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就義
飛星教,門派主殿之內,整個門派燈火通明,所有弟子手持法寶兵器整裝待發,飛星教教主杜懷眉頭緊鎖,他看著大門外說道:「前去查明情況的弟子,回來了沒有。」
杜懷話音剛落,便見門外一名弟子急沖沖的跑進主殿,拱手說道:「教主,全城都被攻陷了,就連管城大人都已經被控制了,我們派去的十幾名弟子也都慘死在魔界之人的手下,現在魔界的幾十人正朝著我們飛星教方向攻來。」
「可惡,看來魔界的人已經盡數出動了,兩百年了,弘王朝的災難再次來臨」說到這,杜懷轉身看向身旁的大弟子,接著說道:「歷風,你速帶幾名師兄弟前往天羅門報信,通知祖掌門前來支援。」
歷風面色凝重,他想了想,遲疑道:「師父,魔界之人心狠手辣,而且他們修為都很不簡單,如果我們在撤走幾人……」
杜懷擺了擺手,他負手背後,看著殿內所有弟子,語氣頗為沉重的,道:「不用替我擔心,飛星教在,我在,飛星教亡,我亡,現在根本不是關心個人生死的問題,如果魔界塗炭弘王朝,那勢必會禍及到整個聖元大陸,既然魔界已經攻入雲功城,飛星教首當其衝,你快去吧,一路上多多小心。」
「是。」歷風應了一聲,隨後帶著幾名師兄弟準備前往天羅門,卻只聽見哐當一聲,從門外摔進十幾名弟子,這十幾名弟子面色發暗,全都瞪著雙眼,五官之中都有血跡,多半是遭了魔界之人的毒手,杜懷暗叫一聲不妙,單掌一翻,自己的法寶困天劍已經握在了手中。
蒼帛從門外走了進來,她蔑視的看了一眼主殿內的眾人,聲音冷冷的說道:「飛星教主想要去通知天羅門?我看,沒有這個必要了吧,死人怎麼能開口講話呢?」
杜懷鼻中哼了一聲,舉劍指著蒼帛憤然說道:「你們手段殘忍,連無辜的百姓都不放過,如果祖正豪掌門得知情況,定然不會饒了你們。」
飲血扭了扭脖子,道:「飛星教主不過才是運罡境五重的修為罷了,若是和我們硬抗,只怕如同以卵擊石而已,我勸你們最好乖乖的束手就擒,將飛星教拱手讓給我們,我可以保證不讓你們死的太難看。」
杜懷啐了一口,怒聲說道:「痴心妄想,你們剛進入弘王朝,就直接沖著我們飛星教而來,不過是想霸佔太陰島而已,不過,我決不會讓你們的奸計得逞,飛星教弟子誓死都會與本門共存亡。」
話音剛落,杜懷豎起困天劍,口中法訣一引,體內罡魂從他的身上飛出,落在了地上,竟是一頭全身披覆鋼甲的虎獅,罡魂發出一聲長嘯,杜懷手中法印一變,罡魂咆哮一聲撲向了蒼帛等人,蒼帛鼻中哼了一聲,忽的拔地而起,手中血鞭嗖的一聲,捆住了杜懷的罡魂,她的掌心湧起一片黑色的光芒,血鞭猛然間緊了緊,虎獅罡魂立刻痛苦的在掙紮起來,看樣子蒼帛是欲廢了杜懷的罡魂。
杜懷見勢不妙,仗劍挺身向前,刺向了蒼帛,反掌發出一道藍色光波掠向蒼帛,蒼帛紅色的雙眼中惡光閃閃,她忽的張口,口中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音,眾人頓時覺得一陣頭暈目眩,紛紛捂住了耳朵,大殿內的柱子上也被蒼帛的聲音衝擊出道道裂痕,杜懷只覺得胸口一甜,一口鮮血噴出,整個人在空中倒飛了回來,重重一聲落在了地板上,歷風連忙走上前來,扶起來了杜懷,語氣十分擔心的問道:「師父,你怎麼樣了?」
杜懷用力的推了他一把,快速扭開了一座石像,懸挂著字畫的牆壁上立刻出現了一條暗道,杜懷急聲說道:「走,快去通知天羅門,再不走,你們都得死。」
「想走?門都沒有……」飲血說著,手中鋼刀寒芒一閃,身形已經朝著杜懷這邊掠了過來,其他幾名弟子紛紛撲了上去,想要擋住他的去路,飲血迅速穿梭在飛星教這幾名弟子當中,只見血霧四濺,這些弟子的首級全都被他砍了下來。
歷風緊咬牙關,望著那些慘死的師兄弟,眼角一陣抽動,他口中簡單說了一句走,便帶著五名師兄弟閃入了一旁的暗道,蒼帛見歷風等人慾要逃走,也是跳起身形,手中的血鞭猛然一揮,將那座設有開關的石像擊的粉碎,而暗道的石門也已經重重的合上了,杜懷趁著蒼帛沒注意,立刻彈起身形,雙掌合起,口中默念一聲法咒,暗道的石門上,立刻亮起一片金色符文。
蒼帛連忙伸手上前欲要推開石門,沒料到石門之上竟然閃起嗞嗞電光,她頓時覺得整條胳膊一陣發麻,杜懷再次抓起困天劍,他仰天發出一聲長笑,道:「妖女,這石門之上,被我設下了禁咒,你們休想從暗道去追他們,我杜懷今天便是要領教領教魔界的厲害。」
說罷,杜懷劍鋒一轉,便直接刺向了蒼帛,另一隻手結了幾道法印,掌心現出一個雷字,杜懷忽然收起劍勢,猛然對著蒼帛拍掌,幾道電光從他的掌心快速掠出,蒼帛口中怒罵了一聲奸賊,隨後向上一躍,躲過了這幾道電光,她怒叱一聲,手中血鞭咻咻纏住了杜懷的困天劍,猛然一揮手,將困天劍拋了出去,劍身深深的刺入了一旁的木頭上。
杜懷暗道一聲不妙,他口中念動一聲法訣,整個人從地上躍起,在空中凌然一個翻身,揮拳便朝著蒼帛的臉部打去,就在此時,飲血冷笑一聲,他身形化作一團光影飛身而上,只見他手中的刀芒亮起,杜懷隨即發出一聲慘呼,他的胳膊便被飲血齊齊削斷了。
飲血霍地抬起一腳,踹在了杜懷的心窩處,杜懷從半空中斜斜掉落在地上,身後的幾個魔界弟子立刻圍了上來,手中的兵器紛紛架在了杜懷脖子上,蒼帛穩穩的落在了地上,掌心泛起一道黑光,血鞭從她的手中立刻消失,她緩緩走上前來逼視著杜懷說道:「快說,太陰島的具體位置到底在哪裡,說出來,今天你這條賤命就能保住,不然我讓你生不如死。」
蒼帛的話音剛落,便攤開了右手,朝著她的掌心吹了一道光,便見一隻長相奇特的蟲子從她的掌心慢慢爬出,這隻蟲子長有十二條長腿,細小的口中長滿了尖而短小的獠牙,頭頂上三隻通紅的眼珠滴溜溜轉個不停,看起來頗有點像一隻變異的蜘蛛,這是魔界的一種蟲獸——九坎蟲,它能夠鑽入肉體啃噬筋骨。
蒼帛奸笑一聲,將九坎蟲伸到了杜懷面前,此刻的杜懷衣襟都被鮮血染紅了,蒼帛口中嘖嘖說道:「杜教主,你的罡魂已經被我廢掉,現在胳膊又被飲血砍斷了,如果你再不好好和我們配合,那麼這隻九坎蟲就會進入你的體內,讓你欲死不能。」
杜懷忽的仰天發生一聲長笑,他視死如歸地盯著蒼帛怒罵道:「呸,妖女,你休想從我身上拿到有價值的東西,無論你用什麼辦法,都別想撬開我的口,天羅門祖正豪掌門一定會將你們趕出弘王朝,哈哈哈……」
言罷,杜懷忽然發出一聲怒喊,從他的身上逼出一道煙氣,隨後杜懷便一頭栽在了地上,飲血連忙走上前來,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頗有些惋惜的說道:「他居然讓自身的罡氣逆行筋脈暴斃,看來還算是一條英雄,我們得另想辦法得知太陰島的位置了,否則,我們怎麼向孤月尊王交代。」
蒼帛攥緊了拳頭,道:「可惡,看來我們太過疏忽大意了,飛星教的那幾人估計也快到天羅門了,現在我們想要再追上他們根本是來及了。」說道這裡,蒼帛轉頭看向齒風繼續說道:「雲功城的管城大人,你們是怎麼處置的?」
「殺了!」齒風簡單的吐出兩個字。
飲血一聽這話,怒然起身,一把揪住了齒風的衣領幾近咆哮的說道:「蠢貨,誰讓你殺掉他的,你把他殺了,我怎麼利用他。」
蒼帛眉頭緊蹙,她伸手示意飲血鬆開齒風,道:「算了,飲血,人都已經被他殺了,還能怎樣,我們只能重新想辦法了,目前,我比較擔心的是,孤月尊王那邊,該怎麼交代,還有,前往泉封島通知魑魅的弟子還沒回來嗎?」
身後一名魔界弟子走上前,道:「啟稟蒼先鋒,算腳程他們應該快回來了,可不知道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看見他的人影。」
「該不會出了什麼事吧?」蒼帛面露一副擔心之色,如果此刻,在這個節骨眼上再出現一點差池,孤月尊王定然不會輕饒了他們幾人,這次的行動正是要霸佔飛星教,從他們口中探聽出太陰島的位置,可現在杜懷已死,而飛星教又是雲功城唯一知道太陰島的門派,這實在是讓她有些為難。
「別擔心了,飛星教的幾個弟子不過是剛剛出發,天羅門的人不會這麼快發現這裡,我現在比較擔心的是,那些魔獸到底有沒有從魔界通道全部進入弘王朝。」飲血拍了拍蒼帛的肩膀說道。
「齒風,你速帶幾人前往百鳥山察看通道,如果有任何意外,你立刻及時回來向我們彙報,我與飲血還有一件更為重要的事情要辦,就算飛星教的弟子前去通知了祖正豪這個老傢伙,我也有辦法讓他們無功而返,看不出絲毫破綻。」蒼帛的嘴角漾起一絲詭異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