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星空下，誰沒有做過夢
說到此處，莫南憤慨的望向蘇凡，眼中的那份狂熱之情讓人終身難忘，竟然讓蘇凡不由自主的也產生幾分保家衛國的情懷。
但蘇凡終究不是什麼大英雄，且他也知曉自己的實力，根本沒有插足與這等大事的資格，更不可能對這種事有什麼影響。
「莫道友，在下實力微薄，我想無論在哪裡都是艱難的存活，所以既然來到這裡，那便考慮在這裡如何活著。」
說及此處蘇凡一頓，望了一眼略顯失望的莫南繼續道：「說實話，在下至今都不知道大宋與我有何關係。在多年之前，我甚至連大宋都不知道是什麼。這等毫無感情的事物，……閣下讓我為他存亡，未免有些可笑。」
說著話，蘇凡一笑，不由的自嘲道：「莫道友也不要想著將我痛斥一番，修真之人皆都冷漠，所以無利可圖之事，也不會有人去做，比如閣下你。」
一言道出莫南的目的，並沒有將他激怒，反而莫南極為賞識的看著蘇凡，輕嘆道：「這一代的皇尊的確有些昏庸，一味的聽信讒言，導致三十六郡對於大宋毫無感情，甚至還有幾分敵視。」
莫南為難的看著蘇凡，沉聲道：「無論如何我希望你記住大宋的子民的身份，或許域外之門開啟之後，大宋帝都被佔領，你無動於衷，我不怪你，只希望天元郡被侵佔之時，你能奮起一戰。」
天元門是家鄉，若是家鄉被外敵入侵那又該如何？並沒有太多的想法，便就斬金截鐵的得出了答案。
「一定。」
莫南微微一笑，嘆息道：「大宋當年有一將軍，名叫藍逸楓，藍將軍威名蓋世，打退了武族之人。」
蘇凡正想在說些什麼，卻只能看著莫南悄然離開，心中念叨著莫南臨走時說的那句話，終究還是無法明白。
而之前莫南的那一席話語，蘇凡認為真假參半，對於很久之前遠至上古乃至遠古的大戰，怎的就有人知曉。
大戰是定然有的，因為儲物袋中的那把斷劍就可說明一切，但只是大戰的經過又豈會那麼的簡單。
既然是天地中的三位高手，三方強大勢力的拼殺，想來大宋也使用了不少詭計，只是站在大宋方面來說，自然不會記載。
不過此刻對於這域外和當年冥王墓中的景象也略有了解，說不得那界尊就是冥王口中的仙皇，而這域外正是當年鬼域大門之後之地。
這般猜想之後，蘇凡心中那疑團也終於解釋清楚。
忽然一陣打鬥聲傳入耳中，蘇凡急忙掠過，迅速飛向打鬥之聲來源。
離得很遠就能看到玄光陣陣，殺氣騰騰，只是打鬥的人卻無論如何也看不到，即便放出神念奮力探查也被一陣白光阻攔。
忽然一陣凄厲的吼聲傳出：「我大宋神兵終有一日會踏入域外，將你們這群無知之徒盡數屠滅。」
聲音並不熟悉，初時以為是莫南但仔細聽去，那人的聲音與莫南不同。且隱約之間，可以觀察到，就連身形也不大相同。
對此蘇凡並不奇怪，因為既然莫南能來到這裡，那大宋定然還有別人會來到這裡，亂想之間，兩道光芒隨之消失不見。
天色漸漸亮了起來，一夜之間發生了許多的事，蘇凡並未道破莫南的身份，也未將昨晚遇到的那打鬥告訴莫南。
此事處處透著詭異，並不是隨意就能說出。
至於莫南告訴的其他人的身份，蘇凡也不是那麼的關心，此刻最主要的還是抵擋天妖城的進攻，無論是南部聯盟，又或者是鬼域神殿，都與天妖城有仇。
這樣一來倒是有共同利益，合作起來也沒有衝突。對於對方的隱瞞之事，蘇凡也不在意，他相信終有一天會明了一切。
清晨，村口傳來劉鐵匠粗獷的聲音。
略作判斷，就可知曉，是枯老頭遊說的人到了，想及此處，蘇凡急忙向著村口走去。
很遠就能看到一行人很散亂，且有幾人還帶著傷，甚至還有人剛走到村內，就倒在了地上，昏迷不醒。
蘇凡心中猛然一驚，急忙上前問道：「梵若雨呢？」
頓時一隊人馬陷入了沉默之中，一個個皆都低下了頭不去看蘇凡，劉鐵匠等人也很快就圍了上來。
枯老頭一怔，輕拍其中年紀較長一些的中年人年問道：「老劉，發生什麼事了。」
那被叫做老劉的神情微愣，眼神之中透著慌張，用著嘶啞的聲音緩慢的道：「路上遇到了天妖城的伏兵，幾位掌門都被殺掉，若雨小姐被掠走了。」
含糊不清的話語道出這麼幾句話，頓時讓一眾人燃氣熊熊怒火，蘇凡心中微顫，神色間有些恍惚，在劉鐵匠攙扶之下，倒是還能站立，只是明顯不自然。
「大家現在能到就好，能到就好。狐狸寡婦先去安頓大家休息。」枯老頭沉沉的說出了這樣幾句話，就匆匆離去。
蘇凡獃獃的望著離去的眾人，輕聲道：「我自己來就好了。」說著蘇凡掙脫劉鐵匠的攙扶，迅速跑向枯老頭。
……
屋子內枯老頭沮喪的沉著頭，神色之間分不清是憤怒還是焦躁。
蘇凡緩慢走了進來，平靜的坐在一張小椅子上，然後說道：「這件事出現的的確有些意外，現在你看怎麼辦。」
枯老頭神色如常的抬起頭，深深的看著蘇凡，好奇道：「我本以為你會憤怒的沖向天妖城，與他們拚命……。」
「不過我並沒有如此沒有理智，而是如此平靜。」蘇凡苦笑道。
枯老頭無奈也一笑，淡然道：「這些年你的確成熟了許多，光靠拚命是無用且又非常愚蠢的。」
「你說該怎麼辦。」蘇凡抬頭撇了一眼枯老頭，問道。
枯老頭起身，走到門口，冷冷的道：「若雨暫時不會有危險，我們的計劃照舊，不過這次我的目的是徹底滅掉天妖城。」
蘇凡微微一笑，起身離開小屋，答案已經得出，便就沒有什麼在要擔心的，枯老頭的實力他看不透，但他知曉，若他想要救梵若雨問題不大。
既然他不救，那便是有目的，其中一個目的便是拖住自己，對於這一點蘇凡很清楚。但他又不能棄梵若雨而不顧。
蘇凡也有了自己的打算，此次救回梵若雨，無論如何都要離開這裡，枯老頭此人心比天高，任何人都可利用，他的目的也顯而易見。
若莫南所說，他是為了滅掉天妖城，重新建立當年的神殿。梵若雨被天妖城抓起，一方面新加入的這些人可帶有愧疚的服從於他，之前的老人也可更加全力的戰鬥。
如此精妙的計算，不可不說巧妙。
……
一日繁雜，再次入了夜。
今夜難得寧靜，考慮到明日或許會有一場大戰，所以安排今天各自都去恢復修為，時刻在巔峰狀態。
清明的月兒如玉盤一般高懸，蘇凡漫步之間就到了當日醒來時的那處河邊，水聲潺潺，時不時的還有魚兒跳動的聲音。
思慮不由的迴轉，好似進入了夢中一般。
再次回到那間村舍，熟悉的人影正在忙碌的洗著衣服，有個少年正在幾片靈草前沉默觀望。
「娘親，明日仙人門派是不是要來挑選弟子。」
「對呀，但是聽說很難通過。明日娘親帶你去看看。」
看著那少年清明的雙目之間，那依舊存在的希望與期待，坐在河邊的蘇凡不覺發出幾聲傻笑。
……
殘燈舊影。
熟悉的房間之內，男子正在秉燭夜讀，女子則在一旁安然的磨墨。
勝過青梅竹馬的感情，勝過三生七世的等待。不求千年似新婚，只在朝夕述閑愁。
……
江面之上煙波籠罩。
男子背負行囊，不住的回頭看向那抱著孩子的女子，口中不時的輕喃：「待有朝一日榮華富貴衣錦還鄉，定不負卿。」
女子沒有聽到男子的話語，只是默默的注視著登上船兒，消失在兩岸崇山之間的丈夫，輕嘆道：「功名與否不足惜，只求你能安然無事。」
……
繁華似錦。
茶肆之間有一胖胖的中年人在吐沫橫飛的講著故事，內容多以街頭巷尾，鬼神仙怪為話題，吸引了大批的聽眾。
男子略顯落魄的走進茶肆，掌柜的看出那男子乃是書生，便就賜予一杯茶。
得一杯茶水，便就在店中飲食，期間在聽一段故事卻也不錯。
……
凄冷郊外。
獸聲陣陣，寒風股股。
書生渾身顫抖的鑽進了一間破廟之中，生起了火，然後取出一張綉帕愛惜的看了起來。
那是臨走之時女子送的，說是可以護佑他。
……
喜得高中。
朝堂之中，君臨天下。
「蘇卿家，你學富五車，今日高中，朕特將唯一的妹妹賜予你。」
「臣下家中已然有妻兒。」
「什麼？不行，朕的賜婚你敢推脫。」
「臣下句句屬實。」
「你若是不答應，我便將你家中妻兒盡數殺掉。」
「謝陛下賜婚。」
……
不知過去了多年。
又是那種晨霧，女子習慣到江邊等待。
今日江上駛來一艘大船，看似是大官之家。
大官人下船之後忽然看到了女子，二人相對一望，似乎已有千年。
「你認識他？」一道傲慢無比的話語傳來，是一個穿著華貴衣服的貴婦。
「我……我……。」
「我們是同鄉舊識。」女子忽然說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