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雅間中的氣氛陡然森冷起來，猶如即將點燃的炸藥，隨時都可能爆發。
心頭瞬間閃過無數畫麵，柳絮即便考慮到了各種情況，卻也沒有猜到公孫博文竟然會想到夜冥殤的身份。
他是怎麽知道的？難道因為他是天獄的典獄長，早就見過夜冥殤的真實麵貌了？
“哈哈哈哈……柳姑娘，你也不要太過緊張，老夫給你說這些，隻不過是表明態度罷了。”驀地，預想中的翻臉竟然沒有出現，公孫博文反而笑了起來，又恢複了最初的態度。
“說實話，老夫早就知道他有脫困的跡象了，隻是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麽快。最近百年來，老夫也經曆了兩次天變，著實能夠看得出他的力量在逐漸恢複。”
看著柳絮，公孫博文嗬嗬笑道：“柳姑娘能夠得到他的傳承，實在是幸運至極，老夫深感羨慕啊。來來來，柳姑娘，坐下說話，老夫絕對沒有為難你的意思，不要擔心。”
心念一動，柳絮走了過來，緩緩坐下：“公孫大人，你可是中了幻神草的毒，產生了錯覺，以至於胡言亂語？”
絕對不會承認，就算公孫真的猜到了，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殤的身份，柳絮也不會承認。這是她和殤之間的最大秘密，必須要隱瞞著，否則一點泄露出去，被那是個叛徒知道，想要再弄到他們手中的神器，隻怕會更麻煩。
料定了柳絮不會輕易承認，公孫博文也沒有介意，笑的很是曖昧：“無妨無妨，柳姑娘就當老夫囈語罷了，那又如何？隻要你我心知肚明就行。”
“我說出這些，不過是跟柳姑娘表示，我接下來要說的話絕對真心誠意，否則，我也不會一開始就拿出這麽多禮物，送給柳姑娘聊表心意了。”
終於轉頭看了腳邊三個箱子，柳絮既不承認，也不否認，淡淡道：“原來公孫大人是真的要送我東西？”
“不過是表達我的心意罷了，柳姑娘務必要收下。”
已經說到這裏，柳絮即便再不相信公孫博文，也要聽他說完了。他已經猜到了殤的身份，就算不能肯定，也絕對不能讓他說出去。否則被有心之人胡亂猜測，難免會節外生枝。
“那好，既然公孫大人執意如此，那我就收下了。”
一邊說，柳絮一邊摸出一張請柬放在桌上：“那我也將這個送給公孫大人。三天之後的丹會，這是一張貴賓票，大人若是有空，還請光臨。”
眼底閃過一抹喜色，公孫博文收好請柬，笑道：“哈哈哈……放心，鄙人到時候一定去，若是可能，還望柳姑娘給我留一顆，哈哈哈……”
“好了，東西我也收了，話也說了這麽多了，公孫大人這下應該說出真實意圖了吧？”
“嗬嗬……自然自然。”
總算說到了關鍵，連公孫博文也忍不住忐忑了起來，這事一旦決定，他就再也無法回頭。不……在他殺掉師家家主師弘桀的時候，就已經回不了頭了！
他夢想了幾十年，努力了幾十年，本來希望已經越累越渺茫，但突然那一刻，他有種幡然醒悟的感覺。身為天獄典獄長，明明這就是一個最好的機會，為什麽他竟然愚蠢了這麽多年？
若是他也和柳絮一般，下到地宮，和那惡魔談判，隻怕他早就一飛衝天，將整個大陸的強者都踩在腳下了吧？什麽四大強國，什麽第一世家……在他麵前不過是一根手指頭就能夠摧毀的對象。
好在還有機會！
柳絮的成功就是最好的證明，公孫博文絕對相信，連柳絮都能夠做到的事，他也同樣能夠滿足那惡魔。
無論是他需要什麽東西，哪怕是讓他去殺人滅國，隻要他有這個能力，絕對不會有半分猶豫。
隱隱激動起來，公孫博文臉泛潮紅，渾身一股熱氣席卷：“柳姑娘，老夫……老夫有一句話，勞煩你帶給地宮中那位大人。老夫……”
“老夫願意效忠於他，肝腦塗地，在所不惜！”
“你……你說什麽？”柳絮一怔，完全沒有想到公孫博文會說出這樣的話。
他是傻了，還是真的失心瘋？身為天獄典獄長，曆來的職責就是看守地宮，防止外人進入。現在他已經‘知道’了殤的身份，居然不聯合四大強國對付他，反而……
柳絮不知道該相信，還是該懷疑。
“公孫大人，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心中思緒繁雜，疑惑不定，但麵上半點也沒有表現出來，柳絮靜靜的看著他，仿佛公孫博文剛才隻是在閑談，平平無奇。
“看來柳姑娘還有些不相信鄙人。”
沒有半點惱怒，公孫博文也能夠理解柳絮的心思。如果換了是他，最大的秘密被人揭露，他也也不會這麽簡單就承認的。
“鄙人先將話說在這裏，時間久了，柳姑娘自然會相信。隻求柳姑娘將鄙人的話帶給那位大人，但凡有用得著鄙人的地方，大人盡管吩咐。”
輕笑一聲，眼底閃過一抹淡淡的嘲諷，柳絮端起麵前的茶杯，喝了一口才道：“且不說我根本不知道公孫大人在說什麽，就算大人知道鎮壓在地宮中的那位脫困了，也不用來給我說啊。”
“你想要效忠他，那是大人你的事，跟我談這些有什麽用？大人本就是天獄的典獄長，想要見他還有什麽難的？直接下去對他說，這才是最簡單的。”
“明白，明白。”
公孫博文不以為意，依舊滿麵笑容：“鄙人是最清楚這一點的了，當初柳姑娘就是下到地宮中，見了那惡魔一麵，因此才有後來的際遇。隻不過……”
他嘿嘿幹笑兩聲，有些為難道：“柳姑娘也應該知道，那位主兒……脾氣不太好，若是鄙人貿貿然下去惹怒了他，豈不是弄巧成拙？”
“如果柳姑娘能夠先大人說一聲，表明鄙人的心跡，那鄙人就放心了。”
“嗬嗬，公孫大人可真的高看我了。當初我僥幸免於一死，不過是運氣，我雖然逃過一劫，但可是在沒有把握能夠說服他什麽。”
“無妨，隻要柳姑娘將我的話帶到就是了。”
這時，公孫博文伸長脖子，探過來小聲的道：“為了表明態度，我給柳姑娘說一個秘密，還望千萬不要泄露出去。”
“師家曾經和柳姑娘有些過節，對吧？師逸仙和柳姑娘一同進入地宮，結果昏迷不醒，她可是師家大小姐，柳姑娘可想而知，難道師家會放過你？”
不等柳絮開口，公孫博文又道：“還有，鄙人也聽說過柳姑娘打傷師家使者一事，弄成這樣，難道柳姑娘不擔心師家的報複？”
“你到底想說什麽？”
“鄙人隻想告訴柳小姐……”
公孫博文陰沉沉一笑：“昨日，師家師家來我天獄，已經被我殺了。”
眼神一凜，柳絮看著他：“你殺了師家家主？”
不是不相信公孫博文沒有這個能力，而是……若是他真的殺了師家家主，還將這件事告訴她，隻怕他剛才說的想要效忠殤的話，也有幾分可信了。
不過這人，兩麵三刀，陰險反複，隻要是對自己有利的事，連整個大陸都不惜出賣。對於公孫博文，柳絮隻有一個感覺——鄙視！
“如此，還能不能夠勉強表明一下鄙人的心跡？師弘桀大言不慚，想要聯合四大強國，下入地宮給大人一番教訓，鄙人既然已經有了效忠大人的意思，怎麽可能由得他去騷擾？”
信口胡說，隻要能夠取信柳絮就行，公孫博文沉聲道：“所以，我毫不猶豫的殺了師弘桀。”
“嗬嗬，若真是如此，看來大人還有心呢。”
“如此，柳姑娘應該明白鄙人的誠意了吧？還望柳姑娘見到大人的時候，務必將鄙人的心意轉告。”
柳絮站了起來，既不說行，也不說不行，淡淡道：“再說吧，現在我忙著幫無雙居籌備丹會一事，連場地都沒有找到，如何有時間給大人說這些？”
公孫博文眼睛一亮，立即道：“這有何難？柳姑娘若是需要地方，不如暫時借用天獄的鋪子如何？正好，那地方空的很，大多數的貨品都已經沒了，場地也夠大，若是用來開丹會，豈不正適合？”
……
一晃三天過後。
白虎宮中，司空臨毫不客氣的坐在原本屬於白皇白焱詔的龍椅上，悠閑的吃著宮女送上來的靈果，眼皮子也不抬一下：“怎麽，那臭丫頭竟然有膽子開什麽丹會？”
墨轅冷冷道：“這有什麽稀奇，畢竟她是那惡魔的人，有點手段弄些丹藥出來，也是正常。畢竟當初那位主可是擅長煉丹，連司空你的煉丹術，不也是他指點的嗎？”
一提起這件事就不舒服，讓司空臨永遠記著自己的一切都是的自於夜冥殤的施恩。他臉色一沉：“若不是怕打草驚蛇，老夫會容許她多活幾天？”
揮揮手，司空臨看也不看麵前候著的白祁然等人，毫不客氣的道：“去吧，看看那個臭丫頭究竟要玩什麽花樣？”
丹會？還是什麽血脈丹？
難道真的服用了這丹藥，就能夠讓普通人成為天才？
難道這一招又是夜冥殤傳授給這丫頭的？他弄這麽些花樣出來，難不成是為了招兵買馬，有助於他早日脫困？