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再訪
北離上輩子的豐富經驗讓她知道了太多不同地界的‘潛規則’，但是容卿不知道。非暗界成員怎麽可能清楚知道這些東西，因此北離很不放心容卿私自出行，隻是又舍不得對容卿發脾氣，所以每次都會有某個可憐蟲承擔北離的大部分怒火。而現在，這個可憐蟲就是亞當家族。
瓦崗的勢力已經定型了，冒昧插手不是明智之舉。所以北離決定，幹脆讓亞當家族再出另一位當家人吧，如果以後容卿再來金三角，那就不用再擔心了。
於是韓古的電話就給了北離另外一個思緒。
‘韓古，你還沒走嗎？’
‘出了點小狀況，我本來是過來和亞當家族談點兒交易的，隻是看起來這位當家人實在是有點傲。’
隨著韓古的講述，北離才慢慢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原來韓古就打算到瓦崗來一次，畢竟亞當家族不久前才換一個當家人，怎麽說都還是得打聲招呼。按照以往的情況，以韓古的身份，在剛剛落腳時亞當家族就應當派人來請了。但是這位莫斯?亞當卻要韓古主動登門拜訪，還要請帖。這就不隻是傲字可以概括了，簡直就是目中無人啊！
‘中午不知道有沒有空約一下？’
北離微微邪笑，心道，正合我意。所以也沒折騰就答應了韓古下午見的約定。
等韓古到來，剛好北離將午餐擺上桌子。剛剛還露著點淺淺微笑，但是卻帶著一身冷意的韓古一下就呆了，滿腦子回旋著——眼瞎，看錯了，這不是北離的3D環繞立體音。
北離見車門打開，卻久久不見人下來，隻好扭頭一望，就看到韓古臉上扭曲的表情，在回想一下自己幹的事，最後隻能無奈的搖搖頭，似乎把這個人捧著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
“愣著幹什麽，出來啊。”
容卿一看院子門口的那個陣勢就知道是誰來了，雖然韓古是金三角最不能得罪的人，沒有之一。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容卿就是不想理他，而且總感覺自己有恃無恐。但是具體的，容卿卻不敢深思。
韓古將自己多餘的情緒抽離，隨即就邁開大步走到了桌子旁，自顧自的吃喝起來，“剛好沒吃午飯，一起吧。”然後韓古就看到與自己記憶裏完全不同的北離。
北離一手端著碗，一手將桌子上的東西往容卿碗裏夾，那橫掃千軍的架勢，隱約瞧著倒有幾分北離殺人時的氣勢了。但是韓古知道，北離有潔癖，還很怕麻煩，絕對不可能會做這些伺候人的事。
堪堪吃了兩口，韓古就徹底沒心情了，畢竟北離的行為已經足夠讓他震驚到沒有食欲了。探究性的盯著容卿，卻被北離的眼神一殺，韓古隻好放棄。隻想著，難不成身旁多個人會有這麽大的轉變？
趁著陽光正好，北離帶著容卿又坐到了躺椅上，韓古隻好自己端著椅子坐下。
“說事兒吧！”北離見韓古坐下就直接開口了。
韓古先是看了看容卿，發現北離臉上沒有任何動靜後，才笑笑說道：“這樣下去對我有點不利，察艾?亞當感覺會比較聰明。”
察艾?亞當？沒聽過。當然北離也知道韓古不會胡亂推薦人，於是轉眼看向了韓古。
“亞當家族旁係的人，無父無母被寄養在主係，現在是莫斯?亞當左右手。沒聽過很正常。”韓古略微解釋了一下察艾?亞當的身份，隨後說道：“關鍵是聰明。”
北離讚同的點點頭，身為旁係子弟，能在主係安然生活這麽多年，還混得不錯的人，確實可見一斑。尤其還是在亞當這個極度重視‘嫡庶’的家族。按照北離的預計，莫斯?亞當能坐上現任當家人，絕對和這位察艾?亞當脫不了幹係。
韓古接下來的話就印證了北離的猜測，“莫斯能上位確實和察艾脫不了幹係，現在察艾想動手了，隻是差點兒實力。”
“比如搞不定那群保鏢。”
“不愧是北，就是聰明。”
兩人的對話中，已經揭露了察艾?亞當的計謀，先是利用莫斯?亞當的嫡子身份上位，並且謀取莫斯的信任感，隨後竊取莫斯?亞當的當家人的位置，這就能順理成章的‘兵變’了。現在隻差一個理由，比如莫斯?亞當的死亡導致群龍無首，而亞當家族已經沒有嫡係繼承人，那察艾就是唯一的上位者了。
唯一難辦的就是莫斯的死亡，畢竟金三角地區，所有人危機感特別足，莫斯身邊明裏暗裏各種類型的保鏢不下五十人，而且食物都是驗過才敢動用。完全找不到下手的機會。
北離知道該還人情債了，畢竟華國MK3740唯一的買賣權可不是白拿的，而這一點，估計也是韓古算計好了的。若是瓦崗亞當家族現任繼承人夠聰明，那麽MK3740就當送老朋友一個禮物；若是不夠聰明，那麽MK3740就是一個不得不還的人情。
當然，北離也不會生氣被人算計，畢竟暗界都是這麽做的，她自己就沒少算計韓古。隻是，“你就不擔心他反水嗎？”
韓古嗤笑一聲，“就他們，察艾是個聰明人，不會亂動的。”
“時間？”既然韓古有底，那自己就不用再多說了，北離直接就詢問他動手的時間。
“今天晚上，我已經和察艾說好了，清風茶樓十點半，察艾會接應你的。”顯然，韓古也知道北離會同意，於是直接說地方了。
“行了，消息發來，你就可以滾了。”北離甚是嫌棄韓古。
韓古在手機上撥弄了一陣，隨後就聳聳肩，“晚上我再來看著這兒，你去吧！”
直到韓古和北離交談完走人後，容卿都還沒有緩過來。他完全沒聽明白他們兩在說什麽，隻是直覺告訴他，今晚的瓦崗一定不會太平。但是這種自己完全插不進話的感覺，真的很難受。
於是容卿隻好在一旁悶悶的喝茶，不置一詞。送走韓古的北離轉頭就看到容卿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就上前輕聲詢問著他為什麽會生氣。
容卿沒有答話，畢竟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這個樣子。
略微一想，北離就懂了容卿的想法。自己和韓古談話比較隱喻，雖然暗界的人都能聽懂，但是容卿不是暗界的人，自然不懂。容卿大約是覺的無聊了，所以北離才和容卿解釋道：“隻是韓古托我今晚幫他辦件事而已。”
具體的那些肮髒的東西就不太適合講給容卿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