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反殺與重生
“其實我從來都沒有想過會是你。”北離麵對著遠處的群山,心不在焉整理著血跡斑斑的衣裳,完全沒有在意身後人放在自己腦袋上的手槍。
“師傅,這事兒還真不能怪我。誰讓你的身價那麽高,殺了你,三十億紅花就到手了。”北向對著北離得意的笑著,“身為殺手,被殺不是很正常嗎?”
“對啊。”北離幽幽的望著前方,轉身出手攻向北向的下盤。趁著北向沒能反應過來,反身就把北向扣住,“作為你的教官,北向,你覺得我很好對付嗎?”
北向低頭笑著,反手躲過北離的挾製,朝著北離開了一槍,沉聲道:“師傅,您的槍裏果然沒子彈了。否則您剛剛就不會說廢話。”說完,又開了三槍,槍槍打中要害,北向眼看著北離倒下去卻不敢靠近。
畢竟殺手界的第一人不是白稱呼的,北離的身手北向還是了解的。如果不是自己布下局讓北離大傷,北向絕對不敢動手。
北向看著北離失去呼吸,才放鬆心神,準備取下北離的頭。突然,北向急速向後退去,正想離開就不甘心的倒下了。身後,北離手上拿著北向的槍,自語道:“真以為我好對付。”說完,北離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就算我重傷,也不是你個廢物能解決的。”
北離突然腦子一空,向前走了兩步,卻發現自己好像忘記了這是懸崖邊上。堂堂第一殺手,就這麽不小心摔死在懸崖底下,北離此時隻想說:“可惜了我的布置啊!”
在恍惚中北離看到了另一個叫做北離的女孩,被家族的寵著護著,慢慢的長大,過了成年禮。北離以為還能看下去,結果她就徹底沒意識了。
等北離清醒過來,還在疑惑到底是誰救了自己。不過等北離看到周圍粉嫩嫩的環境時,就覺得不對勁了。自己應該不認識有這種品位的人吧?北離起床才發現自己身上竟然沒有感覺到疼痛,這一點兒都不科學。
北離猜想可能是淩墨救了自己吧,順帶給自己醫治,沒想到有名的邪醫居然有這樣的癖好。
北離感覺渾身不舒坦,想去洗個澡,但是一到衛生間北離就呆了。這人是誰?北離摸摸自己的臉,鏡子上的人也做著同樣的動作,而且,北離覺的鏡子裏的臉異常的熟悉。
北離突然想到了那個女孩子,同樣的長著一張乖乖巧巧的臉,一雙不諳世事的大眼睛,不過秀氣的鼻梁和飽滿的嘴唇給她增加了幾分煙火氣。
北離想了想,打開了浴把,水汽翻湧中,北離觸碰到自己白皙的皮膚,少女般的滑嫩的觸感讓北離相信,她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畢竟她原來的身體,有著多不勝數的傷疤。
北離努力回想著這個少女的信息,卻突然的有些慶幸。慶幸自己還活著,慶幸自己也許可以享受到來自親情的溫暖。
北離收拾了一下,就下樓了。樓下端端正正的坐著一群人,領頭的就是北家老爺子北可。“你們昨天誰出的主意,恩?個個膽子肥了是吧!”
顯然,北可在生氣。北離一想就明白了,昨天是原身的成年禮,在家裏聚完餐,北離就被幾個哥哥帶到了酒吧,結果喝醉了。這讓一直疼愛孫女的北可很生氣,一大早的就在問罪了。
在北可麵前的幾位,個個低垂著頭。北時站出來說:“爺爺,是我的錯,我沒能看好妹妹。”
北離看著原身的哥哥們低著頭認錯的樣子就覺得好笑,一群軍中豪傑,居然因為帶妹妹出去喝酒被訓斥,還個個都覺得自己做錯了,愧對自家妹妹。這一笑,就讓下方乖乖站著的一群人抬頭。
“寶寶醒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啊?”北離一下樓,就被站好的哥哥們噓寒問暖,完全忽略了黑著臉的老爺子。
“寶寶做這邊來,你們都給我站好了。”前一句說的溫溫柔柔,後一句直接吼起來了。
老爺子這樣子是要接著追究啊,於是剛剛對著北離笑著的哥哥們轉身就板起了臉。眼看著老爺子又要說,北離連忙拉著北可的手說道:“爺爺,是我要去的,你就別怪哥哥了。”
看著一群大男人投過來的感激的眼神,北離更想笑了。老爺子一向聽北離的,北離這麽一說,老爺子也就揮手讓他們走人,免得耽誤自己和乖孫女的相處時間。於是在軍中任職的兩個堂哥北時、北齊,一個親哥北問隻能慢騰騰的一步三回頭的離開。
北離看著一個個都不想走又怕老爺子吼的哥哥們,笑出了聲,“哥哥再見,早點回來喲!”
聽見北離的聲音,連門口都還沒有踏出去的哥哥們一個個迅速的轉過身,堆著臉上的笑容,“寶寶再見,哥哥下班給你帶好吃的哈!”
北可看著穩坐在沙發上的北瑞,北瑞聳聳肩,“爺爺,我還沒開學。”
“你就不能去公司幫幫你媽,快去。”
見到北可的樣子,北瑞知道自己不可能在家陪著小公主了,小聲說:“不就是想霸占寶寶嘛,過分。”看著北可的眼神刺過來,北瑞隻好起身,“寶寶再見,要想四哥哈!”
“四哥再見。”
等到所有礙眼的人都走了,北可才笑嘻嘻的看著北離,“寶寶頭暈不暈,都是你哥哥們不好。現在餓不餓,想吃什麽東西,讓廚房去做。”
北離覺得這北家好歹還是一個軍人世家,怎麽一個個在原身麵前就這幅德行。北離想到原身的記憶裏,北家人都是把她這個唯一的女孩子寵著護著的。
想到這個“天大地大孫女最大”的爺爺,又想到有女萬事足的護短長輩,再看剛剛那群把這個妹妹當成和氏璧一樣的哥哥。北離突然覺的得虧原身性子好,否則還不知道要變成什麽樣子。
其實北離從來都沒有感受過家庭的溫暖。她從小就被組織收養,在死亡島訓練,一出道就是二十年不間歇。奔波勞累、四海為家,一生在追殺和被追殺中度過,這種家庭中淡淡的溫馨讓她心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