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暗潮似湧
第二日,寧慕雪從床上悠悠醒來後,就發現身側的人不見了。寧慕雪內心頓時慌亂了起來,大聲地喊了起來:“墨玉玄,墨玉玄,墨玉玄,你去哪了?”
掀開被子,下了床,卻還是沒看到墨玉玄的身影,卻聽房門外的一陣敲門聲,寧慕雪激動跑去,打開了門,卻失望了。
墨玉玄的身影她倒是沒有看見,小環卻是站在她麵前,寧慕雪顧不得了,一臉焦急地一把緊緊地抓住小環的手臂道:“小環,墨……王爺去哪了?”
小環頓時了然一笑,轉身關上了房門,扶著寧慕雪坐到了床邊:“小姐,你放心,看把小姐著急的,衣服都忘穿了,嘿嘿~”掩唇一笑。
“怎麽不著急啊?你快說,快說王爺去哪了?他傷還沒好。”寧慕雪焦急得不得了,緊緊皺著眉頭向小環索問。
“小姐,王爺,去上早朝了。”
“可他的傷,他的傷還沒好啊,這怎麽能去呢?”寧慕雪的臉上滿是憂色。
“小姐,王爺已經沒事了。”小環朝著寧慕雪安然一笑。
寧慕雪這才鬆了口氣,在小環的伺候下穿衣、洗漱。然後坐在鏡台,在小環的伺候下梳妝打扮了起來。
這一打扮,褪去了那些天臉上的蒼白,麵容變得稍微好了些。
“小姐,你這幾日不眠不休地照顧王爺,小環相信王爺一定會對小姐好的,小姐不必在躲著王爺了。”小環一邊梳著寧慕雪的發髻,一邊說道。
“小環,說這些幹嘛啊,都過去了。”寧慕雪咳了一聲,假裝淡定道。
“是,是,是,小姐。”小環掩唇一笑。
墨玉玄似乎開始忙碌了起來,這一整天寧慕雪都未曾見過他一麵。要是往常,她是不會想起墨玉玄這個人的。
可自從見到他快死的一瞬間,她的心就開始忍不住抽痛了起來,就像失去了所有一樣,她不知她何時竟愛他這麽深了。說要去書房找他,給他送湯藥,她卻似乎也不好意思去了,說不定墨玉玄又想逼她。想到這,寧慕雪臉上頓時一紅。
一晃眼,天就快要黑了,寧慕雪等來等去,也不見墨玉玄回來。實在困倦的她,就先躺在床上,不知不覺中便睡著了,房內的濁火卻還亮著。
睡到後半夜的寧慕雪,卻覺一陣濕熱,臉上頓時一癢,手不自覺地抹了抹臉,換個姿勢繼續睡著。
可鼻子也不知什麽時候也開始發癢,寧慕雪漸漸就蘇醒過來了。可這一睜眼,便見麵前有一張放大的臉,把寧慕雪嚇了個半死,以為是見鬼了,立馬坐了起來,雙手扶著胸口,久久不能平靜。
“墨玉玄,你幹嘛?大半夜不睡覺,可嚇死我了……”寧慕雪緩過心頭的驚嚇,一臉責怪地看向墨玉玄。
“王妃,一日未見,可曾想念本王?好香~”墨玉玄手中拿起寧慕雪的一撮秀發,放在鼻下,一臉享受地聞了起來。她的秀發很好聞,有一絲淡淡的清香。
寧慕雪看向墨玉玄,覺得他此時的樣子就像個落入凡塵的妖孽,英挺的鼻梁,麵若冠玉,鬢若刀裁,棱角分明。純黑的眼眸閃著微光,似夜色中的點點熒光,卻不再那麽冰冷,長長的睫毛在燭光的照耀下投下淺淺的陰影,白色衣襟半敞,露出他白淨而平坦的胸膛。
很是誘人,不似往日般的出塵。
尤其是他抓著她的頭發,放在鼻間一聞的樣子,讓她覺得更為魅惑,無邊的曖昧,就像給她撒下了一張巨大的情網,她怎麽也掙脫不開,隻能任由其發展下去,直到……
寧慕雪呆呆地看著此時的墨玉玄,就像受到蠱惑一樣,情不自禁地開口回答道:“想。”
直到墨玉玄俊美的臉上擒起了一抹笑意,寧慕雪才意識到自己所說的話,臉上頓時一紅,立即把自己的頭發從墨玉玄的手中拿了下來,推開墨玉玄,埋著頭便往床的裏側退去。
“王妃,這是在邀請本王麽?”墨玉玄一笑,便躺在了寧慕雪的身側,側身望著她。
“墨玉玄,你……”
說著寧慕雪便往床上分起了三八線,抬頭便指著墨玉玄道:“墨玉玄,你不準越過來。”
“王妃,別害羞。”墨玉玄卻不顧,直接把寧慕雪拉到了他身側躺下。
寧慕雪不安地躺了下來,她突然懷念起他受傷的日子,至少自己是處於主動的,而不是現在的被動,自己隻需陪在他身旁便好,哪需要現在這樣?讓她分外不好意思。
墨玉玄接下來的動作讓寧慕雪更加忐忑了,他竟然翻身過來,把她壓在了他的下麵。
寧慕雪頓時閉上了眼睛一推,手忙腳亂之下,竟然碰到了墨玉玄的傷口。隻聽他一呼痛,寧慕雪心下一疼,便要再次去察看他的傷口。卻被他及時拉住了手,放在他的臉上,隻見他不斷地低頭,再低頭。
寧慕雪這才驚覺他是在騙他,可她也不敢再推了,生怕一不小心碰到了他的傷口,傷口再流血可如何是好。
她以為他就想吻她的時候,他卻一個偏頭,朝著她的臉頰親了一口,便轉身躺在她的身側,滅了這房內的燭火。
側身抱住她的身子,朝著她耳邊說:“王妃,我們該歇息了。”
寧慕雪心下卻有點點失望,可這樣也很好了。她什麽時候這麽好色了,於是,閉上眼睛睡了起來。
等到墨玉玄身側的寧慕雪傳來均勻的呼吸後,墨玉玄卻睜開純黑的眼眸,望著身側的可人兒,眼中閃過一絲冷意,隻消一瞬,便恢複了平靜。
閉上眼,與她同眠。
這就像一場局,棋子終於落入了陷阱,等到她失去作用的時候,才驚覺所有的一切都僅僅是一場精心的布局。即使那些曾經有多真實,酒醒後,就是一場荒誕,不作數的。
誰的承受能力有多強,誰就能化被動為主動,從一顆棋子反咬對方一口。可情之一字,最是誘人,最是傷人,又是哪一方可以輕易逃脫得了的?隻是自欺欺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