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冰冷的飯菜
可是,一進門,卻發現家裏冷冷清清的,一桌子的飯菜放在桌上都涼了。
吳媽聽見外麵的動靜,走出來,說:“哦,夫人,您回來了。先生今天不知道怎麽搞的,到這個時候還沒有回來。看樣子是不會回來吃晚飯了。”
宋采白勞累地把包扔在沙發上,說:“我還沒吃,我吃一點吧。”
“那我去把菜熱一下。”吳媽殷勤地去端菜。
“算了,我隨便吃一點就行了。”宋采白懨懨地說。
吳媽盛了一碗飯,端到宋采白麵前。宋采白拿起筷子吃了一口,味如嚼蠟。
雖然沒有什麽胃口,但是想想,自己從今以後,和秦嘉石分開,無論是物質和心靈上都會麵對艱難的困境,一定要保重自己的身體。身體是革命的本錢,身體垮了,不要說做出一番事業,恐怕連自己養活自己都不可能。
這樣想著,宋采白又讓吳媽把雞湯去熱了,自己硬是喝了一碗。
外麵的天已經完全黑了,秦嘉石還沒有回來。宋采白心裏隱隱地覺得失望,本來都想好了,對著秦嘉石堅強又決絕地說出離婚,以顯示自己的尊嚴。
但是,如今,秦嘉石連替身都沒有看到,這讓宋采白覺得是捏緊了拳頭打空氣,格外的難受。
一定是又和吳麗雲在一起!宋采白恨恨地想著。
可是,她卻不知道,秦嘉石正在公司謀劃著一件怎樣的大事。生產部門的黃總已經被叫來董事長辦公室了,在秦嘉石麵前汗如雨下,無法掩飾住自己的心虛。
整個秦氏的辦公大樓都暗了,大家都下班了,唯有最高處的董事長辦公室的燈還亮著。
“白經理,你不用瞞我,你把秦氏的一條生產線賣給國資的張總,和他一起貪汙國家和秦氏的資產,我都知道了。人證物證我都找到了,你坦白交代的話,我還可以考慮給你從輕發落!”
白經理是一個剛剛步入中年的男人,在這個年紀,能做到秦氏總監的位置,不可不說是年輕有為的。
他眼中露出決絕而凶惡的目光,說:“不,我沒有做過。”他說這話的時候,咬著牙,心存僥幸。
他的智商很高,從鄉下讀出來的,他明白,自己貪汙了這麽多國有資產和秦氏的資產,意味著什麽,他的後半輩子可能全毀了。
他是在宋采白任總監的時候招進來的,之前和秦嘉石沒有接觸過。之後,秦嘉石來到公司主政也不久,他隻是在公司裏有風聞這個秦總很厲害,但是,遭人暗害,出了車禍之後,失去了記憶,外麵有謠傳說他變得癡癡傻傻的。
及至秦嘉石回到公司來上班,他沒有想到秦嘉石居然是這麽年輕,甚至這麽英俊的。要說女人在外貌上長得好看對職場有幫助的話,那麽,男人長得太好看,就未必了。
這個白經理見到秦嘉石的英俊的樣子,心裏就輕看他。他心想這個還未完全脫離少年味道的男人能有什麽能耐?
他剛剛耀武揚威的樣子,不過是恐嚇罷了。自己做的那麽嚴密,他頂多能找到一點點蛛絲馬跡,能找到什麽證據呢?不過是對自己的恐嚇罷了。
因此,他咬緊牙關不肯承認。
而秦嘉石是真的為他惋惜,看到他這麽年輕,卻走上這條貪腐的道路,很是痛心。他還是想給白經理一次機會。
沒想到這白經理拒不承認,秦嘉石說:“好的,白經理,那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秦嘉石低下頭,撥通了電話,他穿著簡單的白襯衫,黑色的西褲,一隻手在撥打電話號碼,另一隻手插在褲帶裏,顯得那麽悠然開心,那樣子,簡直瀟灑極了。
白經理有點驚恐地看著秦嘉石。他剛剛表現出那樣堅定的樣子,而事實上,那不過是表麵功夫,沒有什麽人做了虧心事,能夠釋懷的。
沒過一會兒,一輛警車就鳴著警笛來到了秦氏大樓的樓下。
白經理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其實隻有一部警車來,但是,在他感覺裏,秦氏一整棟樓都被警車包圍了,就是來抓他的。
“錢琳!”秦嘉石對著門外喊著,錢琳馬上進來了。
秦嘉石揮揮手,對錢琳說:“把他帶下去吧。”
“憑什麽?你們憑什麽帶我下去?”白經理外強中幹,渾身發抖,頭冒虛汗,喊道:“憑什麽?”
秦嘉石淡淡地說:“那你自己走下去也可以。”
白經理見秦嘉石這架勢,知道大勢已去。他真的小看這個帶著少年味道的總監了,此時,他心裏升騰氣一絲隱隱的懊悔,但是一切都無濟於事了。
“錢琳,把這些材料交給辦案組的民警。今天晚上接下來的事,就辛苦你了。”秦嘉石說。
“我知道了,秦總,你回去休息吧。夫人那邊…..您回去好好勸勸她。”錢琳說到後麵有點猶豫,但是還是鼓足了勇氣說出來了。。
秦嘉石閉上眼睛,點點頭。這件事使他覺得沉重,現在還不能把事情的真相告訴宋采白,所以,要勸回來恐怕不容易。
此時,白經理已經癱倒在董事長辦公室的沙發上。
錢琳邊伸手去扶他邊說:“得咧,您還是得我帶下去,我說白經理,您也太糊塗了。”
一行悔恨的淚水從白經理臉上落了下來。
秦嘉石站在辦公室往下看,此時,錢琳已經把白經理帶上了警車,警車紅藍的燈光還在一閃一閃的。接著,尖銳的警笛聲鳴叫起來了,帶著錢琳和白經理朝著公安局的方向飛馳而去……
秦嘉石拖著勞累的身軀,開車回到了家,令他勞累的不是白經理,而是宋采白早上奪門而出時那痛苦決絕的眼神。
他該怎麽和她解釋?張金發還在位上,他的背景強大,一時半會兒還扳不倒他,為了避免打草驚蛇,也為了避免宋采白掛念,還不能把他和吳麗雲的合作關係告訴宋采白。
畢竟,扳倒張金發是存在著很大風險的事。搞不好,會自身難保。但是,不僅僅是張金發這次損害秦氏利益的問題,更重要的是,這個張金發仗著自己的勢力和背景,為霸一方,秦嘉石早就想為民除害了。
秦嘉石一路上開著車,看見掠過的街燈,一盞一盞地往身後飛逝而去,心裏悶悶的。職場上多少的艱難都難不倒她,但是,唯獨麵對宋采白的哀怨和憤怒,讓他感受到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