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終於找到你了
船離靠岸還有段距離,李公公就帶著幾十個禦林軍、太監、宮女守在了岸邊。
船剛剛靠岸,李公公仰著笑臉恭候主子們下來,謝琳琅走在前麵,看到李公公那虛偽的笑臉就惡心,忍不住就拿出臉色,李公公也習慣了,依舊笑嘻嘻的,“七皇子,琳琅郡主,陛下已經在宮中等著兩位了,還請兩位隨奴才入宮。”
就知道這個皇帝等不及,這才到,就急著招兩人入宮。謝琳琅橫眼一掃,喊道:“不三不四,你們兩個先護送沐姑娘回謝府。”
蘇語白原就不想回宮,聽到沐雪不進宮心裏有些失望,對著沐雪小聲說道:“你在謝家等我,找到機會我就出來帶你到京城玩。”
這李公公都帶人來‘請’了,想必蘇語白想再出來沒這麽容易,謝琳琅在旁邊不說話,沐雪也不想打擊蘇語白的積極性,便應和了一聲,看著蘇語白戀戀不舍的離開。
“小姐。”之前被禦林軍一直攔在外圍,現在走了,白芍哭得像個淚人一樣,看見沐雪就飛跑過來,“小姐,可算找到你了。”
不三不四沒見過白芍很自然的將她與沐雪隔離開,當時自己佯裝被赤月教抓走,所以白芍就被自己留在了鑄劍山莊,現在她出現在這裏是不是就意味著,沐雪將目光看向遠處緩緩走來的翩翩少年郎。沒有了病痛的折磨,顧言看起更加的健康強健,再加上威脅自己的劍門消失,顧言現在又被顧銘委以重任,鑄劍山莊的大小事基本都交給他在處理,所以人也更加容光煥發。
“終於找到你了。”
他沒有多說一句,沒有多問一聲,隻是這一句,包含了無數個日夜他的思戀,他的擔心,以及重逢時的喜悅。
沐雪看著他,微微偏頭,笑了,如這清爽的秋風,沁人心脾,“嗯。”
雖然謝琳琅已經為自己安排好了住宿,可是麵對顧言的邀請沐雪還是沒有拒絕。她交代了不三不四幾句,好讓他們好交待,便隨著顧言回了顧家在京城的宅子。
馬車上,顧言始終未說過一句話,就隻是靜靜的注視著沐雪,一刻視線也不曾移開,生怕眨眼功夫她又消失不見。反而是白芍一直在馬車裏哭個不停,“小姐那晚我明明就去倒了一盆水啊,怎麽回來你就不見了,當時可把我嚇壞了,不過幸好小姐沒事。”
白芍本就是赤月教的人,自己怎麽走的她會不知道嗎。沐雪不由的感歎她的演技,難怪葉殤會將她安排在自己身邊,就這樣子,看上去的確像是尋常人家的丫鬟,“那夜我在房間等你回來,沒想到有人闖入將我打暈,再次醒來的時候就已被人帶到洛陽了。”
這話雖是對白芍說,但其實是解釋給顧言聽。雲中鶴將兩人送回鑄劍山莊以後就回昆侖巔了,結果沒想到才過兩日沐雪就莫名消失在鑄劍山莊,顧言當時一味認定是劍無敵幹的,可是還沒派人前去劍門要人就聽說劍門全門被殺,就此在沒有沐雪的任何線索。自責與擔心困擾這顧言,於是他發動鑄劍山莊所有鑄劍坊追尋沐雪的蹤跡,最後終於查到她在洛陽。他快馬加鞭的往洛陽趕,可還是晚了一步,到那時聽說她又隨琳琅郡主去了京城,他立馬又換馬跟著來了京城。要不是沐雪他們中途改換船上京,顧言也沒這麽快追得上他們。
“聽說赤月教的人把崆峒的朱掌門和邢峰都殺了,小姐,你有沒有受傷啊。”白芍抽泣著,拉著沐雪就開始檢查有沒有受傷。
沐雪被她擺弄的很是無奈,“隻是當時為了不讓我亂動綁了我一段時間,那些擦傷早就好了。”
白芍看了下確實沒有受傷,將自己的眼淚擦幹,憤憤的說道:“下次他們要是敢再動小姐,我一定跟他們拚命。”
沐雪訕訕一笑,不置可否。
“既然小姐沒事,就為顧少爺診一下脈吧,這幾日為了追上小姐,顧少爺已經好些時日沒睡覺了,今日聽說你們的船靠岸,一大早就來這裏守著,那個死太監又不讓我們靠近,岸邊風大,剛剛顧少爺還咳嗽了。”
沐雪微微蹙眉,有些生氣,這個顧言是不是這麽喜歡當病秧子,不被人下毒就自己虐自己,“把手給我。”
“隻是受了些風寒,無礙的。”顧言推拒,不願沐雪為他探脈。
可沐雪那是那麽聽話的人,一把就抓住他的手腕。原本她隻是責怪他不愛惜自己,現在她是真的生氣了,一把甩開了他的手,怒視道:“你可知道你在幹什麽?”
“我隻是在做我認為應該做的。”顧言絲毫不覺得自己做錯了,毫不避諱的對上沐雪的視線。
“好。”沐雪連著點了兩下頭,大喊道,“停車!”
車夫是顧言培養的人,沒有顧言的命令還是繼續向著顧府前行。本就生氣的沐雪見馬車根本沒有停下來的趨勢,越發來氣,“不停是嗎,好,我自己下去。”
說著沐雪就欲走出馬車跳下去,顧言立馬拉住她,將她抱在懷裏,不讓她再次行動。不得不承認一段時間不見,顧言比以前的力氣更大了,肩膀也比以前更寬大,無論沐雪怎麽掙紮都掙脫不了。
白芍見狀也很識趣,走出車廂,坐到了外麵。顧言緊緊的抱著懷中的人,說:“你被赤月教帶走的這些日子,我真的很怕,很怕會再也見不到你,很怕會失去你,所以我不想有這種遺憾才會拜托父親打通我的七經八脈,我知道我這個年紀已經不適合練武了,可是我不想在有隻能擔驚受怕的回憶,我想保護你。”
因愛成癡,因愛執著說的就是顧言這樣的人。
要知道習武之人要不就是天生的練武奇才,要不就是在小時候有人為他打通七經八脈,年紀越大越不適合練武不單單隻是因為骨骼已經成型,更是因為如果沒有打通七經八脈就算練也隻能是皮毛。而一個成年人若想打通,那不止是承受那一時的痛苦,還會影響到身體的健康,小則生病,大則落下殘疾,縮短壽命。
而她沐雪,怎麽能受顧言如此厚待,她在他懷裏放棄了掙紮,過了良久才吐出三個字,“我不值。”
“值不值得,我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