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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枕邊風

  說的一點都不誇張,雲歌並不是愚鈍之人,隻是前世懦弱了些,該學的都學了,隻是不曾那麽用心罷了,如今,經曆的事多了,便斷不能虧欠自個半分,吃穿用度都是最精細的。


  “爹爹若是喜歡,雲歌便常給爹爹泡。”


  秦沛山笑了笑,慈愛的說:“還是雲歌懂事,這幾日爹爹沒在府內,可有人為難了你?”


  雲歌唇角微勾道:“沒有,有爹爹疼愛,又會有哪個不長眼的來為難我?”


  看著這個麵容與氣度都跟原配相似的臉,秦沛山忍不住歎了一聲,她越乖巧懂事,他心下反而越愧疚,原本以為阮氏不管如何,也不至於虧待了她,可知道她膽敢毒害了那兩房妻妾之後,便能猜到,她對雲歌也是用了手段的,隻是表麵功夫做的好,所以他才沒察覺罷了。


  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是爹爹忽略了你,以後不會了,斷不會叫任何人欺負了你。”


  雲歌心底湧上一股暖意,為何上輩子對這麽疼愛她的父親視而不見呢?人總是自作聰明,所以會忽略真心待自己的人,爹爹這麽待她,她又怎的舍得他背上不孝之名?

  “沒有,爹爹,我不會讓人欺負的,對了,今個老祖宗找我去問話,老祖宗年紀大了,又才剛跟二叔回來,自是不好離了府,去別處,還是讓老祖宗留下吧。”


  秦沛山也是因為氣急之下才會說出那樣的話來,實則心底也有些後悔,天下無不是之父母,隻是他跟老夫人之間積怨頗深,老夫人對雲歌又太苛刻,所以,才會如此氣憤,冷靜之後,又覺得愧疚,這幾日才一直避而不見罷了。


  “隻是怕委屈雲歌了。”


  “不委屈,孝順老夫人是應該的,不過爹爹之前就已經給了二叔另一宅子的地契,二叔也入了禮部,等入秋之後,便正好搬過去,也免了旁人說閑話,畢竟當初二叔成婚之時,已分了家,就算他們去那別院住,也無人敢說什麽。”


  雲歌細細說來,側著臉,秦沛山有些許的恍惚,似乎看到了多年前,柔兒也是這麽輕柔的跟他說話,眼眶忍不住悄悄的紅了。


  “爹爹你怎麽了?”


  “沒什麽,你說的對,一切就按照你說的做。”


  雲歌想了想又說:“家中的事務暫且由白姨娘打理,不過她到底是姨娘,身份怕是低了些,阮氏畢竟還占據著正室之位,若爹爹願意的話,不如將白姨娘扶為平妻?”


  她一提白姨娘,秦沛山想了半響之後,才想起她的樣子,是個美麗的女子,隻是柔兒死之後,他對旁的女子都沒了興致,也不記得長什麽樣子,那兩個姨娘,也是為了壓製阮氏而已,後卻不知竟都被阮氏害成了這樣,柳氏還丟了性命,對白氏便存了幾分補償的心思。


  “好,我去看看她。”


  說完,便朝白姨娘的院子去了,雲歌眼色微暖,若那白姨娘能立起來就更好,她性子不似阮氏那般歹毒,瞧著溫柔解語,爹爹也已寂寞了這麽久,也該有個可心的人。


  白姨娘得知侯爺去了雲歌的院子後,竟朝她這來,欣喜若狂之下,便忙問一旁服侍的侍女巧兒:“我的臉怎麽樣,是不是老了?妝容呢,是不是太寡淡?”


  驚慌失措的像是懷春的少女,也不怪她,秦沛山本就對旁的女子太過冷淡了,她是運氣好,隻是服侍了幾夜便懷了身孕,之後,便極難再看到侯爺,病了之後,怕過了病氣,更是極少見了。


  巧兒連忙說:“不,姨娘好看的緊的,侯爺看了,定會喜歡的。”


  正說著,秦沛山已走了進來,白姨娘看著那偉岸的身影,竟怔住了,忍不住落下淚來,又慌忙的拭去,顯得有些無措:“侯爺來了,妾身……妾身見過侯爺。”


  “不必如此多禮,我隻是來看看你,身子可好些了?”


  他淡聲問,縱然已是近四十的人了,看著卻依舊儒雅俊朗,白姨娘紅著臉,激動的甚至難以自持,忙點了點頭說:“好多了,謝侯爺關心。”


  她不是嘴笨的人,可在他麵前,卻笨拙之極,又是什麽話都說不出來,心底又急又慌,秦沛山也不是多話之人,多看了她幾眼,他都忘了她年輕的模樣了,或許是常年病弱的關係,氣色很不好,眼角也多了幾條皺紋,心底多少有些些許的愧疚,到底是他負了她。


  “你好生修養著,缺什麽,開口便是,過幾日,選個日子,我會將你扶為平妻,也會上奏朝廷。”


  白姨娘驚呆似的看著他,似乎還有些沒反應過來,一旁的巧兒歡喜的扯了扯她的袖口,才讓她有所反應,對他福了福身,聲音哽咽道:“多謝侯爺,隻是妾身愚鈍,怕是不堪……”


  秦沛山擺了擺手道:“你是府中僅有的姨娘,需要你操持著,你自個性子太過溫順,要剛強些,管住府中的那些下人。”


  “是,妾身定不負所望。”


  “還有雲歌,其實這事是她跟我提的,你多照顧著些她。”


  白姨娘連忙點頭,再抬頭,他已經走了出去,她癡癡的看了許久,一旁的巧兒喜極而泣,說是苦盡甘來了,白姨娘神色漸漸變得堅毅起來,他說要她剛強,她便做給他看,至少這樣,他會多看著她些吧?

  晚膳是一起吃的,老夫人也來了,對著神色冷淡的秦沛山,也不敢像以前那般拿喬,秦嵩山也是小心翼翼,他在安寧縣城說的上話,可回京之後,卻發現他隻個微不足道的小官,甚是氣悶。


  不過,他倒是注意到了,同僚對他也還算客氣,不過是看在他哥哥的份上,而不是因為他那侯爺的身份,而是因為他雖無官職,卻自由出入皇宮,似受皇上寵信,這才有幾分薄麵。


  所以,對於這位大哥,他還是畢恭畢敬的,恐怕他的仕途還要靠他呢。


  老夫人也不拿喬了,找了個由頭開了話腔,算是打破了僵局,秦沛山的臉色也不那麽冷淡,看著倒是其樂融融的樣子,用完膳之後,秦沛山請了秦嵩山去了書房詳談,大概一個時辰之後,秦嵩山一臉喜意出來了。


  回了房裏,許氏忙拉著他問:“老爺,大哥跟你說了些什麽?”


  “也沒什麽,談了些公事,我跟你說,以後你可得敬著大哥些,他是侯爺,又得皇上青眼。”


  許氏翻了個白眼道:“他是侯爺,你又不是,當初分家,我們二房又沒得多少東西,也就那幾間鋪子而已,大哥卻得到了世襲的侯爺位置,老爺你還被下放到了一個小縣城,這一離開便是十年,如今才回來,他卻要趕你出去,這算什麽大哥?”


  這一聽就是有很大的怨氣,聽她這麽說,秦嵩山原本的喜意也被衝散了不少,臉色也沉了下來:“誰叫他是長子。”


  “是長子,就該什麽都是他的嗎?這麽多年,白占著侯爺的位置,什麽都不作為,而老爺你清政為民,十年了才得以回京,卻還是個六品小官,妾身是替你不值。”


  她絮絮叨叨的說著這話,秦嵩山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許氏也不敢再繼續多埋怨了,又問:“大哥找你去,不會是想將我們趕出去吧。”


  “倒沒說這事,他隻是說,已跟皇上提了我一句,我隻管在禮部待著,幹上一年之後,若是辦事得力,會有上提的機會。”


  許氏哼了一聲道:“哼,若是要提,怎的不現在提?我看呐,他定是在唬你,我們才剛來,他便想著要將我們趕出去呢,就算買了一宅子又如何,還不是心底有鬼,就連娘也不顧了呢。”


  “別說了。”秦嵩山訓斥了一聲。


  許氏趕緊住了嘴,不過想了想,還是有些不服氣,便又說了:“老爺,你別怪妾身多嘴,那阮氏被送走了,如今卻由一姨娘管事,這是何道理?你也知道芷晴芷惜都大了,到了議親的年紀了,得要準備嫁妝,老爺甚是清廉,家中支出甚大,怕是……”


  秦嵩山被她說的越發沉默了,冷聲道:“那夫人的意思呢?”


  “這不是最好時機嗎?咱門就在這侯府,我再想辦法說動老夫人,能管上這後宅,那就好了。”


  “好,就依夫人所言。”


  夜色漸漸深了,雲歌的日子卻不好過,秦行睿回來了,晚膳之後突然回來的,也沒去拜見秦沛山,反而進了她的院子。


  敲了她的房門,一臉沉默的站在門外,外麵下起了小雨,他身上簡直要濕透了,雲歌趕緊要拉他進來,卻被他推開了,臉已不顯得那麽稚嫩了,盯著她,冷冷的問:“我娘被送走了?”


  雲歌暗歎一聲,臉色也冷凝下來,走了出去,陪著他站著,看著他的字眼一字一句道:“是。”


  “有人告訴我,是你算計的,是嗎?”


  “不是,是她自作自受,毒是她下。”


  她表現的很鎮定,並沒有要說服他的意思,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而已,秦行睿咬了咬牙問:“我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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