開了,說是宸王為了秦穎月的事兒,在家裡喝得爛醉,整整三日不出屋,不上朝。每天就是醒了喝,醉了睡覺,月兒月兒地喊個不停。 

  容菀汐聽到初夏在街上聽來的東西,覺得好笑。心想宸王也真是作戲做全套啊,這故事編的,真痴情呢! 

  第四日,宸王依舊沒上朝,但是卻出了宸王府,到淑女坊去了。好一副不修邊幅的頹然樣子啊,容菀汐看著他出門兒時的造型兒,都覺得我見猶憐。 

  這四日過後,第五日,也是皇上說的最後期限了。一早兒,宸王早早兒起了,精神抖擻地活動活動筋骨。用過早膳之後,容光煥發地上朝去了。 

  這人真是精明得可以,連做戲都做得這麼妙,一點兒也不含糊。 

  被宸王這麼一鬧騰啊,京都百姓們、大臣們,對於秦穎月和太子的大婚之禮,都更期待了些。都等著看宸王在婚禮上的反應呢,想要看看看宸王會不會也像翎王那樣,弄出一個搶親的笑話兒來。 

  九月二十六,太子大婚。 

  京都城的十里長街,又是紅彤彤的一片。 

  因為是太子娶妻,所以即便娶的是正妻,太子也不需要到丈人家門前去迎,而是在太子府的門口兒迎接著。但是接親的儀仗隊,規模是很浩大的,自然要比宸王的接親更熱鬧一些。鼓樂震天,鞭炮不停。 

  李忠貴手捧著皇后冊封太子妃的懿旨,走在儀仗隊的前頭兒。身後跟著兩個小太監,其中一個小太監手裡,平平穩穩地端著太子妃金冊。由懿旨和太子妃金冊開路,帶著接親的浩蕩隊伍,往丞相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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