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六 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熱鬧的朱雀街好像回到了千年之前，古老地磚鋪就的寬闊路麵上，人頭攢動，萬人空巷。就連往日裏緊閉的酒店二層小樓，都四敞大開，人擠人，肩碰肩。
王莫站在朱雀大街的末尾，忍不住感慨。
“嗬，我說人都哪去了呢。”
不過這裏人挨著人，想找個四季那樣的瘦弱姑娘，似乎並不容易。王莫朝著遠處望去，這一望，卻是看到了和自己一起出門的師父孔先生。
孔先生坐在朱雀街上最好的酒樓裏，手裏似乎拿著什麽東西，不斷往嘴裏送，兩個眼睛死死的的盯著朱雀街的中心，沒過一會就激動的雙手鼓掌。
王莫有點汗顏，這就是自己拜的師父麽？
……
王莫從朱雀街最靠著門鋪的一邊，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擠到了樂享天酒樓的門口。這酒店門口一尺見方的地方倒是沒站什麽人，店家雇了兩個彪形大漢，手中拿著棍子怒目而視，就憑這份恐嚇，也足以讓不少人都望而卻步。
除了，想要上二樓去看跳舞的lsp們。
無良的酒樓老板發明了一種名叫地溝油的糧油，偷偷的混雜在酒店的飲食之中，無形的降低了食材的成本，可卻讓這酒樓的食客越來越少。
酒樓老板自然不會反省，他將這酒樓的落寞歸咎於北海城的落寞。殊不知，他自己就是北海城的一份子啊。
看到一個有點黑不溜就的少年走進店裏，酒店老板有點不開心。
“怎麽，你也是來看跳舞的？”
王莫眉毛一挑，
“怎麽，你店裏有人跳舞！？”
酒店老板最後看人下碟，如今這個寒酸小子看起來就沒牌麵，更是出不起二樓的銀錢，自然不放在眼中。現在被王莫頂撞了之後，更是氣的火冒三丈。
“阿大，阿二，快把這個小屁孩趕出樂享天！”
兩個漢子擼起袖子，放下手中的長棍，就朝著王莫走來。
“停停停，我是來找朋友的，他就在你們二樓。”
酒店老板吐出嘴裏的瓜子皮。
“呸！就你也配有上二樓的朋友！？”
兩個漢子看到老板的舉動，心裏如明鏡一般，這就屬於老板交代的那一類可以隨便得罪，不怕報複的北海最底層存在……
眼看兩人就要上前將王莫扔出酒店，王莫從腰間摸出來兩塊在路上撿到的石頭，
“飛石！”
兩個五大三粗的漢子，瞬間癱軟在地，就像中了邪術一般。
酒店老板的下巴殼子都驚得合不上嘴，終於明白自己踢上了一塊鐵板，眼前之人是修煉者！
“您……您……您裏麵請，要不要我給您準備一間單間?”
王莫剛想拒絕，沒想到身後傳來一聲質詢，
“這單間要錢麽？”
酒店老板看到來者親密的靠在王莫身邊，便明白了他們是一路人，哪裏敢找他們要錢？
“不要、不要、自然是免費去看的……”
王莫一聽聲音，好麽，自己和孔回一直在找她，沒想到四季真的來這裏看別人跳舞了。
“四季……你……”
王莫的話還沒說完，四季就變客為主，拉著王莫的手朝著酒店樓上走去。
“小二，小二，照顧好這兩位大爺，把我們最後一劍天字一號客房送給這兩位客人。”
……
相比其他客房之中的人擠人盛況，這天字一號中空空蕩蕩，隻有王莫和四季兩人。房間之中還有淡淡的桂花香味，老板還算是有心。店小二準備好了瓜果梨桃，瓜子點心也是一應俱全。
王莫剛想開口，問問四季一個姑娘怎麽也跑到朱雀街上看人跳舞。
“別說話……你看！”
四季卻是心有靈犀一般，發現了王莫的意圖，提前將手指指向了朱雀街的核心。
王莫順著四季的手指，看向那人群流出來的空當之處，但見一個充滿了異域風情的姑娘正在翩翩起舞，要真說跳舞，看起來有些小別扭，就算是王莫這樣從未在煙花巷柳出沒之人，也感覺到不妥。
但是看到女子的麵容，一切似乎都有了答案。
女子絕美的麵孔如同天女下凡，聖潔的麵孔美麗卻不妖豔，身姿條段都好到找不到詞匯來形容。就看到大街上這些從上午看到下午的仁人誌士，就能知道這女子的魅力到底有多大。
也許是跳了太久，女子似乎也有些疲憊，眼神中帶著些哀傷和憤恨，似乎並不情願在這裏跳舞。
“嘖嘖，男人真的都是大豬蹄子啊。”
四季看著王莫愣愣的看著大街中的女子，半天都沒回過神來，有些吃味。
王莫也沒察覺，他隻是點點頭。
“難怪孔師父也看得這麽認真入迷了。”
“孔師父，孔回？他也在這酒樓麽？”
四季沒想到自己沒按時回家居然讓家裏的兩個老爺們都一起出動了，心裏居然有些感動。
“嗯，是的，他就在酒店隔壁的廂房裏麵吧。”
“好，那我去找他。”
……
食色性也，王莫也是正常的男子，看著大街上美若天仙的女子，難免也有些心神馳往。隻是，不知為何，這女子的容貌和身段，似乎總有點似曾相識。
沒過一會，王莫也被大街上的氣氛感染了，慢慢沉醉在了觀賞藝術的高雅興趣之中。
卻沒想到房門被從外麵重重的打開，
就看到四季拽著孔回的領子，回到了天字一號。孔回那樣子十分畏懼，還有幾分不滿，卻不敢發作。
王莫就不知道孔回到底怕四季什麽。
“看，看，看，你們一個兩個的，都覺得街上的姑娘跳舞好看麽？”
“好看……”
王莫和孔回異口同聲的回答道。
四季現在就像一個暴走的人形怪獸，她把孔回像垃圾一般丟在地板上，然後慢慢靠近王莫。
“那你說，是她好看，還是我好看？”
“是……”
王莫心中咯噔一下，身體更是感受到了從四季表情中嶄露出的一絲“殺機”。這是個送命題，不能亂答啊。
恰在此時，大街上突然響起了三聲鑼響。
“哐，哐，哐……”
四季也好奇的從王莫身邊離開，腦袋趴在酒樓的窗沿上，向外看去。
就看到在這美若天仙的絕色女子身旁，出現了一個全身上下不露一點皮膚的神秘男子，對方的聲音沙啞低沉，卻能讓整個朱雀街上的行人瞬間安靜下來，都等著他的下文。
“今天我帶著紫衣來到北海城，就是為了她找一個如意郎君。今天紫衣的舞蹈大家也都看到了，有誰願意當紫衣的如意郎君嘛？”
“我！我！我！我！”
人群之中再次爆出巨大的激動，人們聲嘶力竭，進出看得到的，遠處看不到的，都在參與著這場莫名其妙的狂歡。
四季眉頭一皺，感覺不好。
“我們一族人最在意諾言，從不背信棄義！”
說到這裏，神秘人還加重了幾分語氣。
“隻要誰能搶到繡球，就能成為我家紫衣的如意郎君！”
眾目睽睽珍惜啊，就看到神秘人變戲法一般從懷中掏出一個西瓜大小的紅色繡球，不過大家都被美色蒙蔽了眼睛，全都打了雞血一般盯著神秘人手中的繡球。
就看到神秘人將繡球放在女子手中，女子接過繡球也沒有放手。兩人對視了好久，最終還是女子低下了頭。
……
在天字一號的孔回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這女子似乎有些不情願啊。”
四季一生中，牛鼻子老道隻能算第二煩，最煩的還要數孔回這樣表裏不一的儒家書生。
“呸，她不情願，繡球拋給你，你要不要？”
“我當然要了，君子成人之美。”
就連王莫也有些感慨，沒想到孔先生除了錢之外，還有其他方麵能表現出自己的厚臉皮。
……
在所有人或期待或興奮或緊張的目光中，美麗的女子親自拋出了自己的繡球，從此將會決定自己的後半生。這一拋，好似真的就要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女子彎彎的眼睛像天上的月牙，這時候，月牙兩端，也忍不住滑落了早先醞釀的淚珠。
就看到繡球並沒有被拋入人群之中，而是衝天而起，一躍而上，險些消失在人們的視野中。
也不知道是朱雀街人太多，還是天氣轉熱，已經到了將近日落時分，整個朱雀大街上如同蒸籠。當人們抬頭看向天空時，眼睛裏麵好像有汗水滴入一般，有些睜不開眼睛。
天空中的繡球被拋得老高，此刻更像是一個火球一般。
“這是靈法！”
“是仙女啊！”
“誰都不要搶，我要當她老婆！”
激動之下，眾人連說都不會話了。
……
仙門中使用靈法的女子也被俗世之人稱為仙女，更何況對方還是這樣一位貌美無雙，窈窕多姿的女子，人群中似乎爆發出了第二波熱潮。
然而，一睜眼一閉眼之間，飛向天空中的繡球居然不見了。
“咦，繡球呢？”
“被誰拿走了？”
“到底是誰有這樣的好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