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八 熟悉又陌生的夢都城隍
現在誰也說不清楚王莫到底是以一種什麽樣的心態活著，經曆的太多人難免會麻木。當初能夠救妙玉時，自己會試著出手，可當紫霞宗的劍陣開啟後，王莫連自己都救不了，又能救誰呢？
如今一樁小小的案子，還不是非死不可的境地，王莫的心情好了起來。
王莫拿出女帝大人的卷軸，隨意鋪開在桌子上。
“開心一點，我們現在也是大人物了，你看。”
王莫的手指放在了那一行文字上麵。
“享禦使權限。”
曾經在紫霞宗上，王莫也曾聽說過，大夢之中，女帝可以任命禦使，以天下代行人的身份行走大夢，處理女帝交代的任務。
“現在我們在夢都辦案，也算是通行無阻了。”
陳偉感覺到王莫有些太過樂觀了，夢都三尺冰，非一日之寒，身為土生土長的夢都人，更是深知露出水麵的都隻是冰山一角。
陳偉嘴角強行扯出一絲笑容，但整體來看還是拉著一張臉，
“王莫……你現在靈值是多少？”
“八萬。”
“八萬！？”
陳偉身為十品仙員，現在也有六萬的靈值，聽到王莫隻有八萬靈值之後，一時間有些沒反應過來。
不過作為夢都本地人，陳偉轉瞬就想到王莫身後可能有某些大家族的影子。雖然自己從來沒有見過王莫，但是除了夢都之外，還有許多大家族和頂級仙宗會把自家弟子送到夢都來鍍鍍金。
陳偉似乎有點理解王莫的底氣了，可越是這樣，陳偉越是打起了退堂鼓。
“王莫大人，你看我們該怎麽做呢？”
陳偉想清楚了，自己一切都聽王莫的吩咐便好，反正案子無法偵破，也是著筆司承擔一切責任，沒必要把自己也卷進來。
王莫似乎沒有察覺到陳偉語氣中的變化，將桌子上的卷軸收起來。
“現在最重要的事情，當然是拜訪當年嚴無回的家人，還有如今的仙司司主李長風大人！”
“李長風大人嗎？那可是大忙人，我這就返回小仙司，向上級申請拜訪司主。”
“好！”
看著陳偉匆匆忙忙離開著筆司的樣子，王莫怎麽能沒察覺到陳偉前後之間的變化？可是出了事情，承擔責任的是自己和著筆司啊……
隨著陳偉離開，王莫還有一個不得不見的人。
……
在人馬川流的都督府大道旁，有一個略顯清淨的巷子，兩旁的綠植開始凋零，泛黃的葉子被風輕輕一吹，便回歸了大地。
而在這個巷子中，就隱藏著大夢曾經最大的城隍廟，夢都城隍廟。
這裏的城隍廟雖然沒什麽人來訪問，但卻被打理的井井有條，未曾看到歲月在此留下破敗的痕跡，似乎是在隨著日月變更，被眾人遺忘了而已。
王莫從打開一條縫隙的偏門中走了進去……
空蕩蕩的院子中，落了一地的黃色樹葉，院子中到處都是被秋意漸染的繽紛植株，圓潤的景觀石壘成了一個小水池，水池中間則是生長著一株看不出模樣的小樹。
“喂，年輕人，你來幹什麽的？”
一旁的門房中，有一位身材佝僂的老者探出頭來，朝著王莫喊到。
“我是來拜訪城隍老爺的。”
“哦，哦拜城隍爺啊？拜城隍爺好，城隍爺保佑你心想事成，升官發財……”
也許是看到了王莫身上的六司服袍，老者臉上露出了諂媚的笑容。
王莫繼續向前走去，登上十九層台階，城隍老爺的正殿就在這突起的小土包上。殿門四敞八開，若不是這陰森天氣，想來城隍廟一定非常明亮吧。
不過，再踏進城隍正殿後，王莫卻停下了腳步。怔怔的看著眼前四四方方，麵麵團團，十分和氣的立像。再看到城隍爺金身上，那白皙的兩腮上帶著的粉色腮紅，以及微微張開的嘴巴中露出兩顆大板牙……
“北海城東城土地公離土嗎……”
空無一人的大殿之中點燃著三柱神香，和大殿之中的潮濕氣味混雜在一起，顯得有些奇怪。
就在此時，從城隍爺的立像身後走出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不是這尊城隍的本身，還是誰？
……
“老朽離土，夢都城隍，不知道這位六司的小哥怎麽稱呼？”
王莫眼睛中閃過奇怪的光芒。
“城隍爺，你不認識我嗎？”
離土感覺非常奇怪，若不是對方身上有自己同道的氣息，恐怕自己也不會輕易現身。在夢都之中，自己的存在可一直都是個忌諱。
“小哥第一次來我城隍廟，為何這樣說？”
王莫死死的盯著城隍爺離土的眼睛，想從裏麵看出一點端倪，沒想到對方的眼眸之中沒有任何動搖……反而是王莫感覺到有些好笑。
一個堂堂的夢都城隍爺，和自己素未謀麵，居然成為了自己夢中的土地公……
“城隍爺你好，我名王莫，是都督府六司著筆司下的一名刀筆吏。初來夢都，特意前來和城隍爺結一絲福緣。”
福緣，這是曾經的練神者才會使用的詞匯。
看著王莫眼瞳中的光芒，離土搖了搖頭。
“屬於神靈的時代早已經過去了，小老兒如今也和普通修煉者沒有什麽區別，要真比起來，還真比不上現在修煉者中的大能，哪裏有什麽福緣好結呢?”
“王莫小哥，怕是想多了……”
王莫突然想到冊子上出現的任務，
“城隍老爺可知五年前發生在夢都之中的神龍珠被盜一案？”
離土看著身前的少年，如果不是對方身上詭異的氣息，一定隱藏著什麽真實身份，自己一定不會和他廢這麽多話。可是當王莫提到神龍珠後，離土似乎對王莫的真實身份也不感興趣了。
“好久沒有說過這麽多話了，老朽這身子骨也撐不住，要休息了。至於當年之事，發生在後宮之中，我一個過氣的城隍爺，可不敢窺伺大夢皇宮……”
話音剛落，城隍爺的身影憑空消失了。
……
隨著城隍爺的消失，王莫確定《天書·魂冊》上麵的任務和而城隍爺無關，城隍爺肯定不知道《天書·魂冊》的存在，可既然如此，上麵為什麽會出提示，這是城隍爺的請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