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奇怪的反應
自從昨天早上宗秀讓薑晨去皇城門口候著,等上早朝的崔賢文,再私下約見疤臉侍衛後,薑晨就一去兩天,連家都沒回。
這會薑晨一路打馬而來,沿途見無數的工匠在忙活,尤其是到宗秀家門口的時候,看到高大的水車,兩眼瞪的老大“會長,這又是何時裝上的?著實新奇。”
“剛弄好,我這不是想著以後方便大家洗漱、灌溉嘛。薑大哥,來,我介紹你認識,這位是工部滕侍郎。”
薑晨急忙下馬“小的薑晨,見過滕侍郎。”
滕百川混跡官場多年,自然一眼就看出薑晨的底細,雖然薑晨沒官階,隻是宗秀的侍衛。可是能被宗秀稱為‘大哥’的人,他哪敢拿架子。
“哈哈,原來是薑壯士。”
滕百川也是場麵人,知道自己不方便再留,和薑晨打了個招呼,便對宗秀抱拳道“侯爺,那下官先行告退,工程上有什麽問題你直接和幾個班頭說聲就好。”
“嗯嗯,滕侍郎慢走,本官這還有些事要處理,就不遠送了。”
宗秀急著問疤臉侍衛的事,自然想著滕百川走的越快越好。
“哈哈,哪敢勞侯爺相送。”
滕百川翻身上馬,快步離去。
宗秀左右看了看,見周圍還有不少幹活的工匠,以及圍著水車瞧熱鬧的人,對薑晨使了個眼色“跟我進來。丫頭,你把著門。”
“是。”
易傾情應了個諾,抱著金虎靠在門口,假裝在看水車,兩眼卻不時觀察著附近的人。
宗秀領著薑晨進了內屋,低聲問道“事情辦的怎麽樣?話可帶到?”
薑晨同樣低聲道“會長,我在皇宮附近等了兩天,才得了空和那疤臉侍衛見了一麵。”
“那就是話傳到了?他有何反應?”宗秀急忙問道。
薑晨滿臉古怪的說道“這……我不知道該怎麽說。反正他的反應很奇怪。”
“奇怪?有何奇怪?”宗秀追問道。
薑晨道“當時我假裝是路人,先問他看沒看過報紙,他瞪了我一眼,然後我就問他對桃園三結義的看法,他像是很傷心,不等我把後麵的話說出,他就開始趕我走,還說再不走就喊人了。”
“額……”
宗秀一臉狐疑,這反應是夠奇怪的“然後呢?”
薑晨忙道“然後我前腳剛走,後腳就看到幾個崔家侍衛走了過來。事後我想了想,總感覺他像是怕我被那些侍衛發現,才故意趕我走的。”
說到這裏,薑晨頓了頓,糾結道“這也是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若他對崔家忠心耿耿,應該直接喊人把我抓了,治個挑撥離間的罪名,何必在那些崔府侍衛過來的時候,示警與我呢?”
宗秀也納悶了照薑晨這說法,那個疤臉侍衛是挺奇怪的。他要忠心,為何示警?他若不忠心,為何不動手?
宗秀想不明白,複又問道“你這兩天都在長安城中?”
“是的。屬下怕耽誤了會長的事,便一直借住在原來國子監同僚的家裏。說來也巧,他家就在皇城邊,打開窗子就能看的宮門。”
“那可聽到其他風聲?”宗秀試探的問道。
薑晨想了想,道“昨天長安縣出了一樁命案,一個鄉紳滿門被滅,十幾口人被殺的幹幹淨淨,陛下震怒,京兆府正全力偵緝,聽說連不良帥董玄城都出動了。”
薑晨說完,自言自語道“也不知是哪個不長眼的歹人,敢在天子腳下作案,這不是嫌命長嗎?”
“嘶……”
聽到不良帥董玄城都出動了,宗秀暗自吸了一口涼氣。
乖乖,咋把董玄城那廝惹出來了,真要是董玄城出馬,說不定還真會查到秦鍾勝、秦鍾晟兄弟頭上。
想了想,宗秀突然說道“薑大哥,你再去趟江對麵。”
“去江對麵作甚?”薑晨不解。
宗秀解釋道“這不是最近擴建嘛,我打算在江對麵修了個養殖場,由樂正陽負責,現在正籌備呢。秦家兄弟在那邊幫忙,你過去和他們倆說聲,讓他們陪著牧綱去趟樂正陽的老家,看著運點雛鷹過來。”
不等薑晨應腔,宗秀又道“畢竟是自家夥計,還要買鷹,錢財什麽的備足一些,讓他們走之前去薑伯那支點銀錢。”
“是。”
薑晨雖然不知道宗秀為何讓秦家兄弟去幫忙買鷹,可會長的話就是天下會最高命令,薑晨應了個諾直接離去。
過了一會,易傾情抱著金虎走了進來,見宗秀愁眉苦臉的,不禁笑嘻嘻的說道“公子又有什麽煩心事?嘻嘻,自動打水的水車都建好了,陛下那可又少不了賞賜,還愁什麽?”
宗秀本想傾訴,可看到易傾情甜甜的笑臉,故意翻了個白眼“公子我愁錢呢,哎呀,你是不當家不知道柴米貴,咱這裏裏外外又是一大筆開銷,欠柴家的五百萬冊字典沒著落不說,現在又是圈院牆,建廠房,哪裏不要花錢。”
“嘻嘻,公子不過是把未來需要的投資提前花了,以後淨等著收錢呢。”
易傾情看出宗秀愁悶,故意把話往好了說。
宗秀哈哈一笑“是啊,等各大廠房步入正軌,咱們就在家裏躺著收錢了。丫頭,我先睡個覺,你和金虎去玩吧。”
宗秀昨天又熬了一宿,白天為了指揮裝水車,硬是沒睡覺,這會早困了。
易傾情急道“先別睡,哪能不吃東西就睡覺的。公子,你看會金虎,我去給你打飯。”
說著,易傾情把金虎塞到宗秀懷裏,飛快的跑向薑家村的食堂,打來熱騰騰的肉湯,看著宗秀吃下後,才抱著金虎離開。
接下來的幾天,剩餘的兩個水車順利的立在薑家村上下兩頭。
曲江之上,三個水車形成一道獨特的風景線,引來無數文人士子的圍觀,霎時間江麵上的遊船數量都超過了渼陂湖。
而造紙廠有了水,安伯易也開始了第一次‘以竹製紙’的嚐試。
至於宗秀家附近,則充滿了敲敲打打的聲音。
還真別說,工部的匠人幹活就是麻溜,三萬多人一起開工,幾十裏的圍牆隻用了幾天功夫就立起來了。
圍牆拉好後,幹活的匠人走了一大半,隻留下千把號人給養殖場做活。
這天早上,宗秀起了個大早,就見易傾情氣呼呼的走了進來“公子,這日子沒法過了,我都好幾天不敢出門了。”
宗秀聞言大笑“可是又有士子在江麵上劃船,參觀咱家水車呢?”
易傾情哼哼道“這次更過分,都站到咱家門口了,剛還有倆人來敲咱的院門,說要問問水車出自何人之手,想拜會一下。”
易傾情說完,不滿道“公子,你是知道的,那些士子多半去過易鳳閣,我就算戴上麵紗恐怕也會被認出,都幾天不敢出門了。”
“嘿嘿,戴麵紗還能被認出,不正說明咱家丫頭漂亮嘛。”宗秀調笑一聲。
易傾情紅著臉道“可我也想出門看看水車,他們不花錢,憑什麽看咱家的水車。”
“你啊……”
宗秀愛憐的搖了搖頭。
他明白易傾情的感受,而且家門口整天圍滿看稀奇的文人士子也不是辦法,想了想,道“放心,過些天我讓人在上遊拉個網,不讓船下來就是。”
“攔江?不好吧,這可是會被問責的。”
易傾情倒也懂律法,曲江是水運河道,真拉網攔江,京兆府那都過不去。
宗秀道“那要看怎麽攔,用什麽攔。”
“公子,要不我再忍幾天,等他們看膩了,說不定就不來了。”易傾情還是擔心。
宗秀大笑道“怕什麽,公子我能會幹挖坑自己跳的事?”
“可丫頭還是擔心。”易傾情嘟囔著,她感覺自己剛才說錯話了。
宗秀敲了下易傾情光潔的額頭,道“小腦瓜整天想什麽呢,你先委屈幾天,在咱院子裏溜達溜達金虎,哈哈,剛拉的院子那麽大,還不夠你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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