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內鬼現身,柴紹登門
宗秀說完,快步離去,走到門口的時候,易傾情甜甜一笑,跟在後麵:“公子,薑大哥已經去了。”
“不急,等他把人抓回來再說。丫頭,今天你可是立了個大功,想要什麽獎勵?”
易傾情笑吟吟的說道:“不過是幫了點小忙,再則說來,丫頭還掛著護法殿殿主的名頭,自然不能坐視有人對公子不忠。”
宗秀聽的開懷大笑:“不錯,不錯,看來有必要給你加派點人手了。馬上咱們的生意就要徹底占據關內道,護法殿可不能就你這麽一個殿主。”
“占據關內道?公子,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易傾情邁著輕快的步子跟在宗秀身邊,好奇的問著。
昨夜發生的事太多,宗秀還沒來得及把他和柴紹的買賣,還有老李的封賞說給易傾情聽。
這會兩人往家走,閑著也是閑著,宗秀邊走邊說,把自己的封號、官職、還有得的好處一一說來。
易傾情聽的直瞪眼,像看怪物似得看著宗秀。
“公子今年十七了嗎?”
“嗯,過年就十七了。”
宗秀這具身體的年齡確實不大,他也不介意裝個嫩。
易傾情倒吸一口涼氣:“以弱冠之年,稱‘天下文宗’,並與諸官學立像,位列孔丘之下,公子可稱千古第一奇人也。”
“哈哈哈哈……什麽奇人不奇人的,到手的錢才是最實在的。名頭有啥用?能當飯吃嗎?”
被喜歡的人恭維,宗秀自然開心,領著易傾情就往家走。
“丫頭,快些。柴紹可是答應今天把長安城的店鋪轉讓給咱的,那麽多鋪子,可是有好些事需要籌備。”
“嘻嘻,公子想好做什麽生意了嗎?”
“那個不急,慢慢來,先把鋪麵拿手裏。有了鋪麵做啥不行。”
兩人一路說笑,到家裏的時候見金虎在還窩裏趴著,旁邊放的食物倒是吃了些,易傾情隻當金虎是在長個,又備了點食物,倆人就在院子裏坐等柴紹過來。
然而等了一上午,柴紹沒來,卻把前去抓人的薑晨等來了。
“會長,果然和丫頭姑娘說的一樣,就是這倆家夥!我們跟到他們家的時候,這倆人正收拾東西,準備逃跑。”
薑晨領著十來個薑家村青壯,把兩個用繩索五花大綁的人按跪在院中。
跪在麵前倆人宗秀也認得,是印刷廠‘字房’的排版師傅,還是父子倆,父親叫‘田貴生’,兒子叫‘田添仁’。
這二人都是後來印刷廠擴建,薑渙招進來的新人。
據說田貴生早年間還在村塾當過幾年夫子,他兒子田添仁也曾參加過鄉試,隻是成績太次,也就沒了讀書的念想。
父子倆被五花大綁的按在地上,周圍又都是凶神惡煞的薑家村青壯,尤其宗秀更是麵若冰霜,不禁哀嚎求饒。
“會長饒命,會長饒命,我們也是迫不得已才幹出此等肮髒事,求求你再給我們一個機會吧。都是那個該死的木老四,他是我的前東家,都是他逼著我為他打探消息,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迫不得已?那我就聽聽怎麽個迫不得已法!”
宗秀一腳踹開往自己身邊爬的田貴生,厲聲喝道:“是我給你們的月錢低了,還是福利少了?”
“田貴生,我記得你上個月剛來的時候,說家裏老母病重,想支點錢為老母看病,是我讓薑渙給你按員工福利走的程序,免費給的銀子吧!”
“田添仁,你小子剛進來那會,幾次排版出錯,導致印廢了數千張報紙,我可罰過你一分錢?”
“你們兩個吃裏扒外的家夥,還好意思和我說迫不得已!”
宗秀最恨這種反骨仔,他為了凝聚人心,工錢都往高了給,福利製度也是天下首例。
可還有人背地裏使手段,想壞他的買賣,如何不怒!
薑晨抽出橫刀舉在半空:“會長,和這種人囉嗦什麽,直接一刀砍了算球。”
“對,砍了!首級掛在牌樓子下麵,屍體沉到曲江裏,看以後誰還敢吃裏扒外。”
那些薑家村的後生也紛紛大喝。
田貴生和田添仁父子臉色煞白,田添仁更是直接嚇尿。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會長我求求你了,隻要你肯放過我,讓我幹什麽都行。”
“嗬嗬,連最基本的忠誠都做不到,我要你何用!”
宗秀又是一腳把田添仁踹翻在地,鄙夷的看著嚇尿了的二五仔。
田貴生心知求饒無望,不禁絕望道:“會長,千錯萬錯都是我一個人的錯,你要殺要剮殺衝我來,求求你放過添仁行嗎?他還小,什麽都不知道,所有的事都是我幹的,和他無關。”
“無關?無關我講話的時候,你們父子倆都一臉驚慌?”
“無關?無關你們父子倆一起收拾東西跑路?”
“老子沒當著眾人的麵抓你們,已經給你們留著臉了。爾等出去之後,不想著主動認錯,還膽敢逃逸,現在求饒,不覺的晚了嗎?”
宗秀給過這父子倆機會,還不止一次。就連最後讓薑晨抓人的時候,還想著隻要這倆人不逃跑,哪怕是在家裏蹲著反思個幾天再來認錯,他也不會起殺心。
歸根結底,他是心是現代人,總感覺生命是值得尊重的。
“會長,下令吧!”
在田貴生和田添仁父子絕望的表情中,薑晨舉起刀,殺意畢露。
“會長,請下令!”
“會長,請下令!”
“會長,請下令!”
薑家村的青壯後生齊聲吆喝,叫囂著要殺了二人。
畢竟宗秀的出現,以及印刷廠、新風裳給薑家村帶來的改變他們都看在眼裏,也都落到好處。
一旦過上了好日子,誰還想再過回去麵朝黃土背朝天的生活。
兩個內奸走漏消息,差點害了整個印刷廠,這等同斷他們的財路。
正所謂斷人財路,無異殺人父母,大家對田貴生和田添仁父子恨著呢。
易傾情也道:“公子,叛逆之人不可留,當殺!”
“丫頭姑娘說的對,叛逆之刃不可留,當殺了以儆效尤。”
“會長,殺!”
“會長,殺!”
“會長,殺!”
群情激奮,殺聲如雷,一時間宗秀也想張口,道一聲‘殺’,然後看著兩個人頭落地,過一回操控他人生死的癮。
然而內心最後的理智卻告訴他——不能開這個先河。
殺人,是會上癮的!
宗秀咬了咬牙:“將他們送到京兆府。”
“會長!”薑晨不甘心,“如此奸妄,當親自殺之而後快。”
宗秀擺了擺手:“大唐自有律法,此二人如此處置當由京兆府決斷。”
“可是……”
薑晨還想再說。
宗秀喝道:“這是命令!”
“是!”
連命令都出來了,薑晨無奈,指揮著幾個後生把地上的倆人架起來,拖著就往外走。
宗秀又在背後叫道:“去的時候順便和京兆府尹說聲幾個紙商違約的事,讓京兆府出麵把銀子要來。媽了個巴子的,敢和我玩陰的,真是活膩了。”
宗秀在家裏等了大半天,內奸都抓到了,也沒見那昨天那幾個紙商送錢來,哪能不氣。
等薑晨帶著人走後,宗秀和易傾情繼續在家等柴紹,這一等又是一個下午。直到天色將黒,倆人晚飯都吃過了,院外才傳來車軲轆滾動的聲音。
“籲……”
車軲轆的聲音在院門外停止,不等宗秀起身,就見柴紹抱著一捧紙笑嗬嗬的走進了,身後還跟著一個三十出頭的男子。
“抱歉,抱歉,今個瑣事纏身,剛得空閑,所以來晚了,宗會長莫怪莫怪。”
宗秀起身笑道:“誰沒個忙的時候呢,譙公,咱說好的……”
“都在這呢。”
不等宗秀說完,柴紹便將所抱的紙張放在石桌上。
“這些是我們柴家在長安城內所有店鋪的地契、房契,一共一百零八間,你點點。”
這還點個錘子啊,別說倆人都簽過合約,就算沒簽約,現在倆人也是一條繩的螞蚱,,以柴紹的身家還能為了幾間店鋪坑他不成。
宗秀也不去碰,給易傾情使了個眼色,示意易傾情將東西收起來。
“譙公,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