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好像有人直接叫老公了吧?
陸奕驍愣愣的盯著雲念夕,她小臉慘白,身體微微的蜷縮著,如果不是睫毛還在抖動,真的會以為她睡著了。
“夕夕?”他不確定的叫了她一聲。
“奕驍哥哥……”
他不再猶豫,脫下外衣,躺在床上,將人摟在了懷裏,輕輕撫著她的後背。
“不用拍,我隻是想睡個覺,等我睡著了,你就可以去忙了。”雖然這麽說著,雲念夕還是朝陸奕驍旁邊又蹭了蹭,貪戀著他的溫度。
“睡吧,我不走。”他輕吻她的額頭,保證地說道。
雲念夕不明白這到底算不算他真正的態度?其實她很想問一問他到底是怎麽想的?是在可憐她嗎?還是……
可是她真的沒有什麽力氣了。
不是說一個人徹底失望之後,就不會再有失望的感覺了,可她為什麽還會因為自己的父親而傷感呢?
她情不自禁的幽幽歎了口氣。
一旁的陸奕驍聽的心口一緊,微微泛疼。
他的女孩兒已經不似當年那般無憂無慮了,而是有很多的心事,關鍵是還不願意與他分享。
“夕夕?”過了好一會兒,他輕輕呢喃著她的名字,長指撥開她的劉海,點了點她蹙著的眉心。
明明呼吸很均勻了,可是她卻還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尤其是她的手緊緊的抓著他腰間的衣服,好想處在極度沒有安全感的環境裏。
“奕驍哥哥,別走……別走!”
“夕夕,我在呢,我在。”陸奕驍語氣不能再柔的哄慰著她,“別怕。”
“我想媽媽……”
他周身一緊,琥珀色的眼眸迸發出似愧疚又似憤怒的火焰,久久不息。
“夕夕,原諒我,即使有一天知道真相,也不可以離開我!”
——
轉天一早,雲念夕是被急促叫囂的手機鈴聲吵醒的。
她睜開惺忪的眼眸,側身抓起床頭的手機,咕噥般“喂”了一聲。
“雲念夕!你說是不是你幹的!我就知道是你看我們不順眼,但你也不能這麽狠呀。”
“你誰呀?”雲念夕皺著眉頭,看了看手機號,是個陌生的號碼,“你是不是打錯了?”
一大早接到這種電話,真是討厭。
“我是誰?!你還敢問我是誰?我不就是被你關在洗手間一天一夜的人嗎?”
關在洗手間?
她越發糊塗了。
“你別給我裝糊塗!不是你不會有別人!對付我也就算了,念嬌都被你折騰發燒了,你說怎麽辦吧?”
呃……原來是曹林紅。
“我當是誰呢?一大早的這樣叫囂,原來是您呀。”雲念夕靠在床頭,故意把最後一句說的像是頓悟一般。
曹林紅被氣的咬牙切齒,“你別說話陰陽怪氣的,你就說怎麽辦吧!”
“發燒了就找醫生唄,找我有什麽用?”她正要掛電話,那頭就傳來了她好父親的聲音。
又是一陣劈頭蓋臉的責罵,不過這次不是對她,而是對曹林紅。
“自己沒長腦子,還怪起別人來了。”雲英昌橫眉豎眼,冷哼道,“這事跟夕夕有什麽關係?昨天她早就走了。”
“老雲,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受苦受罪的是我們母女,你不安慰也就罷了,竟然還指責我們!”關鍵是還替那個賤丫頭說話。
“我什麽意思?我還想問你們是什麽意思呢?被放出來還不趕緊回家,竟然在這裏給夕夕打電話,反了你們了。”
“爸爸……”雲念嬌不可思議的瞪著眼睛,真不明白,一向唯他們話是聽的父親怎麽忽然轉向了。
“哎呀,我不活啦!我辛辛苦苦的為你生孩子養孩子,你竟然這樣說我,你個沒良心的。”曹林紅嚎叫著。
雲英昌氣得喘不出氣,“你這個白癡女人!你看看這吧,還是我說你嗎?”
雲念夕不知道他們說的是什麽,也沒有興趣聽了,便直接掐斷了電話,將眼光落在她旁邊的床上。
她昨天是抱著陸奕驍睡覺的,那他什麽時候走的呢?他好像說了,他不會走的。
她幽幽的吐出口濁氣,使勁甩甩頭,不可以再過多要求了,昨天已經算是任性了。
又坐了一會兒,她去洗手間衝了個澡,便到樓下去找吃的。
沒想到陸奕驍正坐在沙發上打電話,似乎聽到樓梯上的聲音,他抬頭正好與雲念夕四目相對。
莫名的,她就閃躲開了眼神,臉上閃過一抹可疑的紅暈,逃也般的逃進了餐廳。
沙發上的男人筆直的雙腿交疊著,見到眼前這一幕,剛剛還冷沉的聲音瞬間被愉悅取代,連嘴角的弧度都明顯的上揚了幾分。
他的小丫頭害羞呢。
是因為昨天晚上他們相擁而眠嗎?
餐廳裏的雲念夕,認真的吃著早餐,心裏暗暗祈禱著陸奕驍不要過來,她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
鈴鈴鈴。
他是沒過來,她卻等到了好友封墨然的電話。
“喂,夕夕你好點了沒有?”好友關切的問。
“嗯,好多了。”她淡淡的說道,旋即換上一種調笑的語態,“不知道新娘子昨天過的怎麽樣?”
“哎呀,夕夕你居然打趣我,什麽新娘子不新娘子的。”
“好像有人直接叫老公了吧?”雲念夕故意先問再答,“對對,昨天就是有人直接叫老公了,兩個人一唱一和的,那默契勁兒真讓人羨慕呢!”
“那又怎樣?”封墨然哼哼唧唧的反問,“其實婚前的那種行為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
“……”這下還真輪到雲念夕震驚了,臉也紅了,她真是沒料到自己的好友這般實在,連這種事都交代了。
“夕夕你真是的,竟把我往溝裏帶,我找你明明有正經事要說的。”封墨然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問題,急忙轉向。
雲念夕努了努嘴,“誰把你往溝裏帶了,明明是你自己交代過盛,不過話說回來,你有什麽正經事?又是你那個什麽電影大計嗎?”
“什麽電影不電影的!在你這件事麵前,簡直不值一提!”封墨然好像跟說自己的事一樣,難掩話裏話外那股自豪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