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因為孩子吧(1)
他語重心長道:“我並非不知道你在宮裏,也不是不能救你,隻是我一直在等一樣東西,我知道隻有擁有了這個東西才能徹底的扳倒墨宜塵,我一直在等它,卻不知道它究竟是何物?”他眼眸幽深,緋色的薄唇,冷冷的卻泛著迷人的光澤,語氣誠懇,摩挲著她的可人的臉頰,“我在你身邊安插了眼線,幫我留意你的一舉一動,讓他們在周圍幫你,可是你不知道,所以根本沒有利用,現在,逼得我提前從牢裏跳了出來?”
夏子漓輕輕的瞪大眼,她不開口,不想開口,他現在什麽解釋都沒用,墨雲軒也沒有打算跟她多說,整個白絹裹住的身子揉進懷裏,他抱著她,快步的出了房門。
跨過地上那具死屍的時候,夏子漓突然開口了。
“你殺了他?”她聲音顫顫,身子有些顫抖,她口中的“他”,是指宋明嵐,她現在已經沒有相見的喜悅和繾綣了,宋明嵐好歹也是西月國老皇帝的唯一的兒子,殺了他,他不會有麻煩麽……
一句話出口,她就發現自己是個沒出息的樣,她還是擔心他的,墨雲軒沒有回答她,而是飛快的出了房間。
一出了房門,晚風,吹在臉上,若不是懷中的她熟悉的溫度,她幾乎是感覺到自己是做夢,就算是夢,她也希望自己不要醒來,他的事,她什麽都不想問,他做事總是不按理出牌,她要的,隻有安心,隻有他帶給她的安心。
臉龐貼著華麗的光滑的錦,鼻尖聞著獨屬於這個男人的香氣,仿佛一切都回到了從前。
等到出了房門的那一刻,看著外麵的情形,夏子漓幾乎是狠狠嚇了一跳,麵前廣袤的宮廷,剛才在抬她到這裏的路上,她還看到華麗的恢弘的宮室,現在幾乎火光四起,耳邊四周就是兵器打鬥的聲音,麵前晃過一幕幕廝殺的畫麵,燒焦的屍體的氣味刺鼻。
廝殺,鮮血,無禁止的殺戮……
皇宮的侍衛,還有一些禦林軍的身影跟著燕王府的衛兵廝殺……
麵前的弓箭手,還有穿著黑衣的死士,她認識,那是王府的兵衛。
可是,在當初,王府淪陷的時候,她一個都沒見到……
難道是墨雲軒提前隱藏了自己實力,但是,為什麽她都知道的東西,墨宜塵會不知道,還是說墨雲軒根本沒有對她隱瞞,她是燕王府的人,所以,她知道的比墨宜塵都多。
才在門口停下,王府的衛兵統領便大步的跑上前來,“唰!”的一聲,沉重的鎧甲在地上一陣清亮的聲音,單膝跪在地上。
“王爺,依照王爺的話,大部分的兵力還在外派送,但,我們現在在京城的實力不夠,隻能將皇宮大部分掌控了,現在有幾批次的兵馬向著皇城湧來,廉將軍在西月國的兵營裏發生叛變,立馬就會帶著援軍趕過來,還有南安王兵力?”
“叫子溪侯洛禦風增兵過來,挺一下下,就好了?”他的眼眸深諳,麵色淡淡,聲音無波,懷中抱著夏子漓。
低頭,無視眼前的一片火光,聲音溫柔,“別管這些,漓兒,我們先回家?”
夏子漓很無語的看他,“別管這些”,她什麽時候管了,她的丈夫又在搞什麽,把整個京城弄的翻天覆地。
回家……是回王府麽?王府,夏子漓看著他,眼眸輕輕的濕潤,好久,沒有聽到家這個詞了。
“王府不是封查了麽?”她輕輕的抬頭問他。
“傻瓜?”
他隻是輕輕的一句,夏子漓也不多說,隻要這樣就好,能呆在他的懷裏,她喜歡他說這樣的話給她,因為這會讓她心安……
他精致的臉龐,臉上一層淡淡的冷意,看著她的模樣,心裏一陣心痛,都是他的錯,不是為了極力想要徹底扳倒墨宜塵,她根本不用受這麽多苦。
他抱著她出了走廊,混亂中,兵衛牽了馬過來,他一躍而上。將身上的披風取下來,給懷中的人兒裹上……
在皇宮的一片慘烈的廝殺中,夏子漓感覺周圍的燈火都堵上了血的顏色,琉璃燈搖搖晃晃,破碎的光影撒了一地……
明天,整個皇宮會成什麽樣,不知道,明天,整個沐軒國會成什麽樣……
噠噠的馬蹄清響,一路過來,鼻尖都是血腥味,但是身邊的溫度卻是如夢幻般湧的她好暖。
皇城緩緩的啟開,是為燕王放行的道,果然,夏子漓終於知道這的確不是夢,墨雲軒真的在她身邊。
他們出了皇宮的第一道門,對麵也有大隊的兵馬紛至杳來,在四周高高的皇城下點著火把,高高舉起,亮如白晝。
夏子漓有些心驚,但是卻見墨雲軒已經騎著馬趕了過去……
“燕王殿下行動很快啊?”
墨雲軒薄唇拉開一個好看的弧度,微曬,毫不示弱的還擊回去,“廉將軍的速度也不差啊?”
坐在馬上,棕色的高大的馬匹,夜風吹開他的發,夏子漓在懷裏靜靜的看他,他精致的五官,俊美的非常,她欣賞這他和別人的講話的每一個神態,動作,她細細的看他,那微微牽起的唇角,那帶著譏誚的語氣,好久好久,她都沒有看見這樣的他了,久違了的他。
她的眸子微微朝外一轉,看見了馬背上的人微微一愣,這個人……
不是西月國的麽?西月國公主的護衛?
難道,她突然想到,難道墨雲軒也有跟西月國的人聯合,隻是對象不同而已……
她看他,然後對麵馬背上的人也立即移了眼眸看她。
“墨雲軒,你的女人在看我呢?”
黑色的眸子瞟了她一眼,帶著一絲她不能理解的深邃,這個男人,絕對不僅僅是一個護衛,他的淺淺的一眼,夏子漓直覺感覺到一股迫人的氣息,因為這個發現,她立即將視線撇開,如同很多次一樣,將頭埋進墨雲軒的懷裏,躲開這種壓力。
墨雲軒低頭,看著早已將頭埋在他手臂裏的人兒,黑色眸子下斂,眼眸溫柔,他知道她又害怕了,她天生就對男人有種恐懼感,尤其是那種有魄力的男人,她就是被欺負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