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昏倒
在宋采白的人生中,是從來沒有出現過叛逆期的。可是,她今天突然就想和他對著幹,憑什麽他讓她幹什麽她就幹什麽,就算奴隸被壓迫得太厲害了還會罷工呢,更何況,她好歹也是秦嘉石名正言順的妻子!
她泡好了一桶方便麵,拿著兩根洗好的大蔥還有一頭生蒜來到了秦嘉石的書房。
他認真工作的樣子倒是挺迷人的,眉頭微微鎖緊,粗厚的大手緊握著鋼筆,一頁一頁地翻著文件。
宋采白自顧自地坐到長椅上,一邊吃方便麵一邊啃蒜吃蔥。
不知道過了多久,秦嘉石俊眉挑了挑,然後慢慢地抬起那張千年冰塊臉。
“你想幹什麽?”他冷冷地問。
“你一個人在這兒工作多沒勁啊,我過來陪你一會兒!”宋采白轉過頭看了秦嘉石一眼,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她那天無意中聽到錢琳說秦嘉石最不喜歡蔥薑蒜的味道,其實她也不喜歡。不過,他不是讓她今晚伺候他嗎?那她可要拿出秘密武器,好好伺候伺候他!
“你不怕我罰你?”秦嘉石才不會相信宋采白的鬼話,沉聲問。
“反正不管我做得好不好,你都會把我吃幹抹淨。懲罰,不過是借口而已!”宋采白端著方便麵來到秦嘉石的書桌前,一邊吃一邊含糊不清地說著。
他的氣場太強大了,她的確是怕他!可是怕他又能怎麽樣呢?
什麽都改變不了。惹不惹他,他都動不動就生氣,那索性就釋放天性,想幹什麽就幹什麽!
宋采白吃得很香,清亮的眸子楚楚動人。秦嘉石感覺幹枯的心底莫名出現一股清泉,一顆石子落入其中,不經意間激起片片漣漪。
蔥蒜的味道縈繞在鼻翼,要是放在往常他就早火冒三丈了。可是此時,他的心卻突然變得柔軟,不忍去打破什麽。
宋采白吃飽了就開始犯困,她窩在小沙發上很快就睡著了。
秦嘉石忙完了手裏的工作,繞到宋采白麵前時,高大的身形微微僵住。
她的睡相實在是很不雅,四仰八叉不說,嘴巴微微張著,清亮的哈喇子絲絲溢出來,領口都濕了一大片,而她睡得死沉沉的,竟渾然不覺。
秦嘉石彎下身想把她抱起來,可是劇烈的蔥蒜的味道狠狠地刺激著他的感官,他感覺屏住呼吸,胃裏一陣翻江倒海。
她一定是吃定了他不會顧及這個味道不願碰她,所以才睡得這麽踏實。
如果以後她都來這一招,那他就隻能做和尚了!
秦嘉石一咬牙,閉著眼睛彎下身子,輕輕地碰了碰她的唇。
柔軟,細滑,男子的溫度,極致完美的觸感。
宋采白睜開朦朧的睡眼,掙紮著想要坐起來,可是秦嘉石怎麽肯給她這樣的機會呢?他一把攬住她的腰,稍一用力便把她抱在了懷裏。
秦嘉石的胸脯劇烈的起伏著,不是因為欲望,而是因為他努力地在用意念和這股難聞的味道鬥爭著。
“你真的不介意這個味道?那就來一個法式深吻吧!”宋采白看到他隱忍的臉,立刻就幸災樂禍起來。
她難得的占了上風,恨不得開一瓶紅酒好好慶祝一下。
這次,她不但沒有反抗,反而主動勾住秦嘉石的脖子,輕薄的唇瓣湊過去碰了碰秦嘉石的嘴唇。
這個男子從來不喜歡蜻蜓點水一般的吻,剛才,他卻破例隻碰了碰她的嘴唇。宋采白突然很想逗逗這個一向高高在上,此時卻被蔥蒜刺激得瀕臨崩潰的男子!
宋采白笨拙地打磨著他寒冷的雙唇,就在秦嘉石走上樓梯轉角,她突然用舌頭撬開了他的牙齒。
你不喜歡這個味道,我偏要讓你吃個夠!
看到他痛苦地閉上眼睛,腳步也跌跌撞撞起來,宋采白忍不住喜上眉梢。壓抑了這麽久,她現在真是覺得爽呆了。此時,秦嘉石成了寵物,被宋采白肆意逗弄著,時不時的,她還會仰起頭哈哈大笑。
秦嘉石一腳踢開浴室的門,把宋采白扔到了浴缸裏。宋采白的身子自由下落,一頭撞到了浴缸的邊沿,痛得喊出了聲。她現在才明白“樂極生悲”這個詞的含義,她惹怒了秦嘉石,而且非常徹底!
他一手拿起噴頭一手打開開關,冰涼的水澆在宋采白的頭上,身上,她不停地打著冷顫,下意識地抱緊雙臂。
冷水如注,宋采白隻顧著抱緊自己,腦子也跟著短路了。她收起了所有的囂張,又變回那個受氣包的樣子。
秦嘉石一隻手捏住宋采白的兩腮,她吃痛地張開嘴的空當,他拿起打開蓋子的牙膏,擠了半管到她的嘴裏,然後拿起牙刷伸進去胡亂地攪拌起來。
牙刷的邊緣不時蹭到宋采白的牙齦和舌頭,絲絲縷縷的疼痛讓她不自覺地開始眼冒金星。
狼狽至此,她的自尊都散落一地,碎成了渣。
原來,反抗他的後果是這麽嚴重!她無力的承受著這一切,精神越來越恍惚,她甚至覺得自己會一直被他折磨著,直到悄無聲息地死去。
魔鬼一樣的男子!她恨他入骨!
宋采白突然停止了掙紮,整個身子軟軟地朝秦嘉石的身上倒過來。
他神情一窒,抓住她的肩膀用力地晃了晃,她雙眼緊閉,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她竟然,昏倒了!
秦嘉石眼底的血紅慢慢褪盡,他把宋采白靠在浴室的一邊,把她身上濕透的衣服一件一件脫下來。她曼妙的身體在柔和的燈光下閃爍著迷人的光芒,他的喉頭不自覺地滾動了幾下,努力地壓下那團原始的火焰。
他拿起毛巾,一點一點兒幫她擦幹身體。
柔弱無骨的她臉色蒼白,幾乎每一寸肌膚都寒冷刺骨。
秦嘉石心底滑過一絲疼痛,拿了一條最大的浴巾把她裹緊,俯下身抱在懷裏。他身上滾燙的溫度溫暖著她,她的意識好像稍稍恢複了些,小腦袋朝他的懷裏鑽了鑽,緊緊蜷縮的姿勢就像一個繈褓中的嬰兒。
秦嘉石把她輕輕放到大床上,正準備轉身去幫她再拿一床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