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又是一天了,清晨的太陽升起,陽光照射在叢林中,光線透過大樹的枝葉,在地上留下斑駁的光影。躺在樹杈上的趙誌伸出手,看著照在手上的一縷陽光,心裏暖洋洋的。


  日軍的補給點已經找到了,不是趙誌他們想象中的堅固堡壘,隻是在一片空地上的幾十頂帳篷而已。隻不過,這裏挨著一條公路,很方便運送給養。日軍對補給點的戒備很森嚴,12人一隊的巡邏隊就有好幾隊,不定時的對周圍區域進行巡視。對於日軍巡邏隊這個不定時的巡視,趙誌他們很是苦惱,已經兩天了還是找不到日軍巡邏隊的規律和行進路線。小隊的食物昨天已經宣告完結了,今天還是拿不下補給點,大家就隻有啃樹皮,吃野草了。


  “打不進去,那就引他們出來。補給點每天中午都會來一次車隊,送來給養帶走傷員。其他時間補給點裏麵大概隻有一個中隊的日軍,雖然日軍人數是咱們的四倍。但咱們要是計劃好了,還是有一拚的把握的”趙誌給大家總結著自己所觀察到的情況。


  “可是咱們的武器和彈藥不多了,手雷隻有才繳獲的那十幾顆”管著後勤的財主擔憂的說道。


  趙誌手一揮,斬金截鐵的說道“咱們不是還有三八步槍嗎?彈藥不要留,全都打出去。隻要滅了這幫鬼子,那還不是要什麽有什麽”趙誌的話燒的這幫兵痞們心裏熱乎乎的,恨不得馬上就衝進日軍補給點裏大殺一陣。


  小平一郎是個從前線撤下了的傷兵,傷養好後,就被調派來了這個補給點當了一個兵曹。雖然他手下管著11個士兵,但小平一郎從不打罵士兵,而且平時會給士兵們一些香煙之類的小東西,所以他的巡邏隊一直是很團結的。小平一郎有個怪癖,他從來隻穿士兵的軍裝,背著步槍,喜歡走在隊列的後麵,很多次他都被當成了新兵而受到責難。小平一郎倒是不在乎,在中國戰場打了4年仗的他知道,自己這麽做的理由。這是無數次和中國軍隊交戰總結出的經驗,隻有這樣才會在受到襲擊的時候,很好的保住自己的小命。


  他們今天的任務是搜索補給點周圍方圓2公裏的山林,確保沒有受到中國士兵的滲透。一路上小平一郎還是像往常一樣,隻是默默的聽著自己小隊的士兵們聊天,自己卻默不作聲。剛翻過兩個山頭,巡邏隊就發現了異常,幾天前巡邏到這裏留下的記號不見了。鎮定的小平一郎派了一個士兵回去報信,自己帶著剩下的士兵,慢慢的散開,準備對這片區域進行搜索。


  趴在草叢裏的山羊看的正切,手裏的步槍瞄著小平一郎的腦袋移動著。這個鬼子頭很狡猾,可是他忘記了自己手腕上戴著的手表了,那會有日軍士兵敢在手上戴手表的。對麵的小山包上倒下了一顆小樹,這就是趙誌的命令,回去報信的日軍已經被解決了,該山羊他們這邊了。


  “呯”山羊的槍響了,趴在草叢裏的士兵們紛紛開槍。“噗”“噗”子彈打中肉體的聲音原來是這樣的,隨著子彈一塊飛出草叢的,還有幾顆手雷。隊員們都是延時投擲的手雷,幾顆手雷在日軍的頭上爆炸開來。四下飛濺的彈片籠罩住了這片區域,日軍所有可能躲避的地方都在彈片的打擊下,大團的煙霧騰起,中間還夾雜著日軍士兵破碎的屍體。大塊的碎肉和鮮血落滿了這片地方,隻是幾顆手雷和一次齊射,就解決了這支日軍的巡邏隊。小平一郎在第一時間就被山羊打碎了腦袋,他的保命功夫還是沒有起到多大的用處。


  “快,快打掃戰場,鬼子的援兵很快會來的”山羊招呼著戰士們抓緊時間打掃戰場。一個照麵就擊斃12個鬼子,自己無一傷亡。大家都不敢相信,居然是他們這些潰兵幹的。山坡上的趙誌聽到趕來的砍刀的報告,心裏一鬆,看來這幫老兵油子們沒有讓自己失望。這時候,蹲在大樹杈上的一個士兵叫道“來了,鬼子來了,有好幾十個”“隱蔽,隱蔽,沒有命令不許開槍”趙誌帶頭爬上了樹,拉動著手裏的步槍槍栓。


  氣喘籲籲的財主帶著幾個士兵,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跑到這片樹林的時候,財主忘了路了,不知道往那跑了。一邊的灌木叢裏探出一個人,向他們招著手,喘著粗氣的財主一看,原來是砍刀。砍刀凶狠的瞪著眼睛,拉著了財主的胳膊,大力的拉著,“這邊”財主被砍刀大力的拽進了灌木叢裏。


  灌木叢裏密密麻麻的趴著20多個士兵,國舅還衝著財主呲牙直笑,許是在笑財主跑的狼狽吧。樹上的趙誌拉過身邊的那幾個神槍手,悄聲的布置著,“一會你們幾個隻打日軍的軍官、擲彈筒和機槍,其他的不要管,知道了嗎?”趙誌把人分成了四部分。山羊帶著十幾個人打首輪埋伏,財主負責把日軍的援兵引進趙誌的包圍圈,而趙晚晴帶著女兵們在四周的山頭上瞭望,為趙誌他們指引目標。


  山林裏突然響起了鳥叫,按時趙誌發出的攻擊暗號。國舅臉一冷,扣動了扳機,“打”。灌木叢中響起一聲怒喝,隨即飛射出20幾顆子彈,狠狠的打進了日軍的行進隊列裏,給日軍造成了混亂。躲在樹上的趙誌抓住時機,帶著幾個神槍手,悄悄的收割著日軍軍官和炮手、機槍手的性命。很快,日軍在一個幸存的軍官的帶領下穩固住防線,開始了反擊,國舅他們已經開始出現了傷亡。“手雷投擲,手雷投擲”十幾顆手雷被扔進了日軍臨時的防線裏。“轟”“轟”“轟”一連串的爆炸,硝煙彌漫著日軍的防線。


  “衝鋒槍手衝鋒,步槍掩護”隊伍裏唯一的幾支衝鋒槍,被敢死隊員們平端著,衝出了灌木叢,衝進了日軍的防線裏。趙誌拚命的開著槍,打著那些漏網的日軍,大群的士兵從後麵壓了上來,是山羊他們。兩麵的夾擊使日軍潰散了,到處都是國軍士兵在追著日軍士兵們開槍。自吹不會被擊敗的日軍被國軍潰兵們擊潰了,徹底的擊潰。


  溜下樹的趙誌喘著粗氣,扶著樹幹,迅速的布置著任務,“國舅警戒,山羊帶著人把殘餘的日軍都滅了,財主,你帶人打掃戰場,有用的東西都帶走,砍刀去叫那些女兵回來吧”幾個人答應一聲,各自去忙碌,砍刀也向女兵們所在的小山頭跑去。


  財主帶著人清點著繳獲的東西,唯一會日語的秀才拎著一個受傷的日軍軍官去了灌木後麵,不知道做什麽去了。“長官,咱們死了9個弟兄,還有2個重傷和十幾個輕傷的,咱們沒有藥了,連草藥也沒有了”麵色憔悴,胡子拉碴的郎中給趙誌報告著。幾個衝鋒槍手全都陣亡了,來不及換彈夾被日軍士兵用刺刀挑死的。


  “長官,咱們兩次伏擊共打死鬼子78人,其中有鬼子一個少佐。繳獲完好步槍64支,子彈3000多發,輕機槍倆挺。50MM擲彈筒兩個,榴彈12發,手雷200多顆”財主遞給趙誌一把日軍的佐官刀。


  滿手血跡的秀才從灌木叢後麵鑽了出來,濃重的血腥氣把趙誌衝了一個踉蹌。“長官,我剛才問過那個軍官了,鬼子的補給點裏現在隻有不到30個士兵了,其他的都是傷員和醫生。說是南邊山林裏發現了我們的士兵,中飯後抽調了100多人去那邊了”


  “打”趙誌下定了決心,拔出佐官刀狠狠的砍下了一根樹枝。“一鼓作氣打下補給點,咱們受傷的弟兄需要藥品和醫治。補給點裏不是有日軍的軍醫嗎?剛好用的上”


  “老炮過來”趙誌叫過一個彪形大漢。這個家夥曾經幹過炮兵,常常自誇打過日軍的坦克,再加上他是東北人,所以大家叫他老炮。“啥事呀?我那邊還忙著呢,那幾個癟犢子貨離了我玩不轉”奔跑過來的老炮活像個大馬猴,手舞足蹈的給趙誌比劃著,顯擺著自己的忙碌和重要性。


  “我聽說你以前是炮兵?”趙誌順手甩給老炮一包剛剛繳獲的香煙。手裏拿著香煙的老炮迷糊了,他不知道這個小白臉長官問這話是啥意思。老炮撓撓亂哄哄的頭發,眨巴著小眼睛,疑惑的看著趙誌,“是幹過,咋的?”


  趙誌手一揮,財主拿過來一挺擲彈筒,“這玩意會使嗎?”趙誌扔給老炮一顆帶著保險的榴彈。“哎,哎,危險。這玩意不能亂扔,危險這玩意”老炮嚇得臉都白了,像抱著孩子一樣,小心翼翼的抱著那顆榴彈。“啊,這玩意知道,50MM擲彈筒嗎,會使呀”老炮端詳著拿在財主手裏的擲彈筒。


  “那好,你現在就是咱們的炮兵隊長了,你自己去挑幾個人。2挺擲彈筒和12顆榴彈都歸你。一會打補給點的時候,你來提供火力支援。我給你半個小時,你得教會你的人都會用這個東西”心情大好的趙誌拍著老炮的肩膀。


  “12顆榴彈管啥用呀,不是繳獲了好些日本手雷嗎?擲彈筒也可以用日本手雷,你再給我點手雷唄”順杆就爬的老炮腆著臉,哀求著趙誌,一雙小眼睛眨巴著,可憐巴巴的。


  “給你50個,一會不能斷了火力支援,打下補給點,在給你補充”


  “你們這些癟犢子玩意,聽見長官說的話了沒有。趕緊的來本炮兵隊長這裏報到,玩槍有啥意思呀。這家夥一炮下去,就炸一大片,老厲害了”得意洋洋的老炮扛著擲彈筒衝著大家咋咋呼呼的喊著。


  “抓緊時間補充彈藥,咱們要趁著日軍補給點現在兵力空虛,留守的日軍還沒有反應過來,快速的拿下補給點”趙誌動員著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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