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後院花,開的正美
五色流光漸進,那竟然是一道五彩雲,蘇凡遠遠就可看到其上的四人,兩人藍衣,兩人人綠衣。
紅衣老人隨意的掃了蘇凡一樣,轉身看向空中的五彩雲負手而立,笑道:「三皇大仙已死,這般不仁不義的人,我等便當除之而後快。」
五彩雲上的綠衣老人看了看這狼藉一片,長嘆一口氣,說道:「三皇道友本也是一位驚世之才,可惜做出這般蠢事。」
紅衣老人忙接道:「可不是,紫衣師弟本想放了他,結果被他反過來打傷,此番若非是他自殺,若是沒死,我定會讓他嘗試天元門的刑罰。」
五彩雲上的藍衣老人猛然一怔,忽的化作一道流光掠至紫衣老人身旁,忙道:「師弟,你……。」
紫衣老人苦笑一聲,忙擺手說道:「諸位師兄我沒事,多虧了掌門不計前嫌,前來相助,不然我許以經被那惡賊殺了。」
紅衣老人大笑道:「師弟你這是見外了,無論如何你我總是師兄弟,前嫌之事,你我休要再提。」
藍衣老人若有若無的看了紅衣老人一眼什麼也沒說,扶起紫衣老人跳上了五彩雲,雲彩上的兩個侍從弟子慌忙前去幫忙攙扶。
蘇凡緊隨其後,五彩雲上紅衣老人盤旋在四周,不時的掃一眼正在盤膝打坐的紫衣老人,藍衣老人卻在打量著蘇凡,含笑說道:「此番,你再也沒有牽挂,可以安心的在紫霞峰好好的修行了。」
身旁綠衣老人也道:「紫系一脈唯有你一人,紫衣師弟素愛清凈,他肯收你作為弟子,你切莫辜負了他。」
蘇凡向著二人一抱拳,說道:「晚輩謹記二位師叔的話,師尊待我如己出,我定當對他如親人。」
紫衣老人忽然笑了,他緩緩的睜開雙眼,說道:「你資質平庸,甚至都無法修行,但你所做的一切的一切都讓我驚了又驚。」
綠衣老人,藍衣老人相視,會心一笑。
修真界極為殘酷兇惡,常常稍有口角不和,便會大打出手,殺人奪寶便在眨眼之間,即使親如兄弟也不免見財起意,殺兄弒父。
在一些門派中常常可見,師傅為了某種利益算計徒弟,徒弟為了自己的安危去殺師傅,這般情景之下,已然很難見到這般場景。
藍衣老人看著蘇凡,露出讚賞之色,說道:「很久以前便就聽聞蕭林說過,他有一個好友叫做蘇凡,資質雖說平庸,但意志力卻是世間罕有。
此間來看,他說的還並不全面。前日聽聞,蘇凡破去了藏劍閣的禁制,便就想問問守衛的長老是否有幫助,卻無論如何也找不到長老。
後來經過打聽才得知,那長老因為嫉妒蘇凡破去禁制,企圖在蘇凡進入藏劍閣內使用陣法殺了蘇凡,結果讓蘇凡逃了出去,蘇凡將其擊退離開,那長老因為羞愧自殺而亡。」
蘇凡心中冷笑道:「我要他死,他必然會死,豈能留他,只是這事怎能傳出。」
這話雖說簡單,而又平淡,但在紫衣老人與綠衣老人聽來卻大為吃驚,藏劍閣是什麼樣的地方他們很了解。
藏劍閣的禁制什麼程度,元嬰以下無人能走過七步,至今最好的成績也只是七步而已,那也都是天元門中不出世的天才。至於破除,六位元嬰期的首座也沒有十足的把握破除。
其實若非蘇凡懂得了些許劉少魚口中的禁制,也沒有任何能力能去破除那禁制。此番竟被人另眼相看,不覺心中竊喜。
然而讓眾人吃驚的卻並不止這些,藏劍閣中的陣法近乎毀天滅地,一旦觸及那便沒有生還的機會,而蘇凡不僅或者走了出去,還擊退了守衛的長老。
紅衣老人也笑著說道:「蘇凡卻是一個驚世大才,無論是見識與謀略皆屬一流。即將召開十年一次的七系大比,希望他能取得一個不錯的成績,紫系已然多年沒有參加了。」
綠衣老人嘆了口氣道:「歲月匆匆,還記得多年前你我參加的那場七系大比,那時我們互相鬥法,一起談天,如今黃衣師兄去了,青衣師弟至今下落不明,剩下你我這幾個老骨頭,又能走多久向著何方。」
藍衣老人哈哈大笑道:「老了又何妨,我們的弟子或許千百年後,又可書寫一段佳話,豈非也是一件絕妙之事。」
紫衣老人含笑道:「藍衣師兄這份豪情卻是令人佩服,蕭林秦羽與蘇凡本就是故交,想來他三人今後也會成為生死兄弟。」
紅衣老人始終沉默不語,只是淡淡的看向前方漸進的紅杉峰。在他高傲的臉龐上,蘇凡可以清楚的看到不屑的表情。
蘇凡只是底下了頭,默默的想著自己心中之事。
五色雲很快,只是片刻之間便就落在了紅杉峰掌門大殿前,紫衣老人向著眾人一一告別便就帶著蘇凡向著紫霞峰飛去。
蘇凡看著這面色蒼白且又極度虛弱的老人,心中不由的產生一種苦楚,蘇凡忽然說道:「你明明知曉是他,你為何不說。」
紫衣老人沉默不語,甚至看也不看蘇凡一眼,蘇凡可以感覺到紫衣老人的速度更快了幾分。
漸漸紫霞入眼,紫衣老人長嘆一口氣說道:「有些事,你我必須裝著不知道,然後去默默的承受才好。」
蘇凡冷冷道:「那豈非溫順的像一條狗。」
紫衣老人苦笑一聲,一字一字的說道:「有時候,想要活下來就必須像一條狗。」
蘇凡怒道:「那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可言。」
紫衣老人笑了,笑的很洒脫,他道:「活著,活著便就有希望。就有機會將任何人打敗,活著就有一切,死去了什麼也都沒有。」
蘇凡忽的沉默了,他若有所思的看著紫衣老人,一時之間竟不知要去說些什麼,紫衣老人輕拍蘇凡肩膀說道:「後園有一片紫花樹,你可以去看看,最近開的很美。我要去閉關一段時間,你好好欣賞吧。」
說罷,紫衣老人輕撫衣袖向著紫霞峰深處飛去,天邊的紫霞好似以他為王一般,擁護著他漸漸遠去,很久之後雲層才恢復正常。
蘇凡嘆了口氣,向著他的房間飛去,他並沒有什麼心情去什麼後園,更沒有心情去賞什麼紫花。
七系大比即將來臨,蘇凡雖說並不願意去參加那競爭極其激烈的比試,但蘇凡在紫衣老人的眼中卻看到那滿懷的期待,蘇凡卻也不想辜負老人的一番期望。
以蘇凡如今的修為,雖說也算頗為出色,但放在天才數之不盡的天元門內,那可謂是大海中的一滴水,不顯不現。
蘇凡一進房間便就盤膝而坐,他一拍儲物袋,一個矮小的元嬰之體從儲物袋內飛去落在地上,蘇凡傳出一道神念去試圖叫醒這男子。
然而無論蘇凡如何去刺激這男子,都無法使他蘇醒,蘇凡眉頭微皺,迅速探查腦中仙魔的記憶,最終得出一個讓蘇凡極為無奈的信息。
這男子便是被蘇凡帶出仙魔體內的劉少魚,經過搜尋仙魔的記憶蘇凡知曉,劉少魚的肉身是被仙魔的魔火焚化的,無法自行在凝聚出來。
然而這還是可以奪舍的,可是他的元嬰卻又被仙魔氣血浸泡,此生已然凝聚軀體無望,至於蘇醒,那更是需要天大的造化或許才有機會。
蘇凡嘆了口氣,將劉少魚的元嬰收入儲物袋,接著又取出一個近乎透明的元嬰,這是三皇大仙的元嬰,此刻也是昏迷狀態,甚至已經接近崩潰的邊緣。
蘇凡本是想用來給紫衣老人的,但紫衣老人看似並不需要這元嬰體,蘇凡心念一動,想及那傳聞中的奪嬰之法,心中頓時有了一番計劃。
奪嬰之法在修真界屬於極為惡毒之法,一些長時間無法到達元嬰期的金丹修士,一般會採用這種功法,此法並未有什麼後患,只是施展起來極為的困難。
僅僅是需要元嬰期修士的元嬰就難倒了無數的人,元嬰修士本就不多,更何況誰人願意送出自己的元嬰去給別人修鍊。
蘇凡神念運轉,頓時一道道的神念印在了元嬰之體上,雖說如今這元嬰對於蘇凡並未有什麼危險,但為了安全起見,蘇凡還是將神念覆蓋在元嬰之上。
如今只需蘇凡神念一動,立刻可將這元嬰滅掉,蘇凡好似並不放心,隨即又打出幾道禁制印在了元嬰之上,才放心將其收入儲物袋中。
隨後,蘇凡又取出一把斷劍,斷劍之上血跡斑斑,蘇凡在那血跡之上感受到了無比強大的力量,就仿若一尊尊強大無比的荒獸一般。
蘇凡噴出一口鮮血將斷劍捲起,試圖去將其煉製,然而無論蘇凡如何去煉製,都沒有一絲的效果,蘇凡無奈只好將其收入儲物袋中。
月色入戶,蘇凡露出一絲笑容,看著映在堂前的影子,蘇凡欣然起身向著院子走去,月光灑在院子中仿若天明一般,將一切都照的那般的清明,卻又別有一番風味。
蘇凡漫步在院子內,仰望著星空,望著漫天的繁星心中若有所思。
忽的一陣陣清淡卻又清晰的花香撲入鼻中,蘇凡立刻回過神來,眼前仿若一片片紫色的瀑布一般,從高空中直直的灑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