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血濃於水
“為什麽不說話?”
她抬頭錯愕的看他一眼,冷峻的臉孔,棱角分明的英俊臉孔,可是,為什麽他始終不能像昊哥哥那樣待她,他對她總是這樣的冷酷,冷酷的讓她害怕。讓她想退避。
他看著她失神的模樣,這種哀哀的目光讓他莫名的煩操,眸子驟然變的冰冷,寒如三尺玄冰。
“王爺沒有別的吩咐,臣妾告退?”
第一次,她半蹲在地上,恭敬的給他行禮。盡管這刻意築起的距離讓她的心微微疼痛了下,可是,她已經沒法先前那樣對他滿滿的怨,無法肆無忌憚的在他麵前發泄自己的不滿,以前,她一直以為自己是無奈的,是被動的,可是,現在才知道,畢竟這也是她欠他的,她無法再任性的將全部的錯歸咎於他。
行了禮,她輕輕起身,眼眸黯然,轉過身子剛要跨開腳步,卻被後麵一道猛然的力道給拉了回來。
“啊!”一聲痛呼,整個身子直直向後倒去,頭一陣暈眩,身子已經跌進一個堅實的懷抱,等她還沒有反應過來,一隻手已經壓了上來,有力的虎口鉗住她的雙頰。
“為什麽不說話……你是在怨本王,你怨本王囚禁了你的爹,將你們夏氏一門全部拘禁!”
熱熱的氣噴在臉側,滿含憤怒的味道,被扼製的雙頰便是一陣疼。
沒有……沒有……她盯著他慍怒的臉,晶瑩的眼眸淚花輕輕的翻湧,拚命的搖頭,臉被他箍的痛,連搖頭都那麽的吃力。
她沒有資格在怨他什麽,也沒有資格乞求他放了她爹爹。她知道,如果失去自己摯愛的爹爹她的心會很痛很痛,痛的失去知覺,痛的自己隻剩下一個軀殼,形同行屍走肉,但她也忍住了不去求他。
他眼裏的濃濃的黑霧漸漸明晰,掐住她臉頰的手慢慢鬆開,夏子漓緩緩的舒了口氣,突然,唇上一暖,鼻尖滿滿是他的味道,他的吻,恣意而霸道,一點一點輾轉吸允她軟軟的唇瓣。
“唔?”許久,他的炙熱和纏綿悶的她喘不過氣來。
她趁著他不備一把推開他,一個起身,才發現剛剛使力過猛,身體根本保持不了平衡,起身時回力打過來,小小的身軀狼狽的跌坐在冰冷的地上。
瞪大水晶般澈亮的眼,又驚又懼的看他,她以前沒敢怎麽反抗他,尤其在他正盡性的時候,因為她知道一反抗隻會帶來他更粗暴的對待,她對他性格的其他方麵一點不熟,但是對這方麵的認知,倒還是有的。
“夏子漓?”狠狠的一聲,夏子漓硬生生的打了顫。
陰鷙的眼望下去,墨雲軒正襟危坐在座椅上,臉上是森冷的寒芒,該死的女人,竟敢以此來要挾她,她以為他這樣就能逼的他心軟,不……這樣就大錯特錯了,現在的她等於在自尋死路。
“別以為你這樣就能反抗的了本王,本王跟你說過,夏家的人本王一個都不會放過,好好做你的燕王妃,別惹本王生氣,否則,代價是你付不起的?”
“不?”一聲泣喊,臉龐上已經是淚水漣漣,身體一點點向後縮,為什麽他總喜歡用這樣的話語傷她,殘忍的傷害她,她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別人,為什麽別人帶給她的總是傷害,夏家。夏家。每一個人都是她的親人啊,血濃於水,她怎麽可以昧著良心說自己根本不在乎,就算她可以替他原諒,可以想著那個錯不全在他,可是為什麽再次親耳聽到他如此決絕的話,她依舊心痛的不行。
“我不要做什麽王妃,我根本不稀罕?”她淚水大滴大滴砸下來,捂著嘴的袖口,被淚水淋濕,身子在冰冷的地上蜷縮。
“聽著?”看著她楚楚動人惹人憐惜的痛楚摸樣,他免無表情彎下身,貼近她,手指抬起她的下巴,深冷的目光直直望進她溢滿淚水的眸子,薄唇輕啟。
“本王再給你說一遍,這輩子,你隻能是本王的女人,這燕王妃的位置,不管你稀不稀罕你都給我當下去,沒有本王的允許,你擺脫不了,作為人妻,就要恪守人妻的本分,知道怎麽伺候相公,怎麽樣做好一個妻子應盡的義務?”
他的語氣很慢,語速平緩,平緩的沒有一點起伏,這樣淡淡的語氣,夏子漓卻聽的渾身發寒,抱住發冷的身子一點一點後退,下巴從他的指縫中移開,水眸裏盡是一片濃濃的恐懼。
墨雲軒將她的恐懼盡收眼裏,冷冷的俊臉毫無表情,誰都不知道他心裏的火有多大,她竟敢跟他吼著說不當王妃,不想做他的女人,不稀罕……好。真的很好……
他慍怒的臉上又增加了一層薄薄的冷霜。
“過來,現在教你怎麽做一個合格的妻子?”
他的臂伸過去,輕輕的聲音,隻有夏子漓才能聽出裏麵的不尋常。
她瞬間變了臉色,不。不行。跟了她這麽久,她什麽沒有學會,隻充分認識到一點,凡是越麵無表情,越是看起來滿不在乎的摸樣的他,越是恐怖到了極點。
不。她才不要坐在這裏等死。不。不要……
慌忙搖頭,然後收攏了裙擺拔腿就想跑,才剛一個起步,墨雲軒仿佛一早就預料到她想幹什麽,一把反抓了她瘦小的胳膊,將她從地上提起來。
“不……不要……求你。不要……”
她在他的手裏掙紮的厲害,他隻用了一隻手便輕鬆將她提起來,盡管她拚勁了全力,卻是一點用都沒有,冰冷的淚水沿著鼻尖落在地上,顆顆晶瑩,在冰冷的地磚上,暈開成小朵小朵的花,墨雲軒幾步過去,她便被像扔東西一樣扔在書房後麵的床上。
“還跑麽?”
他站在床邊,頎長挺拔的身材,高大健壯的體魄,冷血的薄唇緊抿,懷揣了手,渾身透著一股不敢讓人放肆的不容反抗的威嚴。
“不……”她胡亂的拿袖口抹著淚,看著他逼近的迫人的碩壯的身體,心裏便是一陣抽緊。
她的唇因為恐怖和寒冷逐漸泛白,身體瑟瑟發抖,自動的縮向床角,離他最遠的位置。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麽,她根本不怕死。可是她怕他。她也不知道這種懼怕從何而來,總之一麵對他,她自然而然心就是猛然的抽緊,然後身心不得施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