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3章 賭漲了
眾人興緻高昂，拉著方飛揚就朝會所的地下室走去，特別是喬建軍，在這五個人中他算是經驗老道的行家裡手了，他一邊接過方飛揚手中這塊翡翠原料，一邊向方飛揚、張靠山等人繼續灌輸賭石的基礎知識，言語間頗有幾分得意。
而張靠山和方飛揚一樣，都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遭。兩人都饒有興趣的聽喬建軍講著賭石交易里的門門道道。
穿過地下一樓的幾間恆溫酒窖，季雲行領著眾人來到他弟弟季雲意的私人車庫。
季雲意的私人車庫足足有一百多個平方米，比普通人家的三室一廳還寬敞。車庫裡靜靜地停著一輛紅色的保時捷卡雷拉GT和一輛黃色的蘭博基尼LP640。突然映入眼帘的這兩輛頂級跑車，絢麗顏色，無與倫比的車身造型，看得張靠山激動地直搓手，忍不住摸了幾把。
看著這兩輛價值不菲的跑車，方飛揚心道：「看來，這位季老二是一個耐不住寂寞的人，不但玩賭石也玩賽車。」
季雲行將眾人帶進車庫的裡面一個三十平方的維修間，除了各式各樣的維修工具和一些汽車零件以外，房間的一角擺放著一台八成新的解石機。解石機的周圍還放著一個木箱子，裡面放著零碎的幾塊已經切開的翡翠原料，剖開的原料內部露出灰白殘渣，顯然是一文不值，已經垮掉的石頭。
「哦，好了！到地方了。飛揚老弟，你看怎麼解？是直接切一刀，還是擦開來看看？」
喬建軍替方飛揚捧著這塊三十幾斤的石頭，絲毫不叫苦不喊累，臉上還一付躍躍欲試的神情，此刻的他身上哪有一點點身家過百億大富豪的形象啊！
此時，方飛揚也知道了什麼是「切」，什麼是「擦」。他想了想，笑著回道：「直接切吧，你不是說『一刀天堂，一刀地獄嘛，我看就直接切下兩半，一目了然，看看我這次是上天堂，還是下地獄。」
方飛揚的話充分的暴露了他在賭石方面是一個十足的菜鳥，這塊石頭原先已經被開過一刀了，露出了淡淡的白霧，稍微有點賭石經驗的人都會選擇在這處切口繼續擦下去，查探一下深處的表現，然後再做決定。
喬建軍明知道自己老弟的是圖一時之快，但是他也不反對。因為他內心深處是不看好這塊半賭毛料的，他認為出綠的可能性連10%的幾率都沒有。這會之所以興緻這麼高，一方面剛吃完飯，活動活動筋骨，陪方飛揚玩玩；另一方面也在兄弟面前賣弄一下自己是這方面的專家。
「好，就按老弟說得來，切下去才痛快。你來切還是我來？」
喬建軍將手中這塊三十多斤的毛料先放在地上，然後熟練的打開解石機的總電源，接通電源后，又打開毛料的固定夾緊裝置，再試了試砂輪切割片的轉速，機器性能一切OK。
「還是大哥來吧，你是玉石界的大玩家嘛！我跟在後面好好學學，這玩意我也沒操作過，切壞了被各位領導笑話。呵呵.……」
方飛揚看向喬建軍，客氣了一句。解石的原理誰都知道，但是真正是解石場景，他也從來沒見過，那就更談不上親自操作了。喬建軍是專做翡翠玉石生意的，又是華夏珠寶玉石協會的副會長，聽他的口氣倒有興趣玩兩把，索性就讓給他來切。
「好的，我來就我來，從哪開刀？」喬建軍遞給方飛揚一隻粉筆。
「隨便啦，就這裡吧.……」
方飛揚拿著粉筆，左手按在這塊石頭上，再次使用超感能力探視一下這塊毛料。右手看似隨意的一畫，其實正好就沿著那團綠色「鴨蛋」的蛋殼外側兩毫米處，將半賭毛料一分為二。
「好的。」
喬建軍捧起這塊毛料，將其固定在解石機上，帶上一具透明的防護面罩，啟動砂輪刀片，對準白色的粉筆標記用力切了下去。
「咯吱.……咯吱……」隨著切割片高速轉動與毛料發出刺耳尖銳的聲音，鋸齒的切割片已經一點一滴的切入原料的深處，切縫處的碎石粉塵被切割片帶出，彌散在空氣中。
「咔擦.……」幾十秒的功夫，這塊籃球大小的半賭毛料應聲被開出兩半。
「什麼情況？……出綠了沒有？……賭漲了嗎？」
李國榮和張靠山七嘴八舌的湊上跟前，掙著想看看這塊八十萬買來的一塊破石頭裡面有沒有出綠。就連一直沉穩不言的季雲行也忍不住伸長脖子，想知道這一刀切開的結果究竟是怎樣。
方飛揚此時也感覺心跳加速，呼吸急促起來。超感能力看見的那團綠色究竟是不是翡翠，馬上就能有答案了。
五個人中就是喬建軍最淡定，「別急嘛，讓我來看看……」
他不緊不慢的從清洗水池裡舀出一杯清水，澆在整齊的切口上，用毛巾一抹。
「尼瑪，漲了？！……我靠，竟然切漲了！.……」喬建軍不可思議的揉了揉眼睛，滿臉竟是驚訝和不可思議。
方飛揚屏住呼吸湊近一看，只見其中半塊的中間位置露出一小塊綠色來，約摸硬幣大小，這一小塊綠色晶瑩透亮，水頭十足，一看就非凡品。
果然是翡翠！
當親眼證實他影像中感知的那團純正、鮮明的綠色就是令人們為之瘋狂的翡翠時，心裡有股說不出的感覺。這種感覺不是狂喜，不是興奮，不是震驚，而是一種唏噓感嘆。古玉雲「神仙難斷寸玉」，沒料自己的超強感知能力竟能勝過神仙的雙眼，竟探知這種神奇石頭中的精彩世界。
「飛揚老弟，這.……這還繼續切嗎？」
喬建軍表情複雜，盯著這一小塊晶瑩透亮的綠色半天說不出話來，這塊賭石的表現已經顛覆了他多年來對翡翠毛料的認識。此刻他也不敢抱著娛樂玩玩的心態對待這塊已經切漲的石頭，穩定一下心神，趕緊問問方飛揚的意見。
「切啊，繼續切吧，看看藏在裡面的翡翠究竟有多少.……老天保佑一定要大漲啊！」方飛揚裝模做樣的作揖祈禱了一下。
此時此刻，經過幾次超感能力的探知，這半塊原料里包含的翡翠有多少？怎麼分佈？體積多大？他心裡早就一清二楚了，但是表面功夫還是要做足一番。
「嗯，這個，我看還是先擦一下試試，不著急切下去。」
喬建軍不愧是經驗老道翡翠玩家，雖然一開始不看好這塊出自新坑的白鹽砂皮半賭毛料，但是自從切開后意外的大漲，讓他不得不重新審視這切開的半塊石心。硬幣大小的濃綠色四周在強光下照射下，仍有淡綠色隱現，這說明呈現在眾人面前的這一塊綠色應該是個凸面，裡面如果繼續還有貨的話，應該分佈呈球面狀。
分析了切面石心的表現，喬建軍再次拿起原料，在解石機上開始打磨起來，這樣做保險一點。
方飛揚心道：「喬大哥在翡翠賭石方面確實是經驗豐富，在這房間里誰也比不了他，他判斷的的確一點不差，這一小塊露出的綠色就是那團『鴨蛋』端頭。」
「吱……」砂輪石摩擦著原料的表皮，粉塵飛揚。
喬建軍在切面的側面選擇一個位置擦了近一半的厚度，發現沒有出綠的跡象，於是又再次固定好這半塊原料，對準切片的另一個側面一刀切了下去。
「切」的動作永遠要比「擦」的動作吸引眼球，眾人一看又是一刀下來，紛紛伸長脖子。李國榮早就準備好了半桶清水，快速的洗凈這次的切面。
「咦？又是綠的！」李國榮高喊了一聲。
這次喬建軍面色凝重，沒有說話，他拿起再次出綠的這半塊，仔細觀察了半天以後，又在砂輪石上對照沒有出綠的切口，打磨起來。
在喬建軍手裡的翡翠毛料已經只剩下原先的四份之一了。喬建軍雙手握的很緊，伴隨著「吱吱.……」的石頭與砂輪的摩擦聲，這四份之一塊的原料變得越來越小，噼里啪啦的碎石屑紛紛飛濺到地面上。
「又有綠了，快看啊.……」
半個多小時以後，隨著擦出的綠越來越多，原先出現在方飛揚影像中那一團形如鴨蛋大小的翡翠玉石逐漸展現在眾人的目光底下。
已經完全脫離皮殼包圍的翡翠玉石在燈光的照射下色彩艷麗、光彩奪目，而且水頭十足，透明度高，給人一種清潤欲滴的感覺。
「玻璃種，祖母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