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四 正式入職
繁華的夢都成為了王莫人生的第二次起點。
對於普通宗門的內門弟子來說，擁有夢都的官身，最起碼等同於宗門內的內門執事，等於少奮鬥了二十年，也算是個不錯的開始。
王莫在夢都都督府衙旁租了一間簡陋的房子，如果不是親眼看到，很難想象在夢都繁華之地還有這樣簡陋到隻剩四麵牆的屋子。
就這，對方還是看在王莫擁有官身的麵子上，才租給他的。用對方的話說，別人並不差這個錢，隻是想和府衙的官人結一份緣。
看著曾經也是某個宗派的下山弟子在自己麵前侃侃而談，王莫才知道，對方也是同為府衙中人，當年下山來到夢都獨自闖蕩時，便是租到了這間簡陋的房子。故而年後，盤下屋子，他都一直沒有改變過屋子中的現狀。
看了好多房子之後，王莫還是很感激對方能夠租給自己。剩下的房間都需要在一枚銅精幣以上，那些包袱中的錢幣根本不夠。
這間簡陋的屋子有六七個平方，花費了一共5000枚銅錢，現在王莫手中隻剩下了2000枚銅錢。
在送別了東家之後，王莫又去街上準備了些生活物資，手中的銅幣又去掉了一半。
“看來，在夢都活下去都是個問題啊。”
租房子用掉一天半，購買生物物資用掉半天，還剩下一天時間王莫身體十分疲倦，躺在床上睡了一覺。
……
第二天一早，王莫就早早的醒來。天還蒙蒙亮，空氣之中因為入秋，被小風吹的西冷。但是對修煉之人來說，這點涼意卻沒什麽。
王莫現在的想法也簡單，五萬一的靈值在大夢並沒有挑三揀四的權利，既然無法成為宗門中的執事，就隻能幹好現在的衙役了。
他拿著官身來到夢都都督府衙，門口的武衛似乎見慣了這樣的情況，眼睛一瞥就放了王莫進去。在裏麵有人帶領著，東拐西拐，就來到了自己點卯的屋簷下。
“我是新來的衙役，請問要在哪裏掛號呢？”
坐在院子裏麵啃著甘蔗的中年人抬起頭來，瞥了一眼王莫，‘嗬，又是新人啊。’
“你叫什麽名字？”
“王莫。”
“王莫？”
對方皺起眉頭，好像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
“拿你的官身，我來看看……”
對方看著封紙上麵簡單的描述，最後又看到了那個大紅印鑒之後，臉上的表情終於動容。
“王莫小哥，我是這裏的六司主事閆闖。
你聽我說，我們都督府六司之中都還缺不少精幹之人，就像小仙司中缺司令一員，巡捕司缺副司令一員，還有……這些職位都可以挑選。”
也許這就是自己那枚道法印貼的最終價值了，這主事明顯把自己當作了有背景的特殊人士。
王莫人針的聽著對方的介紹，最終卻是看上了最不起眼的職位。
“著筆司刀筆吏的位置不錯……不如就他吧……”
“啊……這……”
閆闖聽到王莫的選擇，有些意外。
六司之中，小仙司負責處理大夢之中的宗門子弟的事件，巡捕司負責尋常的捕盜緝凶……而著筆司聽起來噱頭最大，負責記錄六司之中的不妥之事，呈交都督，但說起來，這著筆司隻是六司中可有可無的存在……
閆闖本來想讓王莫換一個職位，可是想到對方很可能隻是在著筆司中鍍鍍金，也就打消了自己的念頭。
“好，著筆司的刀筆吏也很不錯，少俠有眼光。”
閆闖陪著笑，自己這個六司主事是整個都督府中，除了著筆司外最可有可無的存在了吧。想到這裏，他進屋取來官牒交給王莫，就顯得有些頹廢。
……
王莫在最初的門牌指引下，便朝著著筆司的小衙走去。一路之上，王莫打開官牒，發現自己的品軼居然有九品……
大夢之中的品軼，作為山上弟子也有研究。普通的職位有階無品，沒有修為之人對應的階次從九到一，薪水對應的是糧食石數。而修仙子弟則分為十品，從十到一，以銅精幣為薪水。
如果這九品的品級放到大夢偏僻之地，也夠成為一城之主了。
不過，修仙弟子的升職，還伴隨著對靈值的要求。普通九品的職位，也需要十萬以上靈值才能晉升。
就在王莫思考之時，身前門牌朝著王莫行禮。
“恭喜王大人了，以後這裏就是大人供職的衙門了。”
王莫跟著對方停下腳步，身前破破爛爛的院子要不是對方提醒，自己還以為是一間荒廢了許久的無人之地。門牌朝著王莫尷尬一笑，極不自然。
“那就多謝了。”
這裏以後就是王莫任職的地方了，他推開兩扇破爛的大門，卻發現小院中的一切都是那樣熟悉。那一潭青色的水池，四麵的廂房，還有中間的石桌……恍然若夢，便是現在王莫內心的感受。
就在此時，有人打著‘哈哈’從正廳之中走了出來。
“誰敢擅闖我著筆司，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嗎？”
王莫看著身前熟悉的身影，一時間愣在原地。在北海夢中，曾有一名書生站在自己身前，和所有高手過招，最後身死道銷。
甚至，對方最後的心願也隻是讓自己逢年過節給對方上柱香。明明知道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一場夢，王莫看著年輕的書生，仍然無比感激。
“孔回先生，好久不見！”
王莫下意識脫口而出，更是跪在了地上。
……
“誒，你是哪個司衙的衙役，居然如此懂事，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啊。”
孔回，著筆司司令，也是六司之中唯一的光杆司令。都督府中從來沒有人對他行過如此大禮，讓他極為滿意。
王莫好像什麽都沒發生一樣，重新站了起來。
“我剛領了官牒，任命我為著筆司的刀筆吏，以後就是大人手下了。”
“大人手下，那個大人的手下？”
孔回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半晌，孔回才指著自己的鼻子。
“大人，你是說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