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帶刺的玫瑰
即便是聽到了池寒衾的話,阮昭暮張了張嘴巴,最後還是沉默不語,沒有做出任何的解釋回答,她知道,自己本不該將對池家人的偏見轉移到池寒衾的身上,可阮昭暮根本就沒有辦法池家人曾經對父親做過的一切,若不是他們的話,想必她也不會淪落至此狼狽的模樣。
“池寒衾,你該回去了。”
說罷,阮昭暮直接站起身來將房間的門打開,示意他離開。
阮昭暮的態度明確,池寒衾也沒有繼續強留,他離開之際,看了一眼麵無表情的阮昭暮,也不曾多說。
可下了樓以後,池寒衾還是放心不下阮昭暮的安危,他索性直接靠在車上,抬起頭盯著樓上的某個窗口,暗中決定等到阮昭暮睡下以後再離開。
阮昭暮洗了個澡,躺在床上,卻是翻來覆去的怎麽都睡不著覺,她腦海中回想起來的一直都是池寒衾的那句話,“阮昭暮,你怎麽能這麽沒心沒肺?連你的救命恩人都不管不顧。”
並不是阮昭暮願意做這種狼心狗肺的人,而是她根本就沒有辦法保持冷靜理智同池寒衾多說一句,一想起池寒衾是池家人,阮昭暮就會忍不住的排斥他的存在,甚至寧願將他視作空氣不存在。
可在池寒衾看來,阮昭暮隻是因為小時候的經曆遭遇,一直都不敢相信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所以即便每一次阮昭暮都是狠狠的將自己推開,池寒衾始終能夠保持著好脾氣,從來都不去抱怨她的不是,隻是盡心盡力的照顧著阮昭暮。
在池寒衾的心中,阮昭暮一直都是一朵帶刺的玫瑰,雖然美麗動人,但是卻隨時隨地能夠傷人於無形。
亓元起床倒水的時候,卻是發現阮昭暮房間裏的燈還亮著,她輕輕的抬起手敲了敲門,得到了阮昭暮的允許以後,這才是將門打開走進去,“昭暮姐,你怎麽還沒有睡啊?”
麵對亓元的時候,阮昭暮也不願意再去提今天的事情,她索性直言道,“我睡不著。”
想起池寒衾的事情時,阮昭暮的內心既掙紮又難以抉擇,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該不該去相信池寒衾的話,與此同時,阮昭暮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信得過他,他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存在,是阮昭暮根本無法確定的。
聞言,亓元大抵就已經了解了其中的原委,她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來,倒是款款道來,“昭暮姐,你是不是還在想池寒衾的事情啊?”
阮昭暮隻是抿著唇,微皺著眉頭,並未作答。
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便是如此.
雖然亓元從未接觸過感情上麵的事情,但是經過這件事,亓元還是能夠看得出來。
不論是阮昭暮還是池寒衾,對彼此分明都是非常上心的,卻是怎麽都不願意開口說明自己的心意。
“昭暮姐,我能夠看得出來,你其實也很在意池寒衾的,隻不過你是嘴硬心軟性子,從來都不會當麵說出來。”
聽到亓元的話,阮昭暮愈加沉默。
她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根本就不用在意池寒衾任何事情,也不需要替他擔心緊張,可每每閑適下來的時候,阮昭暮還是會不自覺的想起池寒衾的事情來。
“昭暮姐,你沒必要將池寒衾推開,他可能並不是你想象中的那般。”
對於阮昭暮和池寒衾之間真正的矛盾,亓元並不知情,可她一直都在想,自己應該如何開解阮昭暮才能夠讓她放下心中的芥蒂學會接納池寒衾。雖然網絡上炒寒露cp的人數多到數不勝數,可亓元還是願意支持阮昭暮和池寒衾在一起的。
“池寒衾明明是娛樂圈內知名的大腕,可是他也願意為了你卑躬屈膝做這麽多的事情,也就可以證明,池寒衾的心裏麵是真的有你啊。”
亓元一句接著一句話,倒是讓阮昭暮忍不住沉思這件事情,她在此之前,根本就沒有考慮過這麽多。
看著麵前的阮昭暮微微出神發呆的模樣,亓元便是緩緩的站起身來,離開之前也沒有忘記多說一句,“昭暮姐,你好好想想吧,若是實在想不明白的話,隨時都可以去找我。”
末了,亓元便是準備離開,像是想起什麽,她又是突然轉過身來,臉頰上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來,“昭暮姐,晚安,祝你做個好夢。”
雖然在做很多事情的時候,亓元根本就沒有其他的助理顯得更加專業,可是亓元總是能夠隨時隨地的逗阮昭暮開心,如此倒是能夠體現她的作用。
待亓元離開以後,阮昭暮也是沉下心來思考著這個問題,難道池寒衾一味地接觸自己,替自己處理了這麽多的麻煩,隻是為了當年的真相嗎?可阮昭暮依舊記得早一些時候與池寒衾見麵時,他說過,他父親也死於那一場金融騙局。
池寒衾總不可能拿父親的死撒謊欺騙自己。
想到這裏的時候,阮昭暮又是忍不住長長的歎了口氣,她赤著腳下了床,一個人站在落地窗前望著漆黑一片的夜空,此刻的心情倒是越發的複雜了起來。
可沒過多久,阮昭暮就看到了樓下停在路邊的車子,在車子旁邊站立著的人分明就是池寒衾。
這麽晚了,他為何還沒有走?
阮昭暮想不明白,可緊接著,二人就隔著幾層樓的高度對視了。
隻見池寒衾將手中的香煙熄滅丟進一旁的垃圾桶裏,而後雙手插兜倚靠在車子上麵,絲毫都不掩蓋的直勾勾的望著阮昭暮,而他的唇畔微微上揚,勾起一抹好看的笑容來。
阮昭暮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還是沒有同池寒衾多說一句,直接將落地窗的窗簾拉上,躺在床上時,她緊緊的閉上一雙眼睛,控製著自己不要多想有關於池寒衾的事情。
夜漸漸的深了,良久以後,阮昭暮才是躺在床上熟睡過去。
隻不過在阮昭暮未曾看到的時候,亓元發送了一條短信給池寒衾,其中的意義更是明確,“池總,您要求的話我都已經同她說過了,想必用不了多久阮昭暮就能夠放下對您的芥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