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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我給你們物證!

  次日,永安縣縣衙。


  今天可謂是縣衙最為熱鬧的一天,因為馬縣令的兒子馬奇將會在縣衙外當街審理。人們互相奔走告知,沒過多久消息就傳遍了整個永安縣。


  為了能被更多的人看到,陶樂還特意在街上擺了個大型高台。


  高台之上,則完全是縣衙門府內的那套玩意。陶樂坐在判官椅上,麵容平靜,衙役們分布在各個地方,維持著此地的秩序。


  而在陶樂的身後,則是手下的兩員大將:周仲與姐姐。


  看熱鬧的人早早的將整條路圍了個水泄不通,由於人多且雜,於是議論的聲音漸漸高漲,百姓們七嘴八舌。


  “陶判官不愧是我們的人民父母官!果然是一心一意的為了我們著想!”


  “是啊,為了死去的戚氏一家,居然連馬縣令都敢得罪!試問除了他,整個永安縣還有誰能做到,誰敢做到?”


  “嘁,什麽馬縣令,不過是一個依仗錢財買官的混賬罷了!”


  “噓,你不怕被馬縣令的耳目聽到啊?他的寶貝兒子出了這麽大的事,他肯定會來的!”


  “怕?怕什麽!這兒有那麽多人在,難道他能盯著我不放不成?難道他能將所有百姓都給殺了?喏,你看那邊,他們說的可比我過分多了。”


  “殺死馬奇這個畜生!還戚氏一家一個公道!還何才一個清白!”
……

  周仲來到桌旁,插了一炷香。等到這炷香燃盡,公堂會審就會正式開始。


  陶樂在無數人的注視下抿了一口茶水,表麵讚歎,心中暗歎。


  真特麽難喝啊,喝一次吐槽一次.……

  當一炷香燃了一半的時候,在人群的盡頭,發生了一陣騷亂。原本擁擠不堪的人群整齊的分出了一條道路,一行人在萬眾矚目下,緩步走過,氣勢不凡。


  陶樂眯起了眼睛,能夠在永安縣有這麽大威懾力的,除了那位馬縣令外,還能有何人?


  馬東德身著縣令官袍,表麵凝重,莊嚴肅穆。在他的左手邊乃是一名貴婦人——吟麗。二人身後有著數十位侍衛,侍衛們邁著整齊的步伐,雄渾的氣勢令一旁百姓們微微變色,步履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幾步。


  雖說背後可以囂張一下,但麵對著威名赫赫的縣令,百姓們在其麵前還是很乖順的。


  看著逐漸逼近的侍衛們,陶樂皺了皺眉頭。


  似是知曉了弟弟心中想法,陶雲清紅唇輕啟:“放心吧,無數百姓都在看著這堂會審,就算馬東德再如何囂張,也絕不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劫人,除非他瘋了。”


  “那他帶這麽多人做什麽?彰顯自己的氣派嗎?”陶樂有些納悶。


  陶雲清思索了一下:“可能是想在心理上給你一些壓力?”


  陶樂搖頭,表示不清楚。


  他有預感,今日的審理案並不會那麽容易進行下去。


  馬東德並沒有率先發難,而是停留在了人群中央的位置,便沒了下文,好像真的隻是來看審理的。


  一炷香燃盡,當香灰倒在桌麵上的時候,陶樂緩緩起身,衝著四周的百姓們抱拳,坐下。


  “升堂!”


  “威——武——”


  陶樂一拍驚堂木,沉聲說:“將犯人帶上來!”


  兩名紅衣衙役從縣衙中將馬奇帶到了高台上。馬奇站在高台,臉上有著勝券在握的驕傲,他相信自己的父親。


  “見到本官,為何不跪?”陶樂沉聲說。


  馬奇嗤笑一聲,陶樂本以為馬奇會反抗,沒想到他卻啪的一下,幹淨利落的跪到了地上。


  陶樂暗中搖頭,心道實在可惜,本來還想借這個由頭打他一個皮開肉綻,讓馬東德先心疼一下的。


  “姓名。”


  “馬奇。”


  “年齡。”


  “二十三歲。”


  “你可知自己犯了什麽罪?”


  馬奇抬起了頭,生硬的吐出兩個字:“無罪!”


  百姓們頓時整齊的發出一聲‘嘁噓’聲。


  “是嗎?”陶樂冷笑:“那戚氏一家人是怎麽死的?”


  “我怎麽知道?”馬奇不屑。


  “注意你的態度!”周仲冷聲說,此刻的周仲已經天不怕地不怕了。該得罪的都已經得罪了,反正馬東德也要置自己於死地,咱也不能連惡心他一下的勇氣都沒有吧?


  馬奇將頭擰到了一邊。


  陶樂嘴角上揚,年輕人還是火氣大,火氣大就要找人敗敗火才對……

  老子就怕你火氣不大!


  隨手扔出一張牌子,陶樂樂嗬嗬的說:“藐視公堂,目無王法,杖責二……不,四十!”


  “你!”馬奇瞪大了眼睛:“你敢打我?我看你是想死!”


  “六十。”


  “我殺了你!”馬奇說著就要衝上來,卻被兩名衙役死死抓住。


  “威脅判官,杖責一百!為了大商王朝的法律,為了大商官員的名譽!給我狠狠的打!”陶樂義正言辭,滿腔正氣。


  吟麗的麵色瞬間慘白,大聲說:“奇兒,不要亂說話!”


  “娘?”


  馬奇一愣,扭頭看到了馬東德和吟麗後,頓時大喜:“爹,娘,快救我!”


  馬東德麵色陰沉:“聽陶判官的話!”


  “不要啊爹,不要!爹,救我!”馬奇掙紮不開,被捆到了桌架上,一名衙役獰笑著接過殺威棒,摩拳擦掌,活像是打高爾夫的賽前熱身。


  這名衙役是對馬縣令一家仇恨最深的……當然,這也是陶樂的特意安排。


  正好讓他出出氣。


  當殺威棒第一次落下的時候,整條街道上都回蕩著馬奇的慘叫聲。


  高台東邊的百姓們齊聲叫好,興奮不已。而西邊的百姓則是一言不發,低頭沉默。


  因為馬縣令和他的侍衛們就在西邊,他們不敢出聲。


  聽著一聲聲令人牙酸的慘叫,吟麗幾乎差點昏厥過去,而馬東德臉色也是難看到了極致,緊攥拳頭。


  馬東德可不是個官場小白,他很清楚陶樂的用意。先逼迫馬奇犯錯,從而引導自己犯錯。


  若是在平日,馬東德倒是毫不避諱,直接令侍衛們前去將人拿下,來硬的都可以,事後百姓們就算想要報官舉報,都沒有門路,因為百姓求見不到任何大官。


  可今天不行。


  根據昨天晚上侍衛首領的匯報,馬東德知道陶樂身旁那名女人是一名絕頂高手。


  京城下轄附近隻要出現高手,十有八九就是從京城出來的人。


  而武功超群的人在京城內,十有八九又是京官兒.……

  雖說縣令在本地威風,但說到底不過是個七品,麵對京官兒,他還真沒什麽可神氣的.……

  隻不過馬東德摸不清陶雲清的實力,不知道到底幾品。不過從她的年紀來判斷,馬東德猜測官職應該不會太高.……

  但即使如此,馬東德也不能輕舉妄動。他雖然囂張,但隻是麵對百姓囂張……因為段位碾壓,所以可以肆無忌憚。


  最強王者打倔強黃銅局,不是亂殺亂秀?


  在摸清神秘女人的來路前,想要將兒子救出來,強來必然不可取了,隻能采用智謀。


  經過痛苦的洗禮後,馬奇也大致觀察明白了情況。


  總結下來就一句話:我爹有顧慮,沒法直接動手,為了少吃苦頭,我還是少裝逼,老實一點。


  不摻水的杖責一百是什麽概念呢?


  若是普通人,屁股骨頭都能活生生的打裂,若是瘦子,甚至有可能會直接被打死。


  好在馬奇從小嬌生慣養,身上積累出了不少肥肉,關鍵時刻給他擋了不少傷害。


  但即使如此,馬奇的屁股上也已經是血肉模糊,馬奇疼的臉上全是汗水和淚水,叫聲撕心裂肺。


  當敲到六十棍的時候,陶樂下令讓衙役住手了。


  不是不想打,而是不能再打下去了。


  再打下去,人就沒了。


  陶樂可以利用正當手段給馬奇定罪,然後砍頭殺人。但絕不能濫用私刑殺人,更不能當眾之下活生生的用殺威棒將人給敲死。


  二者的性質是天差地別的。


  前者合理合法,後者不合理不合法。若是將馬奇給打死,馬東德雖然沒了兒子,但反手一張狀紙上告,自己就得玩完。


  陶樂也不是個傻叉,換人頭這種事,他可不願意做,自己可是要白拿人頭的,不能送。


  衙役有些不情不願的收手,陶樂上下打量著低眉順眼的馬奇,甚是滿意。


  不老實,就該狠狠的打一頓!看你還老實不老實?


  反正又不是個什麽好人,打一頓總沒壞處。


  “馬奇,你可知罪?”


  馬奇抽著冷氣,硬是搖頭:“我不知罪!我沒有犯罪!”


  “嘴硬。”陶樂說:“將何才帶上來!”


  何才被押了上來,麵帶感激的向陶樂磕頭。雖然一直被關押在牢中,但他知道陶樂為了洗白自己、讓真凶伏法做了多大的努力。


  而且對方可是馬縣令的兒子!換做其他的判官,早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將自己這個替死鬼處置了結案,就算完事了。


  可以說在何才心中,陶樂比自己的親爹還要親爹。


  “何才,將你三天前晚上所看到的一切,所經曆的一切都說出來,不得有絲毫隱瞞。”陶樂說。


  “是。”何才點頭,聲音洪亮的將昨天在公堂上說的話再次複述了一遍。


  陶樂問:“你是說,你在戚氏房間門口看到的那名年輕人,就是馬奇,對嗎?”


  “千真萬確!當時他穿著一身華麗的袍服,胸前還繡著一名鴿子,我絕對沒有看錯!”何才信誓旦旦。


  陶樂看向馬奇:“馬奇,不知你三天前的晚上身在何處,有誰能夠證明?”


  馬奇依舊抽冷氣:“三天前晚上……我.……我就在家裏,哪裏都沒有去!家裏所有人都.……都能為我證明!”


  馬東德背後的一名侍衛向前幾步,聲音洪亮:“我能為馬公子證明,案發當天晚上,他的確在家中!”


  “我也能證明!”另一名侍衛站了出來。


  “俺也一樣!”
……

  “你們的證詞不能夠說明什麽。”陶樂輕描淡寫的說:“傳裁縫鋪老板。”


  高高瘦瘦的裁縫鋪老板走到了高台上,他還是第一次被這麽多人同時注視,以至於緊張到走路姿勢都有些怪異,像是一隻落水的旱鴨子。


  “據我所知,在十二日之前,馬奇馬公子曾上你的裁縫鋪中要求定製一件華貴的袍服,並且要求在胸口繡上一隻凰,但你的凰繡的有些不熟練,所以導致.……有些發福,看起來更像是隻長尾鴿子,”陶樂說:“為此,馬奇不僅拒絕支付定製袍服的銀兩,還將你給毒打一頓,導致你骨關節錯位,對嗎?”


  裁縫鋪老板低頭,不敢朝西麵看,點頭:“是的,千真萬確。”


  馬奇麵色一變,朝著老板厲喝:“你胡說!你給我閉嘴!”


  老板鼓足勇氣,將左手長袖拉起來,露出了被白布包紮的中指,小聲的說:“這隻手指指骨,就是被馬公子所打裂。”


  馬奇喘著粗氣,也不知是氣的還是怒的:“好你個家夥,本公子記住你了.……”


  裁縫鋪老板訕訕笑了笑,沒有說話。


  陶樂再拍驚堂木,聲音嚴肅:“肅靜!犯人馬奇,你居然敢當堂威脅證人,莫非又想吃大棒?”


  馬奇一縮脖子,他目前的屁股已經經不起打了.……

  吟麗嘴唇顫抖:“老爺,這個小老板說的,是真是假?”


  馬東德輕歎一聲:“以奇兒平時的所作所為來說,八成是真……而且,真假已不重要。”


  “你是說……”吟麗瞪大了一雙卡姿蘭大眼睛:“他足已給奇兒定罪了?”


  馬東德搖頭:“目前還缺少了物證。”


  吟麗稍稍鬆了口氣:“那就好。”


  “好什麽?”馬東德撫摸了一下左手拇指上的一門扳指,那是曾經他遇到的一名貴人贈送予他的信物:“若是這小判官沒有掌握物證,你認為他還會在此刻公開審理此案?”


  吟麗不說話了,死死攥著鮮豔的衣角。
……

  “馬公子,不知裁縫鋪老板為您定做的那件華貴袍服,此時在何處?”陶樂問。


  馬奇搖頭:“我不知道。”


  “不知道?”陶樂笑嗬嗬的說:“馬公子會連自己的衣物都不知放在哪裏?也是,馬府家大業大,馬公子天生少爺命,自然會有一群年輕貌美的侍女服侍你更衣,沒有錯吧?”


  東邊百姓傳來了陣陣譏諷的笑聲。


  正在此時,西邊百姓發生了騷亂,馬東德上前幾步,聲音洪亮:“陶判官不用在公堂之上逞口舌之利,專心辦案即可。”


  陶樂冷笑一聲,既然已經撕破臉,那就完全不用給你麵子了:“雖說馬大人貴為縣令,但縣衙辦事,您似乎並沒有資格指手畫腳吧?”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震驚了。


  雖然已經料到縣衙判官與縣令之間勢如水火,但他們實在沒有想到,陶樂居然如此膽大,絲毫麵子都不給馬東德!

  馬東德瞳孔微縮,臉上升騰起怒意,但轉眼便消逝。他笑嗬嗬的說:“陶判官誤會了,我隻是擔心兒子的安危而已。站在這裏,馬某可不是什麽永安縣縣令,隻是馬奇的父親。”


  陶樂微微點頭,不接話。


  馬東德也不尷尬,自顧自的說:“陶大人,我們就不兜圈子了,作為馬奇的父親,我是不會相信兒子做出如此喪盡天良的事情的。但既然陶大人懷疑,我們也願意接受調查。”


  陶樂笑了笑:“馬縣令還真是近人意呢。”


  “你們說我兒殺害戚氏一家,口說無憑,證據何在?”馬東德中氣十足:“定罪需要人證物證俱在,不能隨意聽你們說上幾句,就給我兒扣上一個殺人犯的名頭吧?”


  “馬縣令這麽急著要物證?”陶樂點頭,冷笑:“好!那我就給你們物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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