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真相(2)
“然後因為我娘欽慕那個書生的才華,時日漸久,便對他產生了感情,書生很窮,一直想要仕考但是沒有經費,然後我娘拿出身上幾年來賣身所得的僅有的那點積蓄,讓他進了考場,最後,不負所望,他中了狀元,成了皇上眼前的紅人?”
“可惜,人一旦得意,就會忘本,那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他的良心都被狗給吃了,曾經他答應我娘,隻要他能入仕做官,一定回來娶我娘,讓她做官太太,可是,我娘在青樓裏左盼右等,盼了那麽幾年,望穿秋水,最後才知道,那個所謂的狀元已經娶了當時沐軒國最漂亮的女人為妻,然後我娘氣的吐血,後麵托書給那個男人,那男人居然避而不見,我娘氣急,罵他背信棄義,威脅他,若是不見,便把他的騙人行徑斑斑劣跡公之於眾,讓他身敗名裂,那個男人才終於肯見上一麵。”
“後來,見麵了,在一番謊言的敷衍下,我娘終於又和他和好,情意纏綿,後來還有了我,懷了孕之後,他說的名分,地位一直沒有兌現,我娘也根本沒法在花樓再呆下去,因為她接不了客人,人也變得越來越老,人老珠黃,於是,那個惡心的男人便通過老鴇在紅綺樓找了一間地下室給我娘待產,並拿銀子封了老鴇的嘴,我娘一個人在又冷又陰的地下室待產,然後生下了我。”
“當日天氣冷,也根本沒什麽吃的,生下我之後,我又瘦又小,可是,從我娘產下我,那個男人根本沒有來看我們母女一眼,時隔半年,那個男人才來了一趟,來了也是匆匆就走,後來有一次大街上極盡歡騰,人聲鼎沸,我娘以為是以為那個男人來了,來接她了,結果,她拋下在床上哭聲陣陣的奶孩子,在眾人一路尾隨的驚詫眼神裏,急匆匆的披頭散發穿著破舊的衣服跑上二樓的圍欄,從水瀉不通的圍欄裏,在周圍的一群胭脂香粉,大紅大綠的人群裏擠進去,結果,的確是那個男人來了。但是卻不是來接她的,他坐在一輛豪華的馬車上,馬車的兩麵鋪下粉紅的幔,裏麵坐著那個男人和他的正妻老婆,那個著稱的天下第一美人,當母親看到那個女人的時候,簡直失了魂,那是一個多麽美的女人啊,她的一顰一笑,一妍一容,能讓天下的男人盡數為她傾倒,肌膚如雪,蛾眉杏眼,脂鼻朱唇,讓任何女人黯然,她穿著華麗的紫色綢裙,上麵散發著如珍珠般光澤,一身翠玉珠寶,奢華之至,而且,她的懷裏,也抱著一個嬰孩,用上好的絲綢料子做成的繈褓,孩子身上的每一樣東西,都是至尊至純,那時,我的母親便知道自己再也沒有希望了。”
“所以,她退而求其次,因為我漸漸的長大,至生下我以後,因為體虛,她再也不能接客賺錢,然後那個男人偶爾想起會發點善心送點錢來,大多的時候,我們便在後院的大木盆裏麵洗盤子,整天洗那些堆的成山的盤子,當時我還小,全是我母親一個人洗,就為了那每日的十幾文錢,供我們母女吃喝,我兩歲的時候便開始懂事,幫著母親做事,但是我和母親依舊每天被那些管事的打罵,還要遭那些低賤的妓子們的嘲笑,說我娘是異想天開,想攀高枝沒有攀成,我恨。我好恨。那些賤貨,有一天,我見一個賤人在旁邊罵我娘,我衝出去,抓住那個賤人的腿便是一頓狂咬,那個賤人被我撕下了一塊肉,但是我也被花樓的老鴇打的半死,我娘護著我,苦苦的哀求,最後我的命才留了下來?”
“然後,我娘的身體越來越差,每天沾著那些洗盤子的水,一雙手早已磨破,身體本來就不好,後麵換上了風濕,但是,那個男人卻越來越冷淡,很久都不看我們一次,也不送錢來,那段時間,我娘抱著我每晚都哭,後麵,她覺得我越來越大,必須為我找個好的環境,尤其是我被老鴇打了一頓後,娘內心越來越恐慌,又一次,那個男人來了,於是,母親便求他把我帶走,她什麽名分,什麽地位都不奢求了,隻希望他能看在這是他親生女兒的份上將我從花樓帶走,結果那個男人死不同意,後麵娘才知道,他所有的一切都是怕家裏的那位女主人疑心,他對她極盡討好,包括我娘的名分,我的名分,全部都是因為怕惹這個女人不高興而患得患失不敢給,我娘在別人的耳中聽到那個男人是如何的情聖,為了那個女人,他幾乎不顧一切的付出,無微不至,生怕有什麽丁點惹的她不滿。”
“當時,聽到那個男人說‘不’的時候我娘很氣憤,因為,她已經一次又一次的讓步,一次又一次的犧牲,卻沒有讓這個男人有一絲的良知,她也是一個女人,憑什麽她要活的如此沒有尊嚴,低三下四的祈求別人,連同她的孩子一起遭罪,為什麽那個女人,什麽都有,她懷裏的孩子就要比她的孩子貴重千萬倍,明明都是一個父親,為什麽,如此的懸殊,一個在天,一個在地,不公平。命運真的很不公平?”
“我娘很恨,她知道,如今要將我送出這個鬼地方,必須讓那個女人在那個男人的心中不再那麽重要,那麽這個男子才不會如此顧及,於是,有次在花樓,我娘從房門前走過無意中聽到有人談起那個女人青梅竹馬的未婚夫,才知道,原來那個女人在出閣前還是閨中小姐時便和另一個男子有婚約,並且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最後不知什麽原因嫁給了那個男人,嫁給了那個禽獸不如的沐軒國的前右相大人夏衍?”
夏衍。夏衍。此時的夏子漓驚呆了,夏子嬈說了這個就的這個男人竟然是她的爹爹夏衍,禽獸不如。不。不。不是真的。爹爹不是那樣的人,他那麽疼她,怎麽會是那樣的男人。夏子漓擺頭。
“你胡說,爹爹根本不是這樣的人?”
夏子漓搖著頭,一臉蒼白,大聲向夏子嬈吼去。
夏子嬈的臉色驟然一冷,轉過來的眼神突然間變的凶狠。
“一個為了官位前途連殺了四位妃嬪,甚至一把大火移平了整個殿宇,妃子加上幾十上百條的宮女太監的命,你那個禽獸爹爹,是什麽幹不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